“他可是人質！一去醫院我們馬上就會暴露身份，你想讓我們都死在一塊嗎？”
    “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你快點讓開啦！”
    “我說不行就不行！”
    華安臣的血已經把方韻半邊衣裳都染紅了，她絕望地看著大哥說：
    “我並不是為了他才這樣說的，你是我大哥，我不想眼看著你成為殺人凶手。你若是還有一絲良知，就幫我開車。”
    方庭君身體有一下震動，最終隻是咬了咬牙，決定讓步。
    樓下的車子已經開出至路口，方庭君與方韻合力把人質華安臣塞進了車子裏麵，用來掩住傷口的毛巾已經止濕透，華安臣的臉色蒼白如紙。
    事情發展已經越發地難以收拾，方庭君隻覺得自己一生的倒黴都碰巧在今天發生了，方韻為大哥指路，車子最後停在一處私宅前。
    “你先把人抬出來，我去叫小程醫師。”方韻一邊吩咐大哥，一邊三步拚作兩步跳下車去，猛按那大宅的門鈴。
    方韻要找的人，是程樂亨。
    程樂亨是方韻大學時的學長，醫學係高材生，家中有點小資本，畢業後在市政醫院任職，幾年後就辭職自辦了一個私人診所，過著悠哉的小日子。
    方庭君把華安臣背到門前的時候，程樂亨也正好前來開門。還沒來得及跟方韻打招呼，程樂亨已經一眼看到那失血過多的傷者。
    “這是怎麼回事？”小程醫師先是被眼前看見的景象嚇了一跳，隨即打開大門，指揮護士準備，並對方韻說：“先把傷者送去醫護室。”
    原本平靜的小診所瞬間忙活起來，小程醫師給華安臣清洗傷口，最後縫合了十四針。
    方庭君有點擔心地問：“他會不會死？”
    小程醫師的聲音隔著醫用口罩傳來，似乎還帶點笑意。
    “人類沒有那麼脆弱。”
    方韻和大哥對視一眼，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麼會受傷？”
    小程醫師看似無心的問話，讓方庭君和方韻一下子神經緊崩了起來。
    “他……是遠房親戚。”方韻隻得隨口亂編：“在我們家發生了點意外。”
    “哦？”小程醫師抬了抬眼，並沒有懷疑：“那可真是倒黴啊。”
    方庭君把小妹拉到外間，低聲問道：“你這個朋友可信嗎？”
    方韻吸了吸氣，才說：“我們也沒得選了，況且小程醫師也不是會亂說話的人。”
    “等會那小子醒了我們要怎麼辦？”方庭君這樣說的時候又朝裏望了望，裏麵的小程醫師正忙於幫傷者包紮，華安臣也完全沒有醒轉的跡象。
    方韻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現在的事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病人腦部受到劇烈撞擊，現在還處在昏迷狀態中，外傷已經處理過了，但為了安全，最後留夜觀察一下情況。”
    程樂亨再次出現的時候，這樣對方氏兄妹說道。
    “謝謝你了。”方韻連忙道謝。“那個醫藥的費用……”
    “大家都這麼熟了，客氣什麼。”程樂亨笑笑地抬手阻止了方韻的動作。
    方韻有點不好意思，程樂亨說：“兩位也累了吧？病人留在這裏有我看管，你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來看他如何？”
    “我留下來好了。”方韻轉眼看了看大哥，說：“你回去吧。”
    方庭君原想說他也留下好了，但轉念一想這樣或許顯得更為可疑，但他又怕萬一華安臣醒了方韻會控製不了場麵，一時有點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