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午夜密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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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波和秋水出了死牢便向描金穀穀主的府邸走去。
    秋水有些不安:“這麼晚去打擾穀主,他會不會怪罪我們?”
    流波輕輕握住了秋水的手,道:“放心吧,事關少主,穀主一定會非常關心,哪裏會怪罪我們。”
    秋水點點頭,安心了些,走了一會兒又道:“……這樣做真的有用麼?”
    二人已經走到了無那房門口,流波低聲道:“有沒有用,總要做了才知道。”而後,便恭敬地說道,“穀主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告。”
    無那決定的事情一向從無更改,唯今之計,隻有先想辦法讓無那對韓硯沉不滿,才有可能讓他改變主意不把穀主之位直接傳給韓硯沉,他們幾個人才有機會。
    他可不像勾魂,有些事情,靠的不僅僅是武功,更是頭腦。
    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流波提高音量再次說道:“穀主,這麼晚了,屬下本不欲打擾,可是這事實在嚴重,不得不立刻稟告。少主他夜闖死牢,想私自將葉青陽的兒子帶走。”
    房門應聲打開,無那的聲音悠悠傳出:“進來說話。”
    “是。”
    “此事當真?”無那待二人站定,問道。
    流波和秋水道:“屬下二人親眼所見,絕不敢欺騙穀主。”
    無那皺了皺眉:“嗯……那你們可知是為了什麼?”
    “這——”二人對望一眼,低下頭來,“屬下不敢說。”
    “哼——既然有膽子現在站在這兒,必然是敢說的。說吧,我不怪罪你們就是。”無那有些不耐煩。
    流波低著頭,嘴角輕輕彎起,語氣仍是恭謹之極:“聽說……聽說那人和少主早就相識,關係不一般,還有人說……”
    秋水接道:“甚至有人說,那人和少主之間有苟且之事……”
    “都是什麼人說的?”
    “少主那日在蘇家喜宴上中了鴛夢,在場的人都看到他是被一個戴麵具的貼身護衛救走的。這事兒在江湖上已經傳遍了。甚至有人說少主根本就沒有找到鴛夢的解藥,那毒……其實是那侍衛用身體幫他解的——”說到這裏,流波悄悄抬頭看了一下無那,見他麵無表情並無怒色,這才繼續說道,“可是少主哪有什麼貼身侍衛?若不是那人身份尷尬,又為什麼要戴麵具?”
    “嗯……我雖不常出穀,江湖上的傳言倒也不是完全不知。”心裏又泛起隱隱的疼痛,混雜著一些莫名的煩躁。
    縱然再像,他終究不是那人。
    他是那人的兒子,他發誓要把能給的都給他,要把最好的都給他。現在,他不過是看上了一個男人。
    ——男人和男人又怎樣呢?他們描金穀做事向來隻憑自己喜好,哪裏需要顧忌什麼禮儀倫常?不過是一個男人,管他是什麼身份,他想要,他便給。
    這似乎是硯沉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主動想要什麼。
    這麼多年來,那顆心一直被仇恨禁錮,總是冰冷淡漠,連笑容也是冷冰冰的。
    硯沉,若把他給了你,你可會開心?
    可會笑得溫雅和煦,如那人當年一般?
    這樣想著,又暗暗生了一些期待。
    無那故意忽略心中的疼痛和煩躁,淡淡道:“這麼說,硯沉是看上他了?——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他喜歡,便把人給他,隨他開心吧。”
    流波和秋水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沒想到無那不但不生氣,反而如此順著韓硯沉。
    “可是那人身份特殊,是葉青陽的兒子啊。”
    “葉青陽的兒子又怎樣?要是硯沉喜歡,就是皇帝老子我也給他弄回來綁在他床上隨他處置!”無那不屑道。
    “……是、是,穀主是什麼人,自然什麼也不用怕。可是,可是那人卻不識抬舉地拒絕了少主,說少主是自作多情。”流波再接再厲道。
    無那終於現出了些怒意:“什麼?!當真?!”
    “少主要帶他走,他卻說他寧可死。這是屬下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決不敢欺瞞。”流波回道。
    “真是好大的膽子!死到臨頭了,我倒要看看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走,隨我去死牢!”
    無那一拍桌子,當先走出。
    流波和秋水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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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牢裏,隻聽得見葉淩雲痛苦的喘息聲。
    他努力地向外移動著,走不了幾步便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下,大半天的工夫也不過走了一小半,抬頭看看,門還遠得很。
    唉——
    他輕輕歎口氣,又咬牙繼續向前走。
    這時牢門傳來開門聲,那抹白色的身影去而複返,快步走到他麵前,帶來一陣清冽的氣息。
    “硯沉——”他輕聲喚他,滿心的愧疚和歡喜一時不知如何表達。
    韓硯沉皺皺眉頭,麵容又恢複了一貫的冰冷漠然。他將什麼東西擱在了地上,又掏出一把藥丸喂葉淩雲吞下,而後扶他坐好。
    葉淩雲這才看清,放在地上的是酒。
    白玉的酒壺和酒盞,繪著一枝淡淡的墨梅。
    韓硯沉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葉淩雲:“這是用院裏的梅花和著雪水釀的,在梅樹下埋了兩年了,素卿親手釀的,不是很烈,對傷口有好處,嚐嚐。”
    葉淩雲一手去接酒盞,一邊說道:“硯沉,對不起!方才我——”
    韓硯沉卻一把將酒灌到了他口裏,堵住了他的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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