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世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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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淺昱沒有想到他還能再次醒來,而且醒來的時候還看到了一個很美的男子,莫名的熟悉感。所以即便發現兩人在一張床上也沒有過多的驚訝,仿佛本該如此。
尉遲寒在昱兒醒之前便醒了,他隻是想看看昱兒的反應,很顯然,昱兒的反應取悅了他。
“昱兒,你醒了。”尉遲寒說道,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柔情。
“你是誰?為什麼我會感覺你那麼熟悉?”樊淺昱問道。隻是身體的不適,讓他想要坐起來的動作沒有成功。
尉遲寒便將他扶起,然後對他說了他們之間的故事。
很久以後,雖然樊淺昱沒有了記憶,可是他清楚地能感覺到尉遲寒說的事情就是他經曆過的。
“那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麼?弓元翎還是尉遲寒?”
“翎或者寒都可以。”說著,將昱兒的位置調整一下,讓他更加舒服一些,自己才下床去取了藥物,希望可以讓昱兒好受一些。
昱兒看著尉遲寒,他突然間不想離開,他想留在這個男人身邊,他想了解他,了解他們的曾經。
這時尉遲寒已經端著藥回來了。
樊淺昱邊喝著藥,邊問道“我叫你寒,好不好?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曆完七世,所以沒有關於你的記憶呢?”
“恩。”尉遲寒回答道。其實他多希望可以讓昱兒留下,可是他沒有辦法化除鍾離伊的詛咒,他們三個的輪回必須結束才可以,不可以中途停止。
“那是不是還有兩世我就可以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是的。”語氣中的痛苦很重。
“那便讓我離開吧,我想早日回到你身邊。”說著抬手拂去尉遲寒緊蹙的眉頭。“你那麼好看,笑給我看看好不好?”
這幾年來,尉遲寒都幾乎忘記了要怎麼去笑,可是麵對昱兒的要求他也無法拒絕。但是看到昱兒現在這個樣子,他實在笑不出來,隻好微微地揚起嘴角,充當一個笑容。
“不好看,再笑一個。”昱兒再一次提出要求。
這下尉遲寒隻好無奈地笑了。而樊淺昱卻被那一個笑容深深震撼,以至於刻在心裏再也抹不去了。
即便如此,已經看透世事的樊淺昱知道他不可以那麼自私,還是問道:“我何時要離開,還可以陪你多久?”
“十天,十天後我會親自送你離開的。”
“不要難過,不然我也會很難過的,再等等我,等等我,我就回來了,記得要來接我啊。”樊淺昱安慰地說著。接下來的十天,簡單而甜蜜,隻有他們兩個人,平平淡淡卻是樊淺昱覺得這輩子過得最好的日子。
而另一邊得到樊淺昱消失不見的消息,鍾夜朔真的亂了,他不知道要怎麼辦,他想去找昱兒,可是他要到哪裏找。聽聞消息的鍾夜望和譚綸都來到京城,譚綸更是將鍾夜朔狠罵一頓,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人已經不在了啊。
突然,鍾夜朔想起了那家店,給昱兒那塊玉石的店。他連忙趕過去,可是得到的卻是令人心碎的答案。
玉石離身,此人必逝。
他痛恨自己,他是知道的,可是他還是要求昱兒那樣做,昱兒當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幫著伊兒了?為什麼?因為那個孩子,因為那個有可能仿佛他和昱兒的孩子?他怎麼會做這麼本末倒置的事情?現在後悔是不是已經晚了?
而樊茗伊得到了玉石,之前身體的不適也漸漸好了起來,隻是鍾夜朔不在理睬她,連父皇也不願與她多說一句。所以即便樊淺昱消失了,她還是恨他,為何他死了都不得讓人消停,為何她就比不上他,明明是一樣的容貌?!
鍾夜朔被自責,愧疚,悔恨纏繞著,沒幾天的光景便瘦弱地沒了人形。也許是真的不想再活著了,他最後一次回到府中,便是和伊兒道別,雖然因為昱兒這件事情而怨恨著她,可這畢竟是他自己的錯。不過他要給伊兒最後的懲罰。
多日沒有回府的鍾夜朔終於回來了,樊茗伊怎麼會不高興,有了玉石,如今她也沒有之前的病態,幾番裝扮,前去迎接自己愛的男人。
“昱兒消失了你知道嗎?”冷漠的語言讓樊茗伊不禁打了個寒戰。
“伊兒聽說了,不知道昱哥哥會這樣,原本以為隻是一點不會傷害他的。我真的……”不等伊兒說完,鍾夜朔便打斷了她。
“是我對不起他,所以我會好好地贖我的罪,你也一樣,你的舉動,你的作為,不是我不知道,隻是我蒙蔽了眼睛,竟會認為你是昱兒的妹妹,會對他好。”
鍾夜朔的話徹底激怒了樊茗伊,“為什麼,明明我也是公主,我和他有一樣的容貌,為什麼他可以得到父皇的寵愛,母妃的愛護,還有你的愛,為什麼都是他的,那麼我呢!我呢!”
“嗬嗬,人各有命,難道陛下和穎妃娘娘不疼愛你嗎?難道昱兒不疼愛你嗎?你隻是不知足!”說完,鍾夜朔臉色一白,一口血噴了出來。嚇得樊茗伊沒了主意,連忙上前扶住,抽泣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吐血了?”
“哈哈,我要去陪著昱兒啊,我要讓你一輩子活在痛苦中,因為你對我和昱兒的傷害。當然,是我鍾夜朔對不起你,所以不想再拖累你了。放我和昱兒離開吧。”說著,嘴角有著一切都結束的淡然微笑。
“啊——為什麼,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棄我們母子於不顧!”樊茗伊的恨已經不能用語言來表達了。
但是這個時候鍾夜朔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血不停地從他的嘴角流下來。樊茗伊緊緊地抱著他,“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我馬上找人來醫治你,你不會死的,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不,不用,救,救不了,了。”鍾夜朔斷斷續續地說著,然後徹底閉上了眼睛。
“不,不要!”來自心靈深處的悲鳴。也許痛到極致的時候,會失去所有的感知,所以樊茗伊沒有注意到她下身開始流淌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