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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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昱仔細看過之後,很是疑惑。“小箏,為什麼瀠狄的身上會有一種很奇怪的反應。好像不僅僅是一種毒,但是你的治療又好像將所有的毒都解了,但是還是有很深的影響一般?”
小箏聽著鍾離昱的敘述,知道他可能要將以前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了,可是心裏還是有些猶豫。
正當這時,府內仆人傳話過來說兩位師父已經到了。鍾離昱立刻迎了出去,雖然他的藥理知道很多,兩位師父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他的了,但是就經驗而言,還是兩位師父更加豐富。
“藿師父,琿師父,快來看看瀠狄的狀況,昱兒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情況。”鍾離昱急切地說道。
“昱兒,別急,慢慢說給我和你琿師父聽。”藿師父試圖讓鍾離昱冷靜一點。
鍾離昱當然知道藿師父的意思,所以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已經平靜了後,開始仔仔細細地和兩位師父說了具體情況。
其實也不能怪鍾離昱這麼不淡定,他畢竟也是學醫之人,瀠狄的這種狀況實在是前所未有的,自然會有一些對瀠狄的擔心和一絲身為醫者的興奮和焦急。
一路來到瀠狄所住的房間,藿琿兩師父也聽完了鍾離昱的敘述,知道這次情況的特殊性。於是連忙來到瀠狄的床邊再檢查一遍看看有什麼更多的信息。
就在兩位師父和鍾離昱一起檢查,討論的時候,小箏開了口:“昱兒,兩位師父,你們先等一下,我有話要說。”隨之,三個人都停下了動作。鍾離昱看著小箏嚴肅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麼要說,並且是和瀠狄現在這種情況有關的事情。所以他示意兩位師父,來到偏廳,然後等待小箏的開口。
小箏想了一會,才想好要怎麼說,畢竟要說的東西太多了。
原來每一屆的毒聖都是要符合很高的要求的。十幾年前,小箏還隻是個三四歲孩子的時候,父母雙亡,在外乞討。有的時候偷偷拿了店家的包子或饅頭還會被打得很厲害。然後,有一天,在他被人發現偷東西而遭毒打之後,虛弱地伏在地上,突然看見眼前有一隻手,一隻和他沒什麼差別的手,遞給了他一個饅頭。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這是誰了。沒錯,就是當時的瀠狄。那時的瀠狄也不過比小箏要大個幾歲,但已經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了。他問小箏疼不疼,逗小箏笑,然後就一直帶著小箏一起生活。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小箏喜歡上了這個哥哥——瀠狄。
這樣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個很邪氣的人,說要收他們兩個為義子,叫他們和他一起走,說以後都會有好日子過了。雖然瀠狄是懂事一點,可畢竟還是孩子,於是他們就同意了,跟著這個人走了。知道後來他們才知道這個人是毒聖。
他們跟隨著毒聖經過幾天的時間,來到一個石洞,就是小箏之前去過的石洞,曆代毒聖的大本營。剛開始的時候,毒聖對待小箏還有瀠狄還是不錯的,當時的小箏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有一個父親了,整天都很開心。
然而好景不長,突然有一天,他和瀠狄都產生了巨大的腹痛感,簡直讓人無法忍受。而小箏的身體較瀠狄而言,更為羸弱,所以受得苦也更多。之後毒聖就用不同的藥物以毒攻毒,就這樣一直周而複始。小箏和瀠狄想要離開,可是身上的毒卻沒有辦法解,隻能被迫聽從毒聖的話。
直到小箏十歲的那年,毒聖將他放入了那個石洞中的左邊的巨型器皿中,用四周的鐵鏈將他緊緊地幫助,然後加入各種材料、熱水,就好像要把小箏給煮了一樣,嚇壞了小箏。可是,小箏的身體本就不好,並沒有堅持到一天就暈了過去。當時毒聖瞬間就發怒了,說他們兩個浪費他的時間,要殺了他們。
小箏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可是瀠狄卻很鎮定地和毒聖談判。原來之前毒聖做那麼多,隻是為了培養下一代毒聖。每一任毒聖都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孩子,而小箏正是這個孩子。當時不過是看兩個人的感情太過密切,如果隻帶走一個的話,可能一個都帶不走,所以瀠狄就被帶上了。本來兩個人一起喂毒,就是準備讓瀠狄變成藥人。可是沒有想到小箏的身體這麼弱,不能再器皿中堅持一天,那麼就沒有辦法了,隻好去找其他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孩子了。然而當時的毒聖其實命不久矣,所以他沒有那麼多時間,而瀠狄正好抓的就是這一點,他說和小箏換血,這樣他就可以成為毒聖需要的人,他無論如何都會在器皿中堅持一天的,然後傳人就交給小箏吧,小箏很有學毒的天賦。
就因為這樣,瀠狄成為了犧牲品,也讓毒聖第一次有了兩個人。雖然瀠狄挺了過來,可是過程卻是小箏心痛不已的,他體會過那種感受,知道有多麼痛苦,多呆一秒鍾都是讓人崩潰的。但是瀠狄成功了。從那之後,瀠狄平時看上去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可是每年到特定的時間就會和現在一樣,這也是每一屆毒聖都活不久的原因。而小箏就努力地學習毒術,也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情,可是他沒有選擇。直到遇見弓元翎,他們看到了希望,繼而殺了毒聖為自己報了仇。之後就一直在想辦法救瀠狄,卻在石洞的寶座上的機關中找到了破解的方法,可是他集齊了所有的材料,按照上麵的方法做了,為什麼瀠狄還是這個樣子。
鍾離昱聽完了,很同情小箏和瀠狄,他沒有想到他們的經曆是這樣的,那需要多少的勇氣和堅持才能挺過去呢。他決定了一定要救瀠狄。
“藿師父,琿師父,瀠狄有什麼方法可以救嗎?”鍾離昱問著兩位師父,與那裏全是期待和緊張。
“暫時還不能確定,小箏,可以帶我們去毒聖的那個石洞嗎?也許在那裏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還有,請你將‘冰肌骨’的方子交給我們。”琿師父知道鍾離昱起了同情之心,可是也不嫩惡搞忘了他們這次來的真正目的,該拿的一定要拿到。
“可以。隻要瀠狄沒事,你們要什麼都可以。”
“那好,既然如此,我們明天就出發吧,今晚你們好好歇歇,這裏有一顆丹藥,你先讓瀠狄吃了,可以保證他的體能,明天他要和我一起去。”藿師父說著,隻是為什麼要帶上瀠狄呢?按他現在這個狀況,不移動才是最好的啊。“昱兒,你來,藿師父有話和你說。”
鍾離昱明白師父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所以就和小箏、弓元翎說了幾句,特別是小箏要好好休息,明天可能會很忙。隨後就和藿師父出去了。
“昱兒,也許師父以前沒有和你說過,醫聖和毒聖雖然對立,但是在第一代醫聖和毒聖之間,更多的還有一種知己的相惜,雖然不能確定一定可以救得了瀠狄,但如果去了石洞,那麼成功的機率就會增加很多,因為石洞中的器皿本是醫聖之物。就好比有些藥材即是毒,也是藥一樣。不過好像知道這一點的人幾乎都離開人世了。”
“那麼說,瀠狄很有可能沒事是嗎?太好了,這樣小箏就可以不用那麼傷心了,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那是多麼大的懲罰啊!”鍾離昱很興奮,為了這個消息而高興,原來這就是要帶上瀠狄的原因。可是為什麼不告訴小箏和弓元翎呢?這樣打擊都可以安心些。
看出了鍾離昱的疑問,藿師父神色凝重:“昱兒,現在我所說的才是最重要的。還記得你小時候被巨蟒傷過嗎?”鍾離昱頷首。“伊兒給你吃了那條巨蟒的膽,而那個是救瀠狄重要藥引,但是,如果你救了,那麼你要付出的代價是十分巨大的,你會休眠一個月,然後武功全失。可是現在京城的狀況有多麼緊張你是知道的,我們在這裏一結束就要離開,朔兒還在等著你回去呢。”
鍾離昱愣住了,原來這就是藿師父沒有在大家麵前說的原因,自己要怎麼辦,難道要為了救瀠狄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嗎?武功全失,這對於一個練武這麼多年的人來說是多麼無法接受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一個月的時間,他原計劃十幾天就回樊殷的,他雖然這次逃離了,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就一點都不想念鍾離朔啊,又是這種時候,也不知道二皇兄會做出什麼事,這種時候自己應該陪在朔哥哥身邊才是啊!突然之間,鍾離昱很後悔,他後悔了,他不應該給伊兒機會的,萬一朔哥哥真的喜歡上伊兒,他要怎麼辦!伊兒那麼好,那麼優秀。
看到鍾離昱糾結的表情,藿師父悄悄離開了,這件事情隻有昱兒自己能決定,她沒有必要再給他壓力了。不過不管是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會支持昱兒的。昱兒,不要讓自己後悔,在這個兩難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