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幸福的生活 第四章:心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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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辰吃完去紮他自己的帳篷了,篝火前江初晨一個人靜靜地呆著,走了一天的路,就中午吃了幾個饅頭,說肚子不餓是不可能的,吞吞口水,把飯菜拿起來吃。
冷的飯菜油都結了,吃起來確實生澀難咽。聽著腳步聲由遠而近,江初晨知道候辰來了,就站在他身後,他沒有抬頭,依舊默默地吃著。
候辰拿起旁邊的鍋,加了一些水,動了動江初晨的肩膀,低聲溫和地說:“把飯菜給我,熱一下再吃,肉食冷了吃會吃壞肚子的。”
江初晨依舊沒動,眼睛卻紅了,是在可憐他嗎?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候辰給火加了兩根木柴,“你那麼年輕不知道生活的辛酸苦辣,做人要懂得什麼該往心裏去,什麼該當耳邊風。太過倔強,吃虧的是你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管什麼時候,多點為自己著想。”
候辰頓了頓,“就像剛才那樣,那種小事你根本沒必要在意,男人哪裏能那麼小氣,你能氣到誰?氣到我麼,我吃得香呢!嗬嗬…來,把飯菜給我。”
候辰拿過江初晨手上的飯菜,江初晨沒有阻攔,他喉嚨緊得發疼,確實生什麼氣哦!餓的是自己!他把候辰的這些全都歸為關心,他不敢奢望的關心,吞吞口水,轉過身去,不說話。
候辰把飯菜熱好了再遞給他,江初晨已經恢複正常的臉色了,拿過就狼吞虎咽地吃。
“別那麼急,小心咽著了!”候辰無奈道。
江初晨抬頭瞪他一眼,“關你屁事!”
“哎喲,你這小不點好心當驢肝肺,咽死你最好!”候辰粗獷的聲音像大炮似的轟然響起。
江初晨笑了,“大炮!”
候辰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地問,“啥?”
“就是大炮啊!”江初晨聲音大了幾分!
候辰指指自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我大炮?”
江初晨笑著點點頭,候辰伸過手就往江初晨肚子那抓,江初晨不可遏止地大笑起來。
“看你還敢不敢管我叫大炮!”侯晨惡狠狠地說。
江初晨叫苦不迭,“放手…哈哈…哈哈哈…快放手…哈哈哈哈…救命…哈…快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月明星稀,雲卷雲舒,夜風輕拂,樹葉沙響,寂靜的山林,若隱若現地傳來狂笑的聲音……
被關心,江初晨真的覺得是一種奢侈,那是自從把自己流放了之後,再也沒有過的溫暖。過年的時候,別人都在家裏和家人團聚,自己卻有家不能回,一個人獨自走在飄雪的街頭,啃著幹澀的麵包。
被關心,江初晨真的覺得是一種奢侈,那是自從把自己流放了之後,再也沒有過的溫暖。過年的時候,別人都在家裏和家人團聚,自己卻有家不能回,一個人獨自走在飄雪的街頭,啃著幹澀的麵包。
江初晨沒有帶帳篷,隻是一張被單,一張折疊式的席子。睡在篝火前還挺溫暖,所以就沒聽候辰的話,進他的帳篷裏睡。
江初晨害怕,被候辰發覺自己的秘密時,會被孤立冷漠。這是江初晨不願意再經曆的,不然也不會離開那個他生活了17年的城市。
第二天江初晨拿著電鋸跟候辰進了林場,候辰手把手地教江初晨怎麼樣伐木,江初晨學得很認真,所以候辰也很樂意教。江初晨拿著電鋸鋸侯辰鋸倒樹後剩下的木樁,一塊木屑飛了出來,在江初晨臉上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殷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啊!”江初晨捂著臉,鮮紅的血液卻依舊從指縫間滴落。
候辰聽到聲音後過來,看見江初晨再不斷地擦臉,血依舊止不住地流,弄得滿臉都是。
“別擦了。”候辰捉住江初晨的手,“你手髒會感染的。”
江初晨皺眉,低聲說:“痛…”
“怎麼那麼不小心!”候辰邊說話,一邊在地上找著什麼,然後拔起一棵藥草,除掉根就放進嘴裏咀嚼起來。
江初晨看著候辰微皺的眉心,那草藥一定很苦吧,可他還為自己咀嚼,一陣暖流在心中流轉。
候辰含著藥,脫下襯衫,撕拉一聲,襯衫被他撕成了布條。
江初晨的臉依舊流血不止,候辰把藥吐出來按在江初晨的臉上,再用布把藥綁在他臉上,布條繞過耳朵再腦後打了一個結。
“怎麼會弄成這樣?”候辰問著,拿出水瓶到出水來,將剩下的布濕透,細細地擦著江初晨臉上的血跡。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飛出一塊木屑來。”江初晨咧開嘴笑了。
“笑什麼笑,要是飛偏一點,你眼珠都要沒了,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看你還笑!”候辰臉色鐵青,人是跟著他來的,要是出了什麼事自己也逃不了責任,而且還是那麼小的孩子,人生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們去體驗。
“切!現在隻是劃傷臉而已,又不怎麼痛,大男人一個不許笑,難道要像個娘們那樣哭啊!”江初晨不屑地說,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不知道是不是臉上的血沒洗幹淨,候辰覺得江初晨的臉白裏透紅,有種小姑娘羞澀的樣子。
江初晨一動不動地任候辰幫他清洗血跡,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成熟男人認真的模樣真好看,被關心被在乎的感覺真好,要是能一直擁有就好了。
候辰默默地咬牙,他剛才又見到江初晨眼裏一閃而逝的悲傷,還一絲遺憾和自嘲。
是我的動作讓他想起往事了麼?自嘲是什麼意思?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心上人?候辰莫名其妙地生了一肚子火,聲音裏有些怒氣,“你呆在這裏休息,我去劃木了。”
江初晨皺眉,心裏覺得恐慌,“那個,師傅,我下次會小心的,請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候辰看著江初晨被布條分成兩邊白靜的臉,清澈的眼,恍然,自己在生什麼氣?
“沒有!”候辰淡淡地說了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候辰走後,江初晨背靠著大樹坐下來,努力地回憶著,那我哪裏惹他生氣了?
候辰重新拿起電鋸,發泄一般地瘋狂砍樹,到安靜下來時才發現,剛才過去一個小時砍的數量是平時半天的數量。候辰鬱悶自己是怎麼了,突然又大笑起來。
他看到一棵樹邊有個新開的洞,高興地叫:“小不點你快來!”
正咬著草根無聊到想睡覺的江初晨聽到聲音,爬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就跑到候辰身邊,睜著清澈的眼睛問,“叫我做什麼?”
候辰拍了下江初晨的肩膀,“跟我來,我教你捉兔子!”
“捉兔子?”江初晨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候辰指著那個洞說,“看到沒有,這洞那麼新,而且還有小腳印,所以裏麵一定住著兔子。你在這裏看著,我去找藤。”
江初晨蹲在洞口邊,這裏會有兔子,那就是野兔,野兔長什麼樣的?江初晨幻想起野兔的樣子來。
沒過多久,候辰拿來了兩條藤,一條給江初晨,“我教你怎麼做陷井,好好看著。”
江初晨的臉興奮得紅紅的,師傅還會捉兔子!
候辰拿著藤打了個活結,再砍了兩條柔軟的樹枝,一條長一條短,長的一頭係著藤活結的一端,另一頭插在土裏,短的兩頭都插在土裏彎成拱橋形橫跨洞口兩邊,再把係著藤條的樹枝彎曲勾住拱橋頂,藤活結的套子剛好落在洞口,候家細細地撒上土。洞口看起來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而一個簡易的陷井已經布置妥當,就等明天來收兔子了。
“好了,夜色也晚了,我們回去吧!”候辰看著弄好的陷井說。
江初晨很疑惑,忍不住問:“這樣真能捉到兔子?”
“那當然,你就等著明天吃兔子肉吧。”候辰說著高興地拉過江初晨的手,江初晨皺著眉跟在後麵,感受著從候辰手中傳來的溫暖,傻傻地笑了。
候辰在被窩裏冷得縮了又縮,之後被“啪啦”一聲驚醒了,睜開眼,候辰就覺得冷得發抖,拉了拉被子,打算繼續睡。
不久又突然坐了起來,回憶起來,“怎麼會…那種聲音是雪壓斷樹枝才有的。”
感受著比白天低了許多的氣溫,候辰衣服都沒穿就跑出了帳篷,火已經熄滅了,但環境卻顯得格外的明亮,比平常的夜晚都亮。在候辰的眼裏全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覆蓋了一切,他看到原來篝火旁有一個雪堆,幾乎是衝過去的,把雪扒開露出凍得蒼白的江初晨。
“喂喂喂!初晨醒醒!醒醒!”候辰驚慌地拍著江初晨的臉,用力地搖動江初晨的身體,完全沒有反應。
“初晨!初晨!”候辰大聲地叫著,聲音裏掩蓋不住的恐慌,害怕得顫鬥了。
沒有反應,仿佛睡熟了,或者會永遠的睡下去!
“不!”候辰吼了出來,飄雪的山林,聲音撕破了寂靜,傳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