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時，已是在自己的房間裏了。
    “師妹，感覺怎麼樣。”
    上官冰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在混沌中的思緒瞬間回歸，傷痛也回歸了。“咳咳”茀貓掩住嘴，血卻從手指間流下。
    “你覺得呢？”異於虛偽的冷漠，聲音中帶著氣血不足的虛弱，但好在穹越老祖送的吊墜能幫她療傷。雖然不願與這人說話，不過更不該任性，“幫我叫藥師過來。”
    顯然那些血並未讓上官冰兒冰冷的臉有什麼變化，當初她親手做的，可比這觸目驚心的多。記憶不受控製的流淌著，直到想起血地中那張絕色的臉龐。上官冰兒眉頭一皺，竟轉身乖乖的去叫藥師。
    隻當是上官冰兒不願被自己呼來喝去，茀貓並未多想。
    “沒想到你這丫頭對自己這麼狠，你不必擔心我，他們沒有發現我。現在起我將全力隱匿自己的存在，你自己注意。”留下這些話，雪瑤再次消失。
    這隻千年的狐狸，茀貓並不擔心。接下來的說辭她也想好了，隻是這狐狸的味道卻不是那麼好掩飾的。妖的鼻子比人的靈敏的多，上官冰兒發現不了，隻是她修為不夠，其他人就不一定怎麼樣了。
    無意間，眼角瞥見一些東西，茀貓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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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妹妹已經接近薑清了，隻是先下情況不是很樂觀。”語氣中濃濃的擔憂讓人驚訝，一向冷漠無情的妖姑竟也有這樣的時候。
    “你自己要有分寸。”被稱為母親的女人很顯然並不擔心，撂下這話，便離開了。
    濃濃的擔憂最終化成一聲歎息。這個妹妹就是她的劫，自打她下生的那一刻起，她便萬劫不複了。
    “妖媚。”
    “是。”玄衣女子匍匐在妖姑腳前，頭緊緊低著，敬畏著，不敢抬起。
    “人族有什麼動靜麼。”
    “銀狐族那邊被襲擊了，天狼族以及……”恭敬的聲音，緩緩的報備著最近人妖兩族的近況，卻被桌上傳來的茶杯碰撞聲嚇得身子一顫，不再說話。
    “我要的不是這個。”隻要跟她那個妹妹有關，什麼都可能變得不可理喻。
    “人族對小小姐未有舉動。”妖媚聲音輕顫。
    “那就好。你退下吧。”放緩了聲音，妖姑也自知她太過緊張了。並不單純的因為茀貓的身上牽係著妖族的命運。這便是劫吧，冷漠無情的她，也會有這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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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在大殿遠遠見過的老者，此刻站在了茀貓的麵前。明明笑眯眯的，卻讓人從心底生出懼意。
    “參見掌門。”說著，茀貓就要下床行禮。
    “不必了。”渾厚的聲音輕而淡，卻像是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界限，空寂而令人震撼。
    “這……”隨後進來的李清雨被房間的景象震驚了，他才離開一小會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無礙。”老者並不擔心茀貓的安危，好像茀貓的死真的與他無關一般。
    聽到掌門這麼說，李清雨才算是安心。就算世態炎涼，身居掌門之位的他就算是為顧及世人眼光也不會棄門下弟子而不顧。
    “你們都出去吧，誰都不要進來。”
    “是。”疑惑的看了茀貓一眼，李清雨才退了出去。
    “不打算跟我說說那天發生了什麼？”好像是與兒女聊什麼愉快的事情一樣，掌門坐在了床邊，也不在意床上大片大片的血會汙濁了他的白袍。
    “那天茀貓被一隻狐狸惑了心智，隱約記得是到炎漿之底幹了什麼。清醒後，被那狐狸打了一掌，之後的事兒再也不記得了。”簡單的將那天的情景說了一下，半真半假，沒有多餘的話。茀貓低著頭，不敢去看老者的反應，就怕有什麼泄露了。
    “那狐狸的一掌，可容不得你還能在這裏跟我說話。”突然嚴厲的聲音，老者仔細的觀察著茀貓的動作。
    “我，我真是不知。”嘴角再次流出了血，茀貓被這嚴厲的聲音嚇得語不成句。好像就是一個膽小怕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
    “罷了。”細細的審視了一番，轉身離開了。
    “這子虛老狐狸，還好你演的像。”掌門徹底離開後，茀貓腦中響起了雪瑤妖嬈的聲音。
    “怎麼？”剛剛的虛弱少了幾分，茀貓厭惡的看著被自己故意弄得血腥十足的被褥。
    “他可是個十足的笑麵虎，要不是你這小狐狸裝瘋賣傻的本事，他可能還要在門外觀察一陣子。”雪瑤顯然很是討厭子虛掌門，語氣中的厭惡一點都不掩飾。
    “你們認識？”茀貓躺了下來，準備著下一輪的裝傻。
    “舊人。”
    咬牙切齒的聲音，博得茀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