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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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澤一直看著我,仿佛想在我身上找到什麼。而我終於體會到薰的感受,體會到她的惶恐,醫生隻診斷出她五髒六腑皆受重創,透支精力,丹田空空如也,分析原因,可能她用過中國人曾用過的金針刺穴之法,過分刺激丹田,導致氣力空虛。現在的薰能醒過來已是奇跡,以後恐怕再也無法過於用力,好不容易學會的空手道黑帶怕是永遠不可能再用。
奇跡麼,我相信奇跡。我能再生本就是一個奇跡,清淺,你會保佑她的。
一天一夜,薰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守了她一天一夜,而芹澤就那麼站了一天一夜,盯著我,看著我給薰喂藥,掖被,她全身冰涼,冷得可怕,她好看的眉頭微蹙,水眸緊閉,唇色蒼白,原本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有些透明的飄渺。直到第三天清晨,所有的醫生都搖頭,芹澤也忍不住抱住了渾身顫抖的我,“美作,我知道你就是他,你的神態你地動作都和他一模一樣,放棄吧,她醒不了了,隻能成為一個植物人,跟我走吧。”下一個瞬間,他吻住了我的唇,仿佛探索到什麼熟悉味道,他越探越深,我一時情動,突然看見薰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蒙地看著我。我猛地推開他,“薰!你醒了!謝天謝地你醒了。”
而芹澤也呼出一口氣,微笑地看著薰,鄭重地站起身,彎腰行了個禮:“謝謝你,薰。”
薰的水眸很澄澈,汪汪地似碧波般看著我們:“你們是誰?我叫‘薰’?”我呆在了那裏,她怎麼了,她的大腦沒有受傷,為什麼?
芹澤淺笑地看著她:“他是哥哥啊,美作那智,你是他最疼的妹妹美作薰。”
“美作薰?”薰重複了一遍,想坐起來,我趕忙上前扶起來。“好痛,我怎麼了。”
“你出了車禍,忘了很多事情,我們會幫你恢複記憶的,”芹澤突然說
“美作薰?”薰喃喃。
“對,薰,你再睡一會,說不定再醒來,什麼都記起來了。”芹澤微笑著幫她躺回被子裏,哄她入睡。
第一次我看見芹澤如此溫柔地對待一個女孩。
“醫生,她怎麼了,怎麼什麼都忘了?”等薰睡熟了,我焦急地找來了腦科醫生。“我當了這麼多年的腦科醫生,也無法解釋,好像這孩子的記憶被一種神秘的力量鎖住了。”
是你封印了麼,清淺。
那天晚上,我夢見了現在的自己,在漫天的鳶尾叢中,“我”微笑著囑咐我一定要好好對待薰,就像對待自己的妹妹,“我”也告訴我,前世“我”欠了薰一生的安康,這世“我”用靈魂來交換薰一世安康寧和。
當年的一切芹澤告訴了我,我覺得自己經曆了這麼多,也應該擔起責任了,因為我深愛的兩個人,我的情人——芹澤,我的妹妹——薰。我要給他們帶來幸福,這是我這一世的羈絆,也是重獲生命的我對自己鄭重地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