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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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婚禮之前,薰就安排好了一切,這不是婚禮了,而是一個葬送自己生命的葬禮,她高金聘請了殺手在交換戒指的那一刻射擊自己的心髒。美作愛的是芹澤,她原本想報複芹澤,但是現在她成全他們,美作一定會來,他們會幸福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芹澤注視著眼前的伊人,他承認,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美麗優雅,眼眸睿智的女子,美到了極致,而他也發現她眼底的痛苦也傷到了極致。祖父給他安排的妻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讓這樣一個簡直到完美的女子如此地憂傷。他接過她的手,冰涼纖長細膩柔白,注視著她的容顏,心中淺淺地一動,如果自己非得娶她,如果她如此憂傷,就讓自己來撫平她心中的創傷吧。戒指緩緩地套入薰的無名指,她突然嫣然一笑,無憂,無喜,無愛,無恨,淡然地讓芹澤心底一涼。一個麵孔在他腦海裏浮現,美作,你在哪裏?如果眼前的人是你!嗬嗬,真是幻想,她比你美,而且還是一個女子,但是,為什麼,心底好痛,就像她眼中的痛一樣,深不見底,卻在慢慢侵蝕我的心。你在哪裏,那夜之後,我派了那麼多人都沒找到你。美作,她就要成為我唯一的妻子了,你在哪裏啊?
芹澤的手微微抖了抖,眼中的絕然忽的一閃即逝。
“薰!”下一刻,教堂的門被撞開了,一個男子有些狼狽地闖進來,射擊手微微一愣,怎麼了?也就是這瞬間,他單鏡片反射的光射入美作的眼中,也就是那一瞬間,他一下明白了很多。
射擊手收回目光,繼續他的任務,美作已經看到射擊手,他的目標是?薰還是芹澤?他記得小時候跑步經常拿冠軍,他常常追著太陽跑,追著時間跑,這一刻,他輸不起,什麼也不能輸,子彈已經射出來,目標是薰。
“不要!!”鮮花盛開,紅色的,他仿佛看見白衣天使扶起了他,看到了天使的淚,胸口好痛,已經無救了吧!
教堂一片嘩然。“薰。”薰扶起了他,渾身顫抖,“你好傻,為什麼,為什麼?”薰的手中突然又出現一把尖銳的刀,“我陪你!”言畢,她的刀刺向喉口,一個手刀,打暈了薰。
“芹澤,求你。”淚自芹澤的眼中溢出,他望向芹澤。
“怎麼是你,美作,這到底?”芹澤緊緊抱住美作,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溜走似的。
“求你好好待薰,我死過一次,是她救了我,求你答應我,無論她怎樣,一定……好好……待她。”緩緩的,美作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一陣痛心疾首的哭泣,在教堂上空餘音不散。
哪裏,是哪裏,黃泉路麼,美作輕輕飄過,來到路的盡頭,真的有一個慈祥的婆婆,她笑著遞給美作一碗稠稠的湯,孟婆湯麼,美作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孟清淺,那一世,他深愛自己的小師妹——夏雨夜,直到他死,雨夜才明白他的愛,原來如此,那晚湯,薰沒有喝啊。偷偷地,他也把湯倒掉,婆婆突然抬起頭對他笑了,他縱身一跳,躍入輪回之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