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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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永遠不乏談資,午休時和左盈在餐廳吃飯,左盈一臉曖昧的笑道:“季姐,你和陳醫生認識吧?”特地把認識兩個字咬得很重!
季小蟲抬頭:“怎麼,你的慧眼又看出了什麼乾坤?”
左盈興奮道:“龍律師看陳醫生的眼神中蒸發著濃濃的醋酸,說真的,龍律師吃醋的樣子太可愛了!”
“可愛?”季小蟲皺起眉,龍康能和可愛搭上邊?吃醋?對於放縱的感情,他會吃醋麼?
“季姐,你和陳醫生?”左盈眼巴巴還等著答案呢!季小蟲放下筷子,取過餐巾紙擦拭嘴角:“他是我初戀!”
左盈一愣,但很快就齜齜牙,翻著白眼,露出‘信你才見鬼’的表情!
看看!人的心理真是奇怪:一件事你正經八百的說出他們未必肯信,若你遮遮掩掩半隱半藏的說出,肯定必信無疑!
季小蟲在心裏苦笑,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沈寒影!季小蟲眼睛一抖,沈寒影卻直直向她們這邊走過來,左盈吃聲口哨:“季姐,找你的吧?”笑得一臉曖昧。
沈寒影在眾多熱切的視線裏悠然走到季小蟲對麵坐下,衝左盈禮貌一笑:“左小姐,你好!”
“沈先生!那什麼,你們聊,季姐我……”左盈淑女的笑。
季小蟲狠狠一眼剜過去,左盈乖乖坐回椅子上,季小蟲回頭,不冷不熱道:“沈先生,有事嗎?”
“季小蟲,我喜歡你,我想追求你!”沈寒影直視季小蟲的眼睛,直接了當道。他高貴的氣質,加上重厚帶有磁性的男中音,給人一種緊致的壓迫感,還有,這麼直接的話,讓季小蟲足足愣了一分鍾。
“我……我有男朋友,我不需要你的追求!”季小蟲定定神後直視他的眼睛,冷冷道。
沈寒影輕輕勾起嘴角:很好,像隻炸了毛的貓,說話夠直接,一點不懂變通!沈寒影低頭看著自己修長的手,在季小蟲以為他要暴走時他突然抬頭直視季小蟲的眼睛:“那麼,請允許我和他公平竟爭!”
季小蟲真的無語了,絞著手指頭半天,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沈寒影:“在這方麵,他不需要竟爭對手!”
“噗!”左盈一口湯噴在桌子上,慌忙掩著嘴,沈寒影俊朗的臉上的肌肉輕微抽動了一下,掩著笑道:“也許他並不這麼想!”
季小蟲把手指絞得更緊,沉默的低下頭,也許龍康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有另外的追求者,他已認定自己隻是他感情的放縱了,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別人說自己對什麼都冷淡不在乎,木葉說自己不知愁,可自己卻看不清自己!
“也許他並不這麼想!”沈寒影挑眉,一副戲虐的表情。
季小蟲常常對生活感到無可奈何的無力,就如現在,她有一種如坐針氈的煎熬,所以當邱寧的聲音響起時,她幾乎以為自己聽到了天賴,盡管邱寧帶來的並非什麼好消息。
“季小蟲!”邱寧剛走進餐廳,就大聲的叫嚷,引得旁的認識的不認識的,目光在他們之間逡巡,季小蟲有些尷尬,但比起直麵沈寒影,這種尷尬小到微乎其微,所以季小蟲很明朗的笑道:“邱寧,什麼事?”直到後來,沈寒影取笑她:“你知道不?你那時對邱醫生的表現誇張到獻媚取寵的地步!”
邱寧皺著眉看看季小蟲,小聲嘀咕:“換了?”
英俊冷酷的臉上斯文的眼鏡不屑的挑著,厚厚的鏡片下一雙眉睫濃密修長,總體來說當得起王子這稱呼,就是有點冷。
“沒換,我正推銷自己!”季小蟲還未開口,沈寒影就斯文的開口。
季小蟲瞪著邱寧:“你閑得發慌啊!”
邱寧一本正經的開口:“我忙得腳不沾塵!木葉為什麼辭職不幹了?”
“木葉辭職不幹了?”季小蟲驚得張大了嘴巴。
邱寧狠狠斜她一眼:“你和你男人勞燕分飛了?”
季小蟲瞪他:“要你管!”
“不想管,隻是木葉有次快醉死時說她看上了你男人,我以為她攪黃了你們的事,畏罪潛逃了!不是我就放心了!”
邱寧是建築設計師,在一次工地事故後被推進手術室,那時木葉捧著肚子笑著說,牛高馬大的人,隻是小腿肌上插入一塊鐵屑,還打了麻藥,看到拿了手術刀的醫生就嚇得怪叫,掙紮著從手術台上跳下來,直接成了骨折,被滿屋子的醫護抓住來了個五花大綁,才算把手術做了,術後作為巡回護士的木葉準備把他推出手術室,才發現他嚇得尿失禁,褲子和手術台濕了一片,木葉怕他難堪,就故作失手把一瓶無菌鹽水澆到了他身上,被護士長訓斥不說,兩個月後,傷好出院的邱寧提著水果刀將木葉堵在咖啡店,威脅她敢把他的嗅事說出去就殺人滅口。後來,邱寧就徹底和木葉搭上了,慢慢的也和季小蟲熟爛了。
不過此刻,季小蟲瞪大眼:“你發什麼癲,木葉早說過龍康不是她那道菜,怎麼會看上他,再說我們也沒怎麼著,她為什麼要逃!沒事別發瘋,滾回去畫你的圈圈點點去!”
“他們科說她辭職了,我才來看看!”邱寧也瞪眼。
“沒病別往醫院跑!”季小蟲頂一句直接甩手走人。
在住院部樓下花壇邊遇著陳啟恒,指間煙熏火燎,看著有些落闊消沉。
季小蟲突然感到不適應,走過去站在他邊上:“煙熏火燎的很瀟灑啊?”記憶中陳啟恒是不吸煙的,並且很討厭煙味,討厭到潔癖的地步。果然是時間很能改變一切。
陳啟恒望著遠處在深秋依然的翠綠,輕輕歎息:“南方的秋天果然不及北方,看上去一塵不染,給人一塵不變的翠綠的假相,草木萬物卻悄悄的發生著質的哀老!”
“要不怎麼說草木知秋呢,不過你倒是變了很多,也開始傷秋悲春了!”季小蟲覺得有些滑稽,幾年的別後,卻在相逢半年後才想起敘舊。
“不過你倒是沒變,還是這麼一副萬事不關己的冷漠樣!”陳啟恒挑著眉看她,嘴角掛起一抹類似於傷感的苦笑:“龍康看起來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啊,怎麼就受得了你這冷淡的性子!”
“我們兩互相冷著,冰點就凝固了!”季小蟲自嘲的笑:“也許麵子上足夠風光,畢竟在別的女人看來我是撿了個大餡餅,可惜大到我啃不動,又舍不得放下,反到成了金絲籠!”
“你甘心作金絲雀?”陳啟恒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
“我隻是一隻小麻雀,就算住進金絲籠裏也冒充不了金絲雀!”天氣有些冷,心有點寒,季小蟲在心裏打了個寒顫:“你和喬曼倪後來怎麼樣了?”
“當初你提分手不會是因為她吧?”陳啟恒戲虐的笑:“不可能!我跟她一直沒什麼!”
“那時候以為是,那時候看不明白,隻是你們之間那種和諧默契刺激了我!”季小蟲苦笑:“現在想來也隻是可笑,那時的你可是全科室未婚女性眼裏的香餑餑,喬曼倪又是美女,大家都說,你們般配到天衣無縫!那時心裏酸得像硫酸在腐蝕!你又那種可有可無的態度!”以為這些永遠都不會說,以為灼傷自己的那份痛已經在歲月中沉澱了,可提到時還是痛著,以為這些抱怨早沉封了,卻隻是晚了四年。
“當時為什麼不來找我問問!”陳啟恒眼裏深沉的遺憾。
“自卑感強烈到根深蒂固,所謂的自尊主宰了全部的理智,遇到事情怯懦的選擇繞過去,繞不過就逃,這才是那時真實的我啊,你以為那麼自卑的我,有勇氣來問嗎?你以為自持驕傲的我,擔得起被拒絕後的羞恥嗎?我對自己的魅力沒信心!”季小蟲苦澀的笑,那時年少輕狂,以為沒有什麼比自尊來得重要,越是自卑,心就越敏感,別人一個異樣的眼神,不相幹人的一句笑話,足以割傷敏感的心,於是告訴自己,不想被人拒絕就先拒絕別人。沒法選擇的可悲年華,輸不起的脆弱情感。
“我以為你隻是冷淡,對什麼都無動於衷,即使感情也一樣!我以為……夠了解你!”陳啟恒苦笑,深愛過的女孩,脆弱無助的掙紮,他還真會折磨人。
“那時候,不敢光明正大的說你是我的,害怕隻是自己的空歡喜,隻想悄悄藏著,藏到你打上‘季小蟲所有的印記’再驕傲的拿出來示人……哼,該說我有先見之明吧?可我寧願愚頓一點!”季小蟲的悲哀隻在夜瀾人靜時一個人品嚐,怕被人看見,她擔不起別人同情、憐憫的目光。陳啟恒隻能在多年後傾聽一顆脆弱的心為自己作得無助掙紮。
有人相伴的沉默似乎並沒那麼可怕啊!
“代我向木葉說聲對不起!”陳啟恒苦笑。
“你還是自信滿滿的自以為是,木葉那種表麵大大咧咧,內心細致到骨子裏的人怎麼能忍受我代說的‘對不起’!陳啟恒,哪天準備認真愛了,就多花些心思了解一下你的女孩,不要盲目的自以為是!”季小蟲友情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