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夢境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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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牆壁平複著呼吸,水淩強壓下突然襲來的嚴重不適感。回想起破解第一個機關時騰起的那一陣青煙,水淩不由得嗟歎,那有毒的煙似乎是持久效果的哩。幸虧自己行動前為了預防暗處機關而服了萬用解毒藥,否則一次性吸入那麼多毒煙隻怕不死也落個半殘。
燭光愈發明亮,看看手中隻餘拇指長短的蠟燭,水淩歎了口氣:“此物多乎哉?不多也!”低沉柔和的聲音回蕩在空空如也的通道之中,隻餘不一串“不多也……不多也……”的綿遠回音。
滴答,水聲更近,水淩打起精神向著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空氣中陰冷的濕氣似乎重了些,通道的長度比想象中更可畏,看看表,已走了近一個半小時,竟還未曾到頭。蠟燭已換了一支,慢慢走著,水淩一驚,怎會如此!?這牆上的血痕除了由左邊跑到了右邊,其分布竟與方才所見完全一樣!!難道說自己是從反方向又繞回了原處?也就是說,那六個入口中應該隻有一到兩個是生門,而其餘的皆是死路!如果選錯,那麼下場不外乎兩個----要麼困死在這,要麼在死路上被機關所害。而自己,方才恰恰選擇了一條無機關卻隻能在原地打轉的死路!水若啊,要是你再不來,你哥我怕是難解陣法了!水淩苦笑不止,和長於解陣破關的妹妹不同,他最擅長的卻是破鎖解暗號。破陣法?算了吧!也太難為他了!可現在水若不在,能救自己出生門的也隻有自己而已。現在,先回到岔口處才是。
古舊的青石板路上已有了灰塵覆蓋,燭光將水淩的影子拉長投映於石壁上,時時晃動,投下一片陰霾。石壁艱澀冰硬的觸感自指下傳來,水淩細細摩挲著石壁每一分紋理。據他多年來的考古經驗,但凡是有多重岔道的地宮,為了可以引導構築者己方的人出入都會留有約定好的暗號標記,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暗號並解開它。隻不過,要找到暗號並不容易……。
白服皂靴,若有若無的歎息縈繞腦海之中。想要抬頭卻似被什麼壓住了脖頸。黏稠的滴答聲再度響起,帶著鐵鏽味的氣息的空氣環繞鼻端,水淩壓下反胃感,苦笑:“你……是……”
白紗紛舞,管弦齊奏,當真此曲隻應天上有。坐在上首的人麵目模糊不清,可水淩知道,他不快樂。水淩為自己的認知而暗自驚心,明明從不認識,可為何卻如已識許久?
“來……”幽幽歎息聲在腦海中響起,一陣眩暈,水淩閉了閉眼。俯視著美麗的西域舞姬翩然起舞,心中卻無甚悲喜。隻是,有幾許不安。山雨欲來風滿樓,心中的不安究竟從何而來?不耐地接過福晉遞來的佳釀,一飲而盡,漸漸卻覺頭暈,視線逐漸模糊……。
“滴答”又一次水滴聲響起,身子一晃幾乎跌倒。一驚回神,水淩已是臉色慘白,他真懷疑自己是否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為何屢屢陷入傳說中的“通靈”般得狀態?自己看到的,又暗喻著什麼?水滴聲聲,擾亂了思緒,水淩不由自主煩躁起來。真是見鬼!自己這是何苦?該死的水聲!!嗯?水聲!對了!!豁然開朗,一躍而起,水淩側耳細聽。一聲……兩聲……每一次間隔時間必是三十三秒麼?相同的時間間隔,相同……輕叩石壁,水淩微眯起眼,水聲是自壁側後某處傳來,那麼……對,就是這兒了!那麼它的對麵是----五禽圖?撫開圖上灰塵,水淩皺眉打量著那五隻形態各異若不細看便難以辨明的鳥兒。
“麻雀?”水淩失聲,險些栽倒,五禽什麼時候有麻雀這種鳥了?五禽相關,這麻雀應該是指……嗯,相生相克?鷹出東方,那麼應該向首向西嘍?西方!飛快確定了方位,水淩起身向西走去,卻被牆壁阻住。持燭在牆上慢慢尋找,牆上的生鏽鐵器和沿路行來看到的一致無二,都是早已廢棄的火把架,上麵早已沒了火把,但憑直覺與經驗,水淩告訴自己其中定有玄機。
微風過頸,手中蠟燭火光一閃,光影晃動。“哧”一聲輕響,燭火已熄。一驚之後水淩便已定了神,幹脆閉目細想方才所見事物。有時,眼睛所見的一切反會蒙蔽人心,抱著這樣的想法,水淩獨自冥想。那個麻雀的形狀,自己似乎之前在什麼地方見過才對。一邊想,水淩一邊取出薄薄的絲質手套準備對鐵架進行仔細的檢查。“當啷”,金屬物墜地的聲音,激起陣陣回聲。彎身撿起掉落的物品,指尖所及之處一片冰涼,水淩一怔,旋即展顏,原來竟是在這!這隻鳥的形狀竟是在那已丟下的玉枕的玉片下無意找到的銅鑰匙上的凹痕處看到過的。想來,便是它了!取出打火機,點亮蠟燭,水淩修長有力的手指再次撫上了那鐵架,細細察看。
指尖壓住已生鏽的凸釘用力按下,拽住鐵架身子向後一傾猛力拉動,一陣巨響過後,鐵架移開,露出其後小小的暗槽。壁動,水聲之中,一扇暗門緩緩開啟。“第七個入口?”水淩挑眉一笑,想了想,用燭淚在入口處作出一個“龍騰”的記號後便毅然步入漆黑之中。石門,在身後無聲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