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疼就哭出來吧！”
    主動讓別人在他麵前哭，這絕對是君墨桀那麼漫長的歲月裏第一次說出這種話，詫異得令祭淵都忘記自己正在緊要關頭不能有任何的分心。
    “念念才被不哭呢！念念討厭壞人！”
    奶裏奶氣的聲音顫抖著，就像是故意咬著牙，不想讓別人聽到他的脆弱。
    念念的聲音也及時地讓祭淵回過神，這才沒耽誤了大事。
    “為何？！”
    臉色善變，連聲音也善變，剛才還是春風吹拂溫暖無比，這會兒又變成了寒冬臘月雪花飛揚，顯然，對於念念的回答，君墨桀是很不滿意的。
    不過幸好他還沒生氣到在這個時候對念念動手，不然那結果絕對是無法挽回的。
    其實剛剛念念也隻是撒撒嬌，隻不過說了君墨桀不愛聽的，就又被冷語相待。
    平日看上去乖巧，但念念也是有脾氣的，而且還不隻是一點點，這下自然不會理會君墨桀的問題。
    眼看著君墨桀的臉色似乎越來越難看，那邊祭淵恰好在這個時候喊了他一聲，提醒他繼續往水池裏滴入第二滴精血。
    “念念乖，待會兒會有點疼，但是一定不能亂動啊！不然會有危險的！”
    就算先前用那個弱智的遊戲忽悠了念念，但緊要關頭，祭淵還是再次提醒他。
    其實接下來念念說受的疼與之前的差不了多少，畢竟念念已經在水裏適應過那麼長一段時間，隻是祭淵擔心念念沒有那麼乖。
    “嗯。”
    不知是因為祭淵的語氣變好了，還是因為念念感受到了祭淵緊張的心情，念念這一次回答得倒是很乖巧。
    見念念應了祭淵的話反而對他完全置之不理，君墨桀的氣悶更深了，瞪著念念的眼睛很是陰沉，盯著祭淵的眼神更是像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
    然，即使臉上的表情再駭人，君墨桀手下的動作卻絲毫不受影響。
    懲罰小笨蛋的方法有那麼多，他可不會傻到拿小笨蛋的性命開玩笑，他還等著小笨蛋給他找樂子呢！
    然，精血融進水中不久，念念身上竟然泛起了微弱的金光，像是在抵製周圍的黑霧的入侵一般，祭淵卻也同時感覺到精血中有部分的能量湧進念念的身體裏。
    這一次，念念非但沒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發出享受般的呻吟聲。
    詭異的情況完全出乎祭淵的意料之外，無法解釋這種現象，更不知道這樣的現象即將帶來的結果，祭淵隻能寄希望於君墨桀的博識，雖然連他自己都對此希望渺茫，畢竟這可是他的研究領域。
    “桀……我……”
    開口承認自己的不錯，對於從來都以自己的醫術為傲的祭淵而言，絕對是一種傷自尊的打擊。那意味著，他之前那麼多年的自以為是都是狗屁，就如同一個信仰上帝，將上帝當成一切的人突然有一天發現上帝其實是不存在的一樣，世界觀從此顛覆，失去了信仰，也失去了他的一切。
    祭淵的情況可能不會有那麼嚴重，但那打擊絕對不會小。
    “嗯？”
    欲言又止的話隻換來君墨桀淡淡的一瞥，卻又很快移開了，想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祭淵身上一般。
    沒被君墨桀的視線注視，祭淵隻覺得壓力小了些，難以啟齒的終於故意勇氣說出口了。
    “念念的情況不正常，與我預期的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有些難以說出的話，開了口後便也不再那麼困難了。
    “說清楚！”
    這一次，君墨桀的視線終於從念念身上移開，讓人連喘息都困難的壓力緊隨而來，平淡的語氣透著駭人的危險，令祭淵心中一寒。害怕的情緒倒是沒有，這畢竟是他的失誤，麵對自己失誤的勇氣祭淵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