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蜘蛛俠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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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元濤不斷奚落我,我自然是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你來我往樂此不疲,一路上有他鬥嘴倒不顯得無聊。
四人組裏隻能聽見我和吳元濤的聲音,蘇媚沒說過幾句話;樓清宇更是誇張,跟個自閉兒似得,別說是說話了,屁都不帶放一個。
下午大概一點的時候,我們休息了一下,吃了點東西。途中我掏出褲袋裏的手機來看了一下時間,發現走到這裏手機已經收不到任何信號了。把吃完的垃圾袋都收好後,這次換成樓清宇開路,吳元濤收尾。
看著我比他們一個個都健壯卻當著一個包袱的角色,我心裏不禁一陣羞愧,主動開口要求擔任開路先鋒。
還真別說,別人開的路走起來困難,自己開路雖然累點,但平穩多了。從另一個方向看這也是挺不好意思的一件事,我這大個子都能走過的路了,他們走起來當然不會有困難。
不知道是我人品不好還是什麼原因,在一叢矮樹裏我無意中碰上了一窩馬峰。我一路埋頭隻顧著砍樹枝,一不小心惹上了它們;被驚擾的馬峰嗡嗡飛著四處蜇人。我們四人退不得,進不了,鬼哭狼嚎的在原地急的直跳腳。
跳腳了半天,最後樓清宇手忙腳亂的用殺蟲劑幹掉馬峰,我們四人鼻青臉腫的繼續向深山進發。接下來的狀態不太好,雖然馬峰沒毒,但那酸疼刺痛的感覺很不好受。
有時候我感覺我們像在地圖上爬的蝸牛,自以為走得很快很遠,但走啊走啊,來來去去還是在一麵圖紙上。
四點鍾的時候我被換了下去,樓清宇開路。我沒有任何異議。這時候天雖然還早,但如果我們不能夠在六點之前找到地方休息的話,荒郊野嶺中的晚上恐怕會很危險。五點半的時候在樓清宇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一個布滿蜘蛛網的山洞前。用樹枝清掃掉蜘蛛網,我們四人在此安營紮寨;合力在山洞前燃起了一堆篝火,我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壯著膽子獨自背著包進洞查看。
在野外我們都是包不離身的,因為你無法預料會碰上什麼變故,你身上背著的背包隨時都可能會用到。
山洞外沿是像裸露在外的石頭一樣的黑色,越往裏走顏色越白。往裏走更深一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慘白色的石鍾乳和石筍。
石鍾乳在手電光下有些朦朧,像披上了層薄紗。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色,忍不住驚歎出聲。靠近認真看的時候,我發現石頭上纏滿了蜘蛛網;層層疊疊的,在慘白的石鍾乳上團團纏繞,像從石頭裏長出來的一樣。
難怪剛才看的時候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擋著的樣子,原來是蜘蛛網。我用手電環照了一圈,目之所及之處蜘蛛網幾乎遍布整個山洞,看起來像西遊記裏的盤絲洞。隻是盤絲洞裏住著蜘蛛精,不知道這個盤絲洞有沒有?
細看發現蜘蛛網上趴著一隻隻大大小小的蜘蛛,不知道是死是活;我用手電光對一隻大蜘蛛照了一會兒,很久以後那隻蜘蛛忽然動了起來。我被嚇了一大跳,恰在這時,身後閃過一道光。“是誰。”我神經質的跳了起來舉著電筒照向洞口。
手電的光芒直直的照在洞口的黑影上,他抬手擋住了眼睛,秀長的身材在手電光下拖出了一道妖嬈的影子。不是真想什麼就應什麼吧,要真是老妖精可就完蛋了。不過這妖精的身形還真熟悉,害怕的同時我忍不住在心裏嘀咕。
“我,蘇媚。”被我手電光照著的人影似乎也嚇了一大跳,好半天後她才說,“你把手電移開,刺眼。”
我不敢放鬆,用手電往旁邊晃了晃,看清了她那一頭招搖的紅發。認出了來人,我悄悄呼了一口氣,放鬆了緊張的心情招呼她過來;我把大片的蜘蛛網給她看“你看,這,這,這,到處都是。”
遠遠隨便看了幾眼後,蘇媚聲音有些怪異評價道:“真像是盤絲洞。”
“恩。”我點頭認同,聽著蘇媚明顯變調的聲音心裏有些發毛。環視山洞,白慘慘的像怪獸的肚腹,越看附在石頭上的蜘蛛網越覺得像怪獸的脂肪組織。我頭皮發麻,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和蘇媚出了洞。
洞外樓清宇正在篝火上用石頭搭灶燒水,吳元濤抱著枯樹枝在火邊坐下,看到我和蘇媚便隨口問:“你們進裏麵去幹嗎?”
我把洞裏的情況簡單的說了說,吳元濤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他口氣怪異的說:“不是還有蜘蛛精吧?”
我開玩笑說,“說不定還真有,可能今晚就會用蜘蛛網把你包起來拖進洞裏逼著你和她們成親。”
“如果那些妖精像蘇美女一樣漂亮,壓根不用逼,我都願意倒貼。”吳元濤看著蘇媚笑得一臉淫賤;蘇媚在一旁冷眼瞅他,神色鄙夷的罵禽獸。
吳元濤臉皮忒厚,麵不改色的擔下了禽獸這個偉大的稱謂,誕著臉賤笑著和蘇媚理論,“禽獸怎麼了,禽獸也是有思想的,禽獸也是有尊嚴的,禽獸也是有愛慕之心的。”
聽著吳元濤滿嘴瞎話的調戲,蘇媚神色冷靜,一副搭理都不想搭理他的樣子,從嘴裏蹦出的話卻句句刻薄惡毒,“你都不把自己當人了我還能說什麼。”
蘇媚尖酸毒辣,吳元濤厚顏無恥,這兩人對戰起來還真是精彩紛呈。蘇媚罵了一句後就冷著臉沒再說過話,一時間隻能夠聽到吳元濤瞎扯的聲音。
很快燒在鍋裏的水開了,不用招呼,大家各自拿著杯子一人舀了一大杯熱開水。
除樓清宇外,我們三人每人左手一杯水,右手一份壓縮餅幹。咬一口餅幹,喝一口水;喝一口水,咬一口餅幹。再看樓清宇,隻見他拿著餅幹三兩口啃完,擺著一張經常能夠在麵癱患者臉上看到的表情;抬手舉杯,把一杯滿滿的,看起來還很熱的水幹了個一幹二淨。
他這個豪邁的舉動一瞬間把我們全部鎮住了。或許他就是一句話最好的詮釋:性格詭異的人,行為總是詭異的。我覺得他或許連生理都與眾不同?
樓清宇提議留一個人守夜,但走了一天誰都累得厲害,最後守夜這個提議不了了之。
雖然被馬蜂蟄了十幾下,但或許是這一晚過於疲憊,很快我就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打開帳篷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一瞬間我的臉色全變了,咋咋呼呼的把他們都叫了起來。
吳元濤一邊揉眼一邊咕噥著罵人,我沒搭理他,神色不好的指著帳篷讓他們自己看。吳元濤看了一眼,愣了一下,臉上迷迷糊糊的睡意像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一樣瞬間清醒了。
“我靠,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吳元濤不可置信的瞪眼看著帳篷上遍布的蜘蛛網說。“何寧,你小子真是說什麼應什麼,估計遲點發現的話咱都成蜘蛛俠女婿了。”
我知道吳元濤是想起了我昨晚的玩笑,我一開始想的和他說的一樣,但再一想又覺得沒可能。
“你有沒有常識,看沒看過蜘蛛俠,蜘蛛俠是男的。”我嗆了吳元濤一聲,下意識的轉頭找樓清宇。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山洞口,來回走了幾步在周圍四處看著。好一會後他快步朝帳篷走來,臉上仍是沒有什麼神色,語氣卻格外嚴肅,“等下會下雨,我們今天得要呆在這裏。”他說著便自顧收拾起帳篷來。
看了一眼明顯開始暗沉的天色,我不敢質疑他的話,趕緊把蘇媚叫出來,接著快速刮掉蜘蛛網折疊帳篷。
“嘿,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收拾東西逃命?”吳元濤邊打哈欠邊問,他估計沒徹底醒來,腦袋還搭不上弦,他拉著我臉上滿是不解。
“估計要下雨,你們趕緊收拾東西。”我把他推到一邊,低頭顧著把帳篷往包裏塞,“趕緊的,天都變了。”
“那這些蜘蛛。。”
許是天色太沉壓得心裏難受,我有點不耐煩的轉頭對他說:“想淋雨就別動手,你一個大男人,幾隻蜘蛛還能吃了你。”雖然我對這大堆蜘蛛心裏也有些發毛,但就是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囉裏八嗦的樣子。
我話沒說完,半途被吳元濤打斷了,“我不是說我有多怕,我是想說咱找個袋子撿一盤子今晚紅燒了下酒。”
“我操。”我哭笑不得,“你當牠是螃蟹呢!”都是第一個嚐螃蟹的人是勇敢的,其實我覺得蜘蛛肯定也有人嚐過,但是結果發現不好吃。
吳元濤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指著一直窩在帳篷遠處不肯動的蘇媚說:“就算我怕蜘蛛又有什麼好丟人的,不是隻有我一人怕。”
我不禁氣結,嗆他說:“人家是女孩,怕些小動物理所當然吧。”
看著遠遠躲在一旁,臉色明顯發白的蘇媚,我心裏一陣不忍,看這模樣,樓清宇和蘇媚是男女朋友這條推論根本不成立,試問哪個男朋友能容忍自己女人受委屈?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我主動動手幫蘇媚收拾。吳元濤看到我這樣直在一旁嚷嚷,“何寧,你差別對待。”我沒搭理他,收拾完東西提著倆背包就和蘇媚往山洞裏去。
先到的樓清宇已經在山洞裏升起了一堆火,火堆旁已經清理出了一片空地。他靜靜的坐在靠石壁的一邊,臉上沒什麼表情,周身的存在感極淡,若不是刻意關注,他似乎隨時都可能會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