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你倒是很了解男人
    夜，如斯地暗。月，如斯地冷。
    我一身薄衣獨佇在月夜裏。風，如揮不去的愁絲，緊緊地包裹我的身體，浸透了我的四肢百駭。
    冷，好冷。痛，好痛。
    這是我此刻唯一的感覺。
    望著毫無暖意的冷月，我陷入了荒蕪的沉思中。
    夜，如此地寂靜。我，如此地沉默。
    風，唯有風，我的周圍唯有風是歡快地。風快樂地吹散開我腰際的長發，在暗無邊際的夜中掀起不該有的躁動。
    這時，我的心緒突然多了一層白茫茫的痕跡。
    “下雪了？”照理說，夏炙國屬於溫熱帶地區，縱然是臘月也是溫暖如春，這會兒也不過是十月光景怎麼就下起了雪？
    迷茫地抬起頭，我瞪大眼睛望著暗夜中歪斜飄落的白色光點，忽爾輕笑開來。
    真好，迷悟炙戀的夏天終於過去了。冬天的來臨是否也意味著感情不再經受烈火的煎熬了？
    我無聲地笑著，笑容越發地開心，又越發地淒迷。
    錦瑟，墨香。。。。。。
    如果我們都少愛一些，是不是就少受一些傷害？
    “究竟是誰傷你這般深，這般烈？”
    隨著雪的陪伴，我的身旁迎來了一個如狐狸聰睿又如玫瑰般誘人的美男。
    我的視線落在他充滿疑惑的眸裏，笑容變得好是輕挑：“你為何不在房中休息？莫不是再想念我的懷抱？我也不過僅僅離開一會罷了。”說話間，我的手臂已擅自做主地摟上他纖瘦的腰。
    狐狸妖男睨我一眼，輕嗤一笑，道：“你的懷抱？你的懷中真正地抱過我嗎？抱我放在床上之後就順手點了我的睡穴，留我一人睡了幾個時辰，這就是你所謂的離開一會兒？”
    狐狸的肯定質疑讓我有了一刹那的迷茫。
    是啊！明明在心裏告訴過自己千萬遍，這一次一定要做一回花留香，然而事到最後，我還是隻能做一個普通的花夏未。
    “你很愛他？”狐狸的妖氣迷漫溢上他的眼角，他偎在我的懷裏，如沐浴在陽光下的玫瑰光明正大地打量著我神情的一絲毫變化。
    “他？”他是誰？我的愛人是誰？
    我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搞笑，搖著頭回答道：“我沒有愛的人。”就算是有，那人也不稀罕。
    狐狸覺得我在騙他，妖眸中的精銳勾人的厲害。望著這雙眼，我有了一絲心慌意亂。最後，為了控製事態的轉變，我開著玩笑說道：“不要這麼認真地看著我，那樣我會誤認為你愛上了我。”
    “你值得男人去愛嗎？”話雖如此懷疑，然而狐狸的眼睛卻是如此堅定。
    “不值嗎？”不置可否，我麵上不動聲色地反問，心口刹那怦動。
    “有時，你眸中有著令天下男人心碎的憂傷。”狐狸的手指在我的雙眼周圍遊轉。我看出他的目光含有對我的心疼。
    “是嗎？”我轉望著頭頂的雪，不羈一笑道：“難道你不認為，這是我故意而為之的舉動嗎？為了得到美男的關注，有時候，女人會采取很不光明地柔弱姿態來博取男子骨子裏天生的你愛。”
    “你到是很了解男人。”狐狸的眸中光芒微閃，隨之他接著說道：“就算你很了解男人，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你絕對不是那一種為了欺騙而欺騙男人的女人。”
    這應該是一種變相的褒讚吧！
    “哈哈。。。”我大笑，笑聲有著太多的諷刺嘲弄。
    半晌，我的笑聲終於湮沒於我臉上雪花化成的水珠裏。
    “這不是我的眼淚。”我抹去眼角的水珠，頗有欲蓋彌彰之嫌道。
    狐狸沒有說話，他也沒有揭穿我脆弱的偽裝。他僅僅是擁抱著我，一手輕輕地撫著我清瘦地可憐的後背。
    我把臉完完全全地放入狐狸的頸窩，拚命地抑製眼角泛濫的眼淚。
    “花留香，你這個心口不一的女子。”感覺到我的顫栗，狐狸輕輕勾起嘴角，如此說道。
    “是嗎？我以為你早就發現了。”我把狐狸狠狠地塞到懷裏，似想添補那裏無盡的空虛般，我帶著鼻音笑道：“狐狸，你的脖子好香。我聞到了午夜玫瑰綻放的濃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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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瑟，你身上真好聞，香香的，似曇花的香氣一樣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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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一顫，欲要抬起的頭再次深埋入狐狸的頸中，努力地嗅著他頸中的馥香，努力地嚐試著忘記那個年少的癡戀。
    “狐狸，我餓了，你會做飯嗎？”在狐狸的頸間，我突然想起了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飯了。
    在我懷裏的狐狸被的大力弄得差點窒息，他好不容易從我的懷中自救出來，後又聽到我毫不客氣要他做飯的語句，心口不由大發窩火，他一把拉起我的脖子讓我麵對著他，眼中射出危險的光芒，低聲冷笑道：“別忘了，花留香，到現在你欠著我的錢可連一個子兒都沒還上呢。”
    狐狸似乎很生氣，但是我卻不清楚他究竟是為何而生氣。我由於肚子太餓了，又加上先前嫖美男沒給錢，氣節一下子丟了個沒底。我不由臉上堆起諂笑，討好道：“哈哈。。。憑你我的關係提錢多傷感情，不就是頓飯嗎？這不就是個小兒科嘛！你不會做飯是吧？我來做。告訴你，我做的飯與那五星級的師傅都有得拚。告訴我，你們家的廚房在哪裏，我這就做給你吃。”說完不等他反應，我就已經拉起他的手開始四處找廚房了。
    狐狸垂下了眼睛，開始變得沉默，任由我拉著他光滑的手指占盡了便宜。半晌，就在我找到一個看似像廚房的房間時，他又突然開口問道：“花留香，你說我們倆是什麼關係？”
    當然是債主和欠主的關係。我心裏頭給著答案，麵上卻極力地保持沉默，生怕一個坎沒過去活埋了自己。
    “為何你會叫我狐狸？是我長得像狐狸嗎？”狐狸慢步跟著我，低啞地的嗓音透著我難以理解的憂傷。
    “嗯？”我一怔，心中一顫，怕這又是狐狸給我下的一個絆，嘴上便半真半假道：“因為在你的身上我發現了一種可以媲美狐狸的靈氣，故而才會叫你狐狸的。”
    “哦。”狐狸應了一聲，分不清是喜是怒，而後又陷入了沉默。
    我猜不透男人的心思，便決定放粗神經與自己，拉著他直闖入麵前的房間。
    “吱喳”一聲，門被我打開。瞬間，我的眼中隻有麵前相思到骨子裏的愛戀，再容不下萬物中的一粒塵埃。
    “錦瑟。。。”
    我這樣呼喚道。
    他望著突然闖入的我，清麗絕塵的容顏微微一驚，脫口而問道：“你是誰？”
    陌生地口吻，令我心碎如枯萎的春木。
    “錦瑟。。。”我鬆開身邊所有的無關緊要，一步一步地向熟悉又陌生的“錦瑟”靠近。
    “不要!”我的手臂突然被一個多出的手臂拉處，我怒不可遏地轉過頭，恨恨地望向阻隔著我與錦瑟相親的元凶。“花留香，他不是你的錦瑟，他是我們桃花閣裏的頭牌花倌。”
    ？？？他是誰？
    我茫然地望著狐狸，而後又望著？？？，目光在他們兩人不太友好的眸中穿梭著。最後，我的視線再度落在？？？的身上，口中喃喃道：“你既然不是我的錦瑟，那麼我也就不是我了，對嗎？錦瑟。。。”
    我望著，凝著，淚水決了堤，如洪水來襲般，將我沒頂於這雪花迷漫的灰色深夜中。
    嗬嗬。。。原來下了雪的夜，也並非人們所說那般舒適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