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真的是好久不見呢……小粉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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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年輕好玩再加上父親溺愛也就罷了,但我們的沈小王爺一直把這種“優良作風”保持到了幾年後,已經22歲頗有王爺風範的沈蓼不僅沒有收斂,還頻頻出入小倌館,變得生冷不忌,男女通吃了。
若說小倌館,京城裏最有名的就數南風苑了,高矮壯瘦、琴棋、歌賦,形形色色,各種類型任君挑選。沈蓼逛得勤了,越發覺得這裏比妓館還要合心意,最後竟出資將南風苑買了下來,當禮物送給了成人禮後的沈佑,自己做了個掛名老板。
當沈蓼抱著一箱子南風苑的房契、地契、賣身契放到沈佑麵前並興高采烈地說這是成人禮的禮物時,沈佑臉都黑了,咬著牙抖著手接過來極不情願地道了個謝。對於這種把自己的成人禮都辦到妓館去的人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居然還在當晚給自己找了個姑娘,說既然是成人禮就要成人得徹底一點。沈佑扶了扶額頭,想起那糟糕的一晚就頭疼!
但是沈佑也明白,沈蓼買下南風苑並不是因為他,而是一定有其他的用處。這八年來,他見過了別人沒見過的沈蓼,經曆過了常人沒經曆過的凶險,見識了百姓沒見識過的宮廷。比起八年前的小娃,現在的自己對沈蓼更有用,更可靠。但沈佑總是阻止自己去想當初沈蓼收留自己的原因,不管是那個人的替代品還是完全的培育利用,都不是自己希望得出的結論,雖然在沈佑看來,答案隻有這兩個,或是其一,或是二者兼有。既然如此,倒不如裝傻來的快活些。
很快地,沈佑就把南風苑操持了起來,雖然沒經手過這種行當,但實際做起來卻相當得心應手。記得小的時候,沈蓼把自己關在郡王府的書庫裏,不看完每天指定的書目是不許出來的,悶熱的夏日、瑟瑟的冬夜也不曾心軟一點兒。看正經詩詞文章也就罷了,偏生是一些可以謂之旁門左道的書,譬如商道,譬如道家佛家,譬如茶道,甚至還有農耕類。如今想來,倒正是這些書才成全了現在的自己。
不,不僅僅是這些,從小到大,沈蓼事無巨細地安排著自己的生活,將自己出生以來的日常強行扭轉。當14歲的沈蓼摸著自己的頭,笑眯眯地說“佑兒一點兒也不笨”的時候,幼小的自己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那時他就認定了沈蓼就是他的神,這個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把沈佑完全改變了。
沈蓼經常在子時前後帶人到南風苑來,有時是官員,有時是儒士,甚至有幾次還帶了雅妓過來。對不同的人,沈蓼用著不同的態度:嚴肅的,氣惱的,溫和的,調笑的,曖昧的。沈佑很清楚,不管沈蓼用哪種態度,最終這些人總會放低姿態,義無反顧地歸入沈蓼的麾下。
“哥哥,難得泡了這獅峰龍井,卻看你一口也沒喝,真真不給麵子。”會麵結束後,沈佑板了臉抱怨道。“喝不下。”沈蓼有些心煩,今天的談洽並不如預想般順利。“而且,注意你的語氣,親愛的‘弟弟’。”
沈佑臉色變了一變,立刻起身半跪道:“屬下僭越了。”
沈蓼精疲力盡般地歎了口氣:“我累了,今晚不用人伺候了,退下吧。”“是。”沈佑應了一聲,低著頭退出去了。不多時遠遠地傳過來一聲茶杯砸地的脆響,沈蓼照舊進內室脫衣上床,隻當沒有聽見。
因為整日耗盡心思,沈蓼的睡眠可說是得來不易。沈佑能獨當一麵之前,沈蓼完全依靠的是自己,因為隨時可能會被“那邊”派來的人殺死,連睡覺時都要枕著匕首。閉著眼睛卻要用著耳朵,隻能淺眠但不能熟睡,就算真的睡著了也很快會一身冷汗地被噩夢驚醒,就算是在妓館裏過夜也是如此。
但是今天有些不同。內室裏許是新換了熏香,氣味甜膩醉人,沈蓼一躺下就覺得支持不住,眨眼功夫就昏睡了過去。
朦朧間聽見有人輕歎:“嘻~睡著了眉頭也是皺著的呢。”接著就有手指的觸感落在了自己的眉心,冰冰涼涼的,輕按著從眉心向兩旁撫弄。內心出奇地平靜,耳朵卻嗡鳴起來,有仿佛從遠處傳來的人聲。“嗯,真甜……”“今日該當做個了斷……終歸你不是我主,再相見權當是陌路吧……”
“君唯!”沈蓼掙紮著握住了停駐在眉間的那隻手,就在他睜開眼看清眼前人的瞬間,他眼中那團熊熊燃燒的火瞬間熄滅了。
“……是你。熏香是你做的?”
“是。凝神香加了一些特製的香片。”
“哦?看不出佑兒在熏香上還頗有造詣呢。可是,這香……不該用在我身上吧?”沈蓼捏著沈佑的腕子略略施力,沈佑的額頭上立刻滲出了出了豆大的冷汗,但不服輸地嘿嘿笑道:“恕我愚笨,除了這個,一時還真想不出其他讓哥哥你乖乖就範的法子呢。”
“哦?有趣,倒打起我的主意來了。到底是撿來的狼養不熟麼……”沈蓼驚覺身上的力氣正慢慢流失,卻強作悠然地調侃道。
“哥哥且別白費力氣,就這藥力來說,能捏疼我已經算是用盡全力了吧?不過哥哥放心……不會弄疼你的。”沈佑反手將沈蓼雙手握住,把他推倒在床,緊跟著拉開了沈蓼身上的被子,緩緩地將身覆上,貼近沈蓼耳邊吹氣說道。
這種場麵沈蓼見得多了,連臉都沒紅一下,打了個呼哨,遊刃有餘地讚評道:“佑兒好手段,是從哪裏學來的?可別說是我教的。”
“就是哥哥教的沒錯。”沈佑一臉誌在必得的笑容,邊說邊扯著沈蓼的褻衣將手探了進去。
這時沈蓼的臉色才微微有異:“喂喂,玩笑可要適可而止哦,況且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哥哥可要做好覺悟啊,我可絕沒當做玩笑很認真地在做呢。”說話的同時,手指迅速地找到左邊那顆茱萸,惡作劇地輕捏了一下。
“咚!”就在這時,屋頂傳來一聲不大的響動,但是二人都清楚地聽到了。“真是遺憾,看來我們有客人了呢。”沈蓼如釋重負。“但是你完全沒有遺憾的樣子呢,哥哥。”沈佑扯了扯嘴角,顯然極其不爽,“那麼,我們就見見這位客人吧!”
沈佑抓起床邊的銅質小香爐,向屋頂某一點抬腕一甩,隻聽轟隆一身悶響,屋頂被砸開一個大洞,屋頂的人措手不及,狼狽地掉了下來,土灰和瓦片紛紛落下,飛起一陣煙霧。
沈蓼嗆得直咳:“咳……咳咳,佑兒你就不能用溫柔點的方式麼,開天窗也不是這個開法。”說完轉頭去看那邊掉下來的家夥。
空氣中的灰塵慢慢墜下去,一個身影清晰了起來:一身黑衣,黑紗罩麵,一雙大眼一瞬不轉地盯著沈蓼。
沈蓼渾身猶如被雷劈中一般劇烈地抖了一下,呆呆地回望著那雙眼,半響才恢複了一貫漫不經心的態度,似笑非笑地說道:“真的是好久不見呢……小~粉~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