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捂著撞疼的腦袋，有少許的暈眩，“你、你幹嘛突然停車？”
    宣傾揚瞪著我，“在我還沒有玩膩之前，你休想一個人抽身！”說完再次啟動了車。
    他說……玩膩之前……
    宣傾揚又把我帶回東方廣場，隻是這次去的是麵後的居住區。他熟門熟路地領我到了一座前，甚至直接就按了密碼鍵開樓下的大門，然後直上十八樓……
    1808房號——
    門鈴響了一會兒，門被開啟聲，是——店長。
    店長一看到來人是宣傾揚，那淡淡憂傷的臉上，溢著愉悅之色，但看到身後的我時，馬上拉長了臉。
    “有……事嗎？”店長看看我後，就不再看我。
    “有事。”宣傾揚酷酷地甩出二字，就大大方方進了門，我站在門邊，猶豫著，他這時回頭衝我說：“進來。”
    好似這屋子是他的而不是店長的一樣。
    看看店長的臉色，我才扭扭捏捏地進了屋。屋子是單身公寓，跟想象中一樣，幹淨整潔，如同店長人一般，處人待事一向都那麼和善……這麼好的一個人，卻因為我的存在，臉上露出了這一年來，我頭一次見到的憂傷。
    我的……錯。
    進屋後，大家都還沒坐下，宣傾揚直接就開口：“你對他做了什麼？”這是逼問的口氣，一點都不留情份更不會好言相勸。
    店長不看我，就這麼回視宣傾揚，“我當眾給了他一個耳光，怎麼？心疼了？”
    “……”店長毫不隱瞞……不知為什麼，我聽得心裏很難受。
    “為何打他？”宣傾揚的表情沒有變，也沒有移開視線，二人就這麼回視著，好像，我在場是空氣，完全不存在。
    “他勾引你。”
    “他對我怎麼樣是我與他的事，但你沒權打他。”
    聽了宣傾揚的話，我的心一抖……理不清是喜是憂。
    “你……你在乎他？”店長的聲音有些變了，嘴角都有些顫動。
    “是又如何？”
    “……你！你說過你不是GAY。”店長不淡定了。
    “我的確不是。”
    “那他呢？他算什麼？”店長指著我。
    “他隻是碰巧是個男人而已，這不代表我就是GAY。”宣傾揚斬釘截鐵。
    店長頓住了，頭微垂著，我也頓住。
    好一會兒才道：“那我呢？我不也剛好是個男的嗎？”
    然後，氣氛中凝潔著無奈和憂傷……壓得我有些難受，想離開這個空間。
    無奈地開口：“書雁，我說過我們是朋友。”
    “可是，我不想隻做朋友，這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書雁。”
    “為什麼他就可以？你們、你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月吧？”店長又指向我。
    “這跟時間長短沒關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是他，一開始隻是好玩，但是……玩著就不想放手了。”
    “……你也可以抱著玩玩的心態與我的，可你卻沒有……”店長的聲音，微微的哽咽，話語間，楚楚可憐……
    實在聽不下去，我轉身就開門離開……
    他們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參合……可是，看到店主那樣，胸口隱隱地揪著疼，那麼好的一個人，隻是因為是個男人，而活得這麼痛苦；他每日都笑眯眯的，而我們哪裏知曉他內心的痛苦？
    像店長這麼好的一個人，都沒辦法得到幸福，而我們這些人，要怎樣才可以？
    我變得迷茫了。
    下了樓沒走多久，宣傾揚就追來了，他拉住我的手臂，要我麵對他。
    “你還在生書雁的氣嗎？”他的臉色有些為難，看得出來，他其實很在意這個朋友的。
    抽回手，我搖搖頭，心不在焉，說道：“我又不喜歡你，甚至還有些覺得你煩……為什麼還要纏著我呢？”如果你去纏的是店主，說不定店主一定很高興吧？
    我想我一生都忘不掉店主帶著淡淡幸福的神色給這個男人磨咖啡的模樣，那樣動人。
    男人看著我，神色也複雜：“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反手搭在他拉手臂的手上，我垂著疼，滿腦都是店長那悲傷的模樣，“……你喜歡店長吧，求你喜歡他吧，他這樣美好的一個人，就算不是女人，也值得你喜歡的……算我求你。”自己都不清楚緣由，那份猶豫為難，不知如何是好，刺得我胸口疼、胃也疼。
    男人順手帶我進他那結實的懷裏，下巴頂著我的頭枯：“傻瓜，喜歡這種事還能挑的嗎？”他的語氣充滿著心疼……是在心疼我還是店長？
    輕輕地推開他，抽回視線：“我餓了。”
    因為我忽然轉話題，宣傾揚也不由得一愣，才說道：“……那就去吃飯吧，想吃什麼？”
    搖搖頭，“你會做飯嗎？……吃的，隨便什麼都可以，會做嗎？”
    “會是會……”“那就去你家吧。”我第一次如此果斷。
    雖然很疑惑，不過宣傾揚還是把我帶到了他家，讓我坐著等一會，他給我弄吃的。
    “……我、我想洗澡，剛才……出了很多汗。”我垂著頭，沒敢看他的表情。
    “嗯，洗吧，我給你拿浴巾。”不管我提什麼要求，這個男人，好像都沒有拒絕過……除了放過我。
    放下斜包，就這麼垂著頭進了浴室，開著水先衝著，沒一會，呼吸再三之後，就這麼濕溜溜地走出了浴室，剛好撞上給我拿浴巾宣傾揚，我一愣，他也頓了一下，眼睛搜索著我一絲不掛的身體。臉一紅，視線隻得垂下來，不知要怎麼麵對他……可是，不是已經決定好，一定要勾引到他嗎？
    然後，隻要做過一次，隻要、隻要玩過了，他就不會有興趣，到時……他也許就會覺得，店長才是最好的——抱著這種心態，我來到這裏。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宣傾揚把手中的浴巾圍我身上，笑著打趣道。
    “……是……又怎樣？你打算怎麼做？”聲音中的顫抖，連我自己都聽出來了，握著拳，咬牙，克製那想逃走的衝動。“嗬？”男人沉沉的，帶著磁性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切前奏由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