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五章 六年,流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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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蔑視地瞥了方以墨一眼,柳柳驕傲地挺了挺胸,揚起下巴:“看到沒,34C!夠你這死人妖羨慕到下輩子!”
用手指搓著下巴,方以墨賊溜溜地看著那豐盈的優美曲線:“整的不錯,就是有點一邊大一邊小。你走路都不會摔倒的嗎?”
女王柳怒了,拍桌,再掀!一把拉過方以墨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用力摸了幾下,大吼:“摸到沒有?老娘這是貨真價實的34C,不是矽膠填充物!”
眨了眨嫵媚的明眸,方以墨無限嬌羞的拋了個媚眼:“知道了,手感不錯。”
KFC裏一麵靜寂,櫃台裏的一個男服務生被這無比彪悍的一幕驚嚇到,一杯百事可樂全部倒在了自己身上。
10、9、8、7、6、5、4……
柳柳驀地反應過來自己出了什麼大糗,一把抓過背包,頭也不回地衝出了KFC的旋轉玻璃門落荒而逃。
“柳柳!等等……”方以墨也匆匆追了出去。
102、103、104……讀秒到3分半,KFC裏麵被雷的外焦裏嫩的眾人才恢複正常,那個男服務生拚命抖落自己的襯衫。
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嚇得掉在桌子上的奧爾良烤翅,小草歎息:柳柳師姐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個虧吃大了。
原野努力保持自己的麵孔嚴肅,他看著小草驚訝地張著嘴發呆的樣子,好可愛!
寒……小草同學把大背包抱在懷裏,很警覺:“你看什麼?”
以手握拳擋在唇邊咳了幾聲,原野強忍著爆笑的衝動,墨色雙眸裏竟然有些壞壞的味道:“不用擔心,我對尺寸沒有特別的要求。”
黑線!小草同學毛毛的看著眼前溫雅如玉的男子,怎麼也想不出清絕出塵的謙謙君子能講出這麼“挑逗”意味的話。
難道,眼前這枚是爪哇星人冒充的???
隨手拿起一隻烤翅塞進小草同學微張的嘴裏,原野笑得雲淡風輕:“快吃吧,等會我開車帶你去雲棲。”
不由自主地用牙齒叼住烤翅,小草同學歪著頭,思考:我什麼時候答應和他去雲棲啦?
通往五雲山的公路上,原野悠然的駕駛著他的紅旗車在疏葉林蔭滿布的公路上行駛。小草同學很是鬱悶地單手撐著頭,思考:剛剛怎麼就沒拒絕呢?
事實上,原野根本沒有給小草這笨小孩拒絕的機會。笑話!難得塞巴斯沒有跟在小草身邊,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聰明如原野當然不會放過。他原野沒有和自己的好運氣作對的習慣。
雲棲,位於五雲山西麵山麓,據說宋乾德五年(公元967年)吳越王在此建寺時,有五彩雲霞飛集於此,遂命名“雲棲”。事實上,這裏山高塢深,竹茂林密,清晨黃昏,塢中常常凝雲四起,彩雲相逐,因此一直被譽為“湖山第一奧區”。
趁著開車的間隙,原野注目細細的看著小草鬱悶的小臉。已經多久沒有這樣的機會可以仔細看她了?原野幽幽歎息。和六年前相比,小草確實長大了,可那雙水漾靈秀的黑眸,那笑起來微微皺起的挺翹鼻尖,粉嫩唇邊時常隱現的笑容都是那麼的熟悉而又陌生。六年前光彩奪目的鋼琴公主Angela,六年後低調平凡的張小草。無論哪一個都讓原野無比珍惜,舍不得放手。
因為在乎所以才更小心。大學同學這三年裏,原野無數次的隻能遠遠看著小草。看她悠遊自在的享受著平凡普通的生活,看她無所謂又理所當然的漠視找她麻煩的林顰顰。多少次他幾乎忍不住要去告訴她,要她想起他們之間曾經共度的歲月,重新做回Angela公主。可,他又舍不得放棄這個雖然平凡普通卻開朗樂觀善良可愛的笨小草。明明這是同一個人啊!這樣的矛盾讓原野一次次退卻,一次次放棄了接近小草的機會。原以為他們還有時間,原野也願意用最大的耐心來守候這個小笨蛋開竅。可沒想到會憑空殺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塞巴斯蒂安。
原野知道,塞巴斯絕對不是小草的表哥。曾經無比熟悉小草的父母,一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華夏血統擁護者。樣的家族又怎麼會有國外混血兒的親戚?
當他看到塞巴斯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男子會是他的對手。塞巴斯看小草的目光是那樣的專注,專注得好像他的整個世界裏就隻有小草的存在。任何人擁有一個塞巴斯這樣的敵人都會寢食不安。原野知道他必須加快腳步,不然很可能沒有機會了。或許,今天就是個攤牌的好日子?
遠離了都市的繁華與喧囂,一道幽徑西起三聚亭,蜿蜒伸入山林深處。木蔭翳蔽日,萬竿蕭蕭秀竹,編織起一片巨大的綠色濃雲,淹沒掉世態紅塵的炎涼,搖曳出山野蓬勃的生機。舉目所見,情景交融的和諧無處不在。從山塢深處傍依竹徑順流而下的溪澗,不斷鳴奏出叮叮咚咚的泉聲。“萬竿綠竹影參天,幾曲山溪咽細泉”,這兩句詩正好道出了雲棲竹徑的天然景色。昔有雲棲寺,竹林深處可聞鍾磬聲,初名“雲棲梵徑”。寺地尚存,旁有回雁峰、寶刀隴、壁觀峰,均為雲棲六景之一。
雲棲不但修篁蔽天,而且古木成蔭,西湖樹齡、體量名列前茅的古樹,多半集中在這裏。比如那株壽逾千年的楓香,主幹高達三十八米,粗壯可容三人合抱,站在樹下仰視,隻見它勢指雲表,高不可攀,仿佛湖光山色幾千年的曆史行跡,全都凝注於它那斑駁的軀幹之中了。
手輕輕撫摸著古樹,小草仰頭看著它的枝繁葉茂,目光迷離:“君莫舞,流年虛度皆塵土……”
修長的手附上纖細的手,原野心疼的看著小草迷離而又悠遠的目光,這樣的小草讓他陌生。
“你不適合這樣憂鬱,我喜歡看你笑。”原野清冷俊美的麵容上印著疏葉的陰影,他的聲音宛如冰雪初融,明明刺骨卻又有無限暖意。
這人呀,果然隻適合遠觀不能褻玩焉。
小草有點鬱悶的皺皺眉,什麼叫喜歡看我笑?你喜歡看我就要笑給你看嗎?
蟬鳴聲聲的炎夏,是雲棲一年中最佳的遊賞季節,行走在幽幽古道上,猶如潛泳在竹海碧濤,綠蔭連著綠蔭,山風追著山風,清涼裹著清涼。
應該帶塞巴斯來看看,順便挖幾顆新鮮的竹筍。想想塞巴斯做的筍幹絲瓜、鮮筍(又鳥)絲湯、紅油筍片……小草同學舔了舔唇兒。
小笨貓明顯在走神兒,原野不喜歡被無視。他撫了撫小草柔順的發絲:“小草,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我是誰了嗎?”明明知道卻仍忍不住再問,僥幸的心理讓原野忍著難過的感覺追尋答案。
退後一步,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原野的手,小草幹巴巴的笑:“我知道啊,林顰顰說你是我初中同學。”
抑製不住的失望和難過,原野的聲音暗啞了幾分用力抓住了小草的手。
“就這些?你難道完全不記得六年前……”
又是六年前!小草鬱悶地磨牙:“要記得就好了!我出了車禍,以前的事統統忘記了。”
“也忘記了我?”原野深深注視著小草,抓著小草的小手在麵頰上蹭呀蹭。
黑線!小草鬱悶的想狠狠給原野的臉上來一爪子!
蹭,還在蹭!再蹭我就真抓了哦?小草同學磨牙:偶地手是很白很嫩,可它在怎麼也不能進化成刮胡刀撒!你蹭來蹭去的有完沒完?
“恩,真的想不起你來了,對不起啊老同學!”小草見抽不回手,隻得好言回答,希望原殿下能“芳心大悅”,放開自己可憐地手。555555555555555555已經蹭紅了的說!
失望地閉上了眼睛,原野無力地放開了小草那隻被當刮胡刀的小手。
“原來,你真的什麼都忘記了!原來被困在回憶裏苦苦掙紮的就隻有我一個人!”果然是長歌當哭,原野那壓抑不住的傷心和失望小草完全感覺得到。
“對不起……”小草同學難得發善心掏出執事大人給她準備的手帕遞給原野。
那啥,我是無辜的,您節哀順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