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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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宴襲府梨園
    嫣歌燕舞,梨園裏一派天宮景致。這裏是襲府梨園。
    叔叔說我帶我認識幾位哥哥姐姐,故有此大張旗鼓的梨園宴會。
    園子中央有個小湖,湖中央是個小亭子,亭子上光亮十足,上邊的伶人戲子扯著嗓子賣力地唱著,隻可惜我一句也聽不明白,隻圖看著熱鬧。
    小桌子上擺著各色甜點,糕餅果類瓜子,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而我那位“叔叔”則左擁有抱,嬌妻美妾成群,而他的正牌夫人則裝做什麼也沒瞧見,發神的望著戲台上。可我分明看見她望著戲台不過是掩示,臉上神色難看。隻見她癡癡地望著戲台,時不時也隨幾個小妾鼓掌。我呢,吃我的東西。
    少時,有仆人提著燈籠,兩少年一美麗女子沿著陰暗的路走來。行了禮,襲宇才介紹道:“這是依依,依依這是我兩個兒子,襲越,襲諾。那是我女兒,跟你一般大,叫襲研。”
    襲研一臉嬌氣,一看便是被寵壞了的。身穿寶藍宮紗良頭小褂,水袖裏手若柔夷,捏著一粉色長絲巾,粉嘟嘟的臉蛋,嬌俏得有些妖氣,仿佛不能為人類所擁有。如此美人,天下難尋其二,竟生生地美過我兩分!
    襲諾與襲越長得有三四分相似,襲越著紫色褐邊長袍,襲諾著灰色大褂。夜色中,英恣楓楓。
    我忙微笑湊上前去,福身道:“越哥哥好,諾哥哥好,研姐姐好。”
    襲研倒不樂意了,沒好氣地道:“誰是你姐姐!”我頓時尷尬了。襲宇忙道:“喲,這陔子!”一臉的溺愛,向我解釋道:“依依你也別生氣,她嫌你把她給叫老了!”
    我笑著道:“原來如此。不如以後叫你研妹妹怎麼樣?”
    這下子,襲研更不樂意了,沒好氣地道:“倒是乖,跑來充當姐姐了。”
    “研兒!”襲宇不悅地道。“爹!”一聲爹叫得要多妖媚有多妖媚,仿佛她老子是她情人似的。就衝這一點,我討厭了她。
    “好了,好了。”襲宇一副怕了她的樣子,看來她這個襲家小姐是不能得罪的,連襲家家主都讓她幾分,我若是找她不是,豈不更是自討苦吃。
    “原來是你呀!”一個興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回眸一看,這少年好像有些麵熟……“你是?”我猶豫道。
    “你不記得我了?前兩天在集市上,我騎馬差點撞了你!”襲諾開心地解釋道。
    原來是他!我忙問:“怎麼樣,傷好了沒?”隻看見他額頭還用布包紮著,定是沒好全。
    “我沒事,倒是嚇到依依妹子了,是我的不對。”少年笑得跟陽光一樣燦爛,仿佛要將這夜晚也變成白天。那天他一臉的血,今兒個借著光,也看不仔細,隻覺得他英姿俊朗,單純可愛。
    “我倒說誰那麼大膽呢,如此看來,除了這個依依,也沒人有那個膽敢攔二哥哥的道!”襲研沒好氣地道。不知道哪點惹到她了,一見麵就跟我陰陽怪氣的,仿佛上輩子欠她錢沒還……不會真是上輩子欠了她錢沒還吧?
    “研兒,不得糊說!”襲諾叱道。“依依,你別跟她一般見誤。她是自幼被爹寵壞了,隻知道撒嬌任性。”
    “哥!”襲研非常之不悅地道,又衝襲宇撒嬌道:“爹,你看二哥他盡幫著外人,不幫我!”
    這話襲宇可不愛聽了,終於拉下了臉,道:“記住,這裏沒有外人!”倒是讓我一愣,真沒有外人麼?不盡得吧?
    襲研看一向什麼都依著自己的爹也不幫自己,火了,扭頭,走了。襲宇隻搖頭,歎道:“真是被寵壞了!”卻一點生氣的味道也沒有,反倒叫身邊的仆人“去瞧瞧小姐怎麼了。”可見他寵她的程度。
    襲諾也不管妹妹的事了,直盯著我,盯得我不好意思了,方才道:“依依妹子這邊一起看戲吧。”我點頭道:“好呀。”
    一個小桌上,圍坐了三個人,我,襲諾,襲越。
    襲越不大說話,卻時不時地打量著我。看吧看吧,隨你怎麼看,我又不少一塊肉。我倒是不在意了,想不到襲諾卻心裏不舒服地道:“哥,你在看什麼?”
    襲越笑道:“這依依妹子好看在哪裏見到過?!”聽起來像在問,又仿佛是他已肯定了。
    半晌又道:“前幾天我在你房裏看到的那副畫,畫上的人,好像就是她。”
    此話一出,襲諾的臉就紅了,道:“想必是你看錯了吧?我房裏畫雖是多,人物的畫像卻少。”
    襲越爽朗一笑,道:“可能是我看錯了。還望妹妹不要生氣。”我想了想,不就看錯了一張和我相像的畫嘛,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便笑著道:“依依才沒那麼小氣呢!”
    我話一說,襲家一家子人的臉,刷地就全紅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看到我一臉的焦急,襲諾方才道:“依依妹妹吃水果,這個好吃!”說著,送上了一隻西蹄。又意識到這樣做是不對的。一時不知道是遞給我,還是不要遞給我。
    我回道:“謝謝諾哥哥。”伸了手去將西蹄接過來,才解除了他的尷尬。
    戲台上唱完一曲,又換了人物,鑼鼓聲響起,又是下一曲。
    襲越聽著曲子,手敲著桌邊,跟著哼了起來,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還時不時將酒一杯一杯的倒進嘴裏,一絲也不覺得辛辣。我是知道酒味道的,所以,向來不喝酒。奶奶喜歡喝酒,而且,每次必醉,不醉不停。
    戲曲直唱到亥時才散了,而我愣是一句也沒聽懂,傻傻地坐到腳都微麻。
    襲宇又說了些客套話,行了禮,道了別,月丫星辰才領著我回蘭亭軒去。
    睡著真舒服。
    次日清晨,星辰為我換上一件鵝黃羽絨邊真絲綢緞的銀水袖長裙,坦胸束腰,梳了一個簡單珠髻,點上幾個珍珠。
    我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都出神了,星辰道:“小姐,您可真好看!”是呀,真好看!可她是我麼?水靈的大眼睛,遠山黛眉,麵若桃花,粉唇輕啟,連我自己都快為我自己著迷。不知是衣服好看,還是發髻好看,從來沒有如果細心打扮的我,如此輕輕一扮,竟美得自己都認不出來!
    襲諾一大早就來敲響了我的門。“依妹妹,今天我帶你出去好好看看京城。依妹?”看到襲諾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差點沒認出我來。我嬌羞一笑,襲諾道:“想不到依依竟是如此美人兒!”一時,竟也有些癡了。
    “諾哥哥取笑依依了!”
    襲諾身後的襲越微微一笑,道:“真的竟與研兒還美上半分了!”我臉上一燙,“兩位哥哥隻管拿依依作笑好了。”臉上彩霞朵朵飄。
    襲諾與襲越三四分相像,隻是襲諾看起來斯文得體,文質彬彬,而襲越看來來比較豪放,給人種大大咧咧的感覺。雖不如吳昊般帥得沒天理,卻也都是萬中無人的人中龍鳳,大約是官宦之家,嬌妻美妾的基因優良,才能長出這如畫的公子哥兒。
    我想了想,反正民不知道襲宇把我禁在他家裏是什麼意思,幹脆答應了襲諾一起出去玩,省得老覺得像是被囚禁了似的。當然,我同意出去玩是有要求的:先去我住的客棧,帶上拉爾。有拉爾在,我心裏比較有安全感一點。
    襲諾欣同意了,襲越棄權。於是,大隊人馬招遙過市地去了臨君客棧。一路上,回頭律百分百,不僅為襲家的闊綽,更為我們這三個畫上似的人著迷。甚至有人打聽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好上門求親。那客棧的掌櫃還當是惹了什麼人,嚇得冷汗直冒。直到聽到我來收拾東西走人,才稍放心了一點,卻又開始擔心這幾天是否照顧不周,有沒有得罪我這種“大人物”。
    帶上拉爾,我心裏舒服了很多。卻沒想到又見到一個不想見的人,襲研。
    “大哥二哥,你們出來玩也不帶上我!”襲研嬌嬈的衝著襲諾道,不高興地嘟起了起嘴,更是顯得嬌俏得妖媚。當她眼神掃到我,就一臉的怒氣,仿佛恨上了我似的。她看不爽我,我也看不順眼她,看不順眼看的驕傲,還有潑辣。雖然我從來未見過她潑辣,但總覺得她是個潑辣的女人。當然,不排除我可能嫉妒她的美麗。
    我可能嫉妒她的美麗,那她幹嗎老和我過不去呀?我一沒她美,二沒她家世好,真可謂是個要錢沒錢,要權沒權,長像又不如她。真不知道她哪裏看我不順眼了。反正從第一眼開始,我們就兩看兩厭了。也許是上輩子的結還沒解得開!
    “研妹妹也來玩呀。”我厚著臉皮,打算和她打好關係,今後襲宇想動我,也會考慮到女兒的關係了。
    襲研卻不想讓我計劃成功,沒好氣的道:“下賤東西,憑什麼做我姐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
    “研兒!”襲諾吼道。
    “我說錯了嗎?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一來就把我爹迷得團團轉,這會子又勾引我兩個哥哥。也不顧自己未來皇後的身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啪!”我不怒到極點,一巴掌摑在了襲研的臉上,心裏怒罵道:你才是個下作的東西!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由奶奶帶著長了這麼大,最恨的就是別人說我來路不明!難道我喜歡做孤兒嗎?我也想要爹娘,想一家人一起吃飯,聊天!他憑什麼這麼罵我?這一巴掌,還算輕的了!
    那上耳光抽到襲研的臉上時,襲諾與襲越的臉色都不正常起來。“依依,你……”襲諾大約是沒見過我如此凶悍吧,有些吃驚。我原本就是個小獵人,這不過是我本來的麵貌罷了。
    襲研吃了我一巴掌,大哭特哭起來。襲諾也顧不上我,忙去哄他老子的心肝女兒,他的野蠻妹妹。我則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表演,不動聲色。
    原本覺得這次我打了襲研,襲越一定不給我好果子吃。沒想到他竟然回頭衝我笑了笑,而且還笑得很好看,真把我給看傻了。這欺負他妹子,他樂什麼?
    出來玩的計劃以襲研的大哭特哭畫上了句號。還能與兩位帥哥哥一起遊玩,真是遺憾。還好,我已將拉爾帶在我身邊了。有拉爾在,我心裏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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