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人生若隻如初見 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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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若隻如初見4
    馮豐回過神來,暗罵自己花癡,見了一個帥和尚就亂了分寸,若是年齡大點,不就跟楊二車娜姆一樣了?隻曉得對著帥哥流口水。
    她尋思,幸好自己還不算很老,不然就會被嫌棄為可笑的老花癡了,不禁道:“幸好,幸好!”
    伽葉見她自言自語,微笑著道:“既然無事,娘娘,就請吧。”
    幹麼又叫“娘娘”?
    馮豐這下可回過神來了,瞪了他:“我叫馮豐,不叫娘娘!”
    伽葉依舊是淡淡的微笑:“何事?”
    “我頭疼……”馮豐笑嘻嘻地邊說邊從開著的門裏走了進去,“伽葉,你在看什麼經書啊?”
    “這裏有兩部經書是我尋訪多年都沒見過的,如今居然在這裏看到,真是欣喜。”
    “哦,是這樣啊,你喜歡就拿去好了。”
    “我已經看過了,不用了。”
    她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他說“我已經看過了”是什麼意思——就是說他看過這一兩遍,就將整本經書背得了。
    她十分不服氣,拿起一本厚厚的經書,隨意翻開一頁,“哎,你背這段聽聽……”
    他笑起來,立刻嘰哩咕嚕地念了起來。這本書是楷體的繁體字,她認得的,但見他這樣滾瓜爛熟地誦來,不禁目瞪口呆。
    她又拿起另外一本蝌蚪般文字的經書:“你背這個……”
    他又唧哩刮拉背誦起來,這次,馮豐一個字都不認得了,隻能看著他幹瞪眼,口裏說不知他是不是在糊弄自己,心裏卻相信,他真的是過目不忘的。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看電視,聽電視劇的主題曲,一般聽兩三遍都會唱,母親就常常誇獎自己聰明,如今,見了過目不忘的伽葉,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聰明人。
    伽葉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刁難過,但見她嘟嘟囔囔地發問,心裏忽然有些孩子氣的玩笑和愉快。
    他見她東張西望的樣子,又拿起一本書隨意翻翻,顯然心不在經,便道:“你頭還疼?”
    “嗯,我頭好疼,伽葉,你給我看看……”
    馮豐上前一步,見伽葉立刻後退一步,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她忽然想起唐僧,每次看唐僧被那些妖嬈的女妖精逼迫勾引時就是這樣不安而惶恐的神色,她心裏忽然湧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想看看這個據說自小進入佛門的高僧定力如何。
    她又上前一步,伽葉再退一步,幾乎要靠著牆壁了,她“哎喲”一聲,腳步踉蹌,一下靠在了伽葉的身上,用手捂住了頭:“啊喲,我的頭好疼啊……”
    伽葉純樸,不知她在作偽,又見她的確滿麵痛苦之色,顧不得推開她,立刻道:“你怎麼了?”
    馮豐情知若現在不裝到底,以後就得被他防備並看輕了,他雖然單純卻並不愚蠢,以後若要防備了自己,可就大大不好玩了。
    反正頭真的隱隱作疼,她的身子幹脆順勢往地下滑去。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上了,伽葉迫不得已,隻得一隻手扶住了她,另一隻手趕緊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瓶,摸出一粒丹藥塞在她嘴裏:“你先服了這個……”
    他的手抵在她的背心,馮豐立刻將這粒小小的丹藥吞了下去。
    自己靠著的這個懷抱,有幾分淡淡的異常幹淨的薰香,而他的手是那樣不經意的攬在自己腰間。忽然有種生平從未有過的安全而可靠的感覺,馮豐心裏更是砰砰直跳,比中學時代見到暗戀以久的帥男生更麵紅耳赤。
    “娘娘,你去休息一下吧……”
    這聲“娘娘”如霹靂一般將她從夢遊裏拉了回來,紅了臉立刻站直了身子,拱拱手,“伽葉,謝謝你。”
    “不用謝。”
    馮豐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見伽葉大師依舊是那樣平和的“色即是空”的神情,向他點點頭,才轉身走了。
    走出好遠,心還在砰砰亂跳,馮豐忽然又有點沮喪又有點兒好笑,自己竟然想去勾引一個和尚,而且,那和尚還毫不心動。
    真是失敗啊!
    唉,不說女人是老虎嘛?是自己姿色不夠,還是伽葉本身就有問題?
    21世紀好多帥哥都是小攻、小受的,這伽葉大師和尚做久了,不要也變成耽美狼了吧?若他也BL,是攻還是受?
    “娘娘……”
    是柳兒的聲音。
    馮豐暗罵自己滿腦子不純潔的色情思想,人家伽葉大師修為高深坐懷不亂,竟被自己想得如此不堪。她搖搖頭,笑著迎了上去:“柳兒,我在這裏呢……”
    人生若隻如初見5
    這一夜,不知是因為服用了丹藥的緣故,還是見了伽葉的緣故,馮豐睡得異常安寧,長期胸口的鬱悶也緩解了不少。
    早上醒來,卻發現外麵天色暗沉得厲害,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的大雨。
    她的這病,最怕下雨了,一遇到潮濕的天氣,常常喘不過氣來。她穿好衣服想起身走一走,胸口卻又開始發悶。
    柳兒去廚房吩咐熬藥,被大雨所阻,一時還回不來。
    無奈,她在梳妝台邊坐下,細細梳理起頭發來,梳得幾下,手一陣發抖,梳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兩截,心口一陣發緊,便劇烈地咳嗽起來了。
    一雙手放在她的背心,那口上不來的氣忽然緩了下去。
    她慢慢回頭,身子一陣歪斜,又往下倒,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抱起,輕輕放在了床上。她躺好,雖然明知是伽葉,但是看到他的溫暖的眼神還是覺得異常欣喜,“伽葉,你好。”
    伽葉點點頭:“你服藥好幾日了,今天若再不見效,就該換另外一種藥了,你現在覺得如何?”
    她正要回答,又劇烈咳嗽幾聲,嘔出一口血來。
    這口血那麼明顯的嘔在白色的帕子上,就連伽葉大師也治不好自己的病了?她惶恐地看著他,聲音有些發抖:“伽葉,我是不是真的會死啊?”
    他看著她那樣聲音微微發抖的神情,再次伸出手去,按在她的背心,聲音那麼平靜:“娘娘……”
    “我叫馮豐,你叫我妙蓮也可以。”
    此時此刻,她竟然那樣固執地糾正並堅持著一個稱謂,伽葉點點頭,“好,妙蓮,我會治好你的。”
    這聲“妙蓮”聽在耳朵裏,真是溫柔而又美妙。
    馮豐偷偷笑起來,伽葉站在床前,一手抵在她的背心,微微運勁,“妙蓮,你的病情除了藥物,還需要陽氣的注入。每天傍晚是陽氣最足的時候,從今日起,我會每天給你治療,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謝謝你,伽葉。”
    他不語,隻是推拿了她的幾處穴道。她感覺到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仿似真有陽剛之氣從全身經脈穴道湧入,將自己體內的陰寒毒氣都逼了出來。不一會兒,他便停了下來:“你好好躺著,按時服藥,不要太擔心。”
    她細細看著他那樣英俊的麵孔,心裏又露跳一拍,卻道,“伽葉,你還是在禪房裏研究經卷麼?”
    伽葉點點頭。
    她心裏不知怎地,很想他陪著自己一直說說話,甚至不說話,就這樣坐著也好。可是,他明顯是要走的樣子了。
    她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來,“伽葉,你給我講個佛經裏麵的故事,要有趣一點的……”
    他見她枕邊那樣咳嗽了殷紅鮮血的白色錦帕,又看看她有些淒楚的眉眼,悲憫地看她一眼,點點頭,像跟一個小孩子說話一樣:“好的,妙蓮,我給你講一個有趣的故事,我講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嗯。”
    人生若隻如初見6
    他開始講起來。講的是佛祖舍身伺鷹的故事,一點也沒有趣。
    可是,馮豐原本就意不在聽故事,但聽得他悅耳的聲音,如一曲催眠的曲子,慢慢地閉了眼睛,心情也輕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見她完全閉上了眼睛,才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馮豐悄悄睜開眼睛,隻見他走路的姿勢也很奇特,一步一步,不徐不急,讓身形更顯得脫俗,總之是怎麼看怎麼好。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了,馮豐才收回目光,暗罵自己花癡,居然成天想打一個和尚的主意,真是沒天理。
    到下午,雨總算停了。
    馮豐看看外麵,雨後的天空,藍得如水洗過一般,完全不是現代工業城市裏常見的那種灰蒙蒙的樣子。
    天空那麼藍,快速縹緲的雲朵那樣潔白。馮豐站在窗戶邊,從滴著水珠的花架往下看去,通往禪房的小徑,真是花木森森。
    柳兒在晾曬一塊花布,馮豐也不管她,獨自往禪房走去。
    門依舊是虛掩的。
    這次,她不敲門,悄悄推開走了進去。
    她穿軟底的繡花鞋,走得毫無聲音,然後,她看見伽葉打橫盤坐在一個蒲團上,背對著自己,聚精會神地研究經卷。
    她又悄無聲息地走得幾步,卻聽得一個溫和的聲音,“妙蓮,你有事情麼?”
    她嚇了一跳,隻見伽葉頭也不回,要是沒有如此真切地聽得他叫自己的名字,還真要懷疑剛才究竟有沒有人說過話。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一會兒,隻見伽葉那樣不可思議地從蒲團上下來,站直,“妙蓮,你有什麼事情?”
    她驚醒過來,笑嘻嘻地道:“我想來看看經卷。”
    “你想看什麼?”
    易筋經?道德經?法華經?金剛經?這又不是少林寺,自己又沒法練成絕世武功,看什麼經文呢,自己是來找一個帥哥聊天就對了。
    她眼珠子一轉,見他手裏那卷經書上彎彎曲曲的怪文字,問道:“這是什麼文字呢?”
    “這是梵文。”
    梵文自己更是一個也不認得了。
    身邊是一個蒲團,用棕葉曬幹了編織而成,素潔而清新。
    馮豐坐了上去,盤著腿,雙手合什,“伽葉,你為什麼要出家啊?”
    伽葉也在另外一個蒲團上坐了,“我自生下來就是在寺廟中度過的。”
    從未接觸過紅塵?好,肯定是處男,而且是正派善良的處男,加三分。
    “你今年多少歲啦?”
    “25歲。”
    跟自己同歲,可是卻比自己成熟穩重多了,更好,再加兩分。
    “你從來沒有愛恨情仇、癡嗔雜念?”
    “出家人四大皆空,阿彌陀佛。”
    心理平和,沒有變態,再加兩分。
    “你為什麼長這麼帥?”
    “這個……肉身不過一具皮囊,沒有美醜之分……”
    身為超級帥哥而不自戀,再加三分。
    好了,一個男人該有的十全十美,他都具備了。
    “十分”男人耶,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男人耶!
    伽葉見她那樣笑嘻嘻的樣子,微笑道:“人生沒有愛恨嗔癡才不會滋生心魔……”
    “可是,我不一樣,我很討厭一些人,誰傷害了我,就一直牢牢記恨。”
    “你是滋生了心魔,要去除心魔,生命才會得到安寧。”
    “我覺得要祛除心魔,隻能是在報複了那些傷害我的人之後,你覺得呢?”
    “寬恕,你要學會寬恕,寬恕每一個人,包括你的敵人……”
    敵人也要寬恕?那還是不祛除心魔比較好。
    如果隻企圖以寬恕來對待敵人,這世界上的壞人不知更會增加多少。對付敵人,得以暴製暴。
    人生若隻如初見7
    馮豐笑起來:“我不想祛除心魔了耶,沒魔就沒佛嘛。”
    這是電影版《天龍八部》裏的台詞吧?自己聽著都那麼耳熟,對了,好似是阿紫威脅虛竹時說的。
    沒魔就沒佛?
    伽葉重複了一遍,似是有些發愣。
    “是啊,如果沒有壞人,沒有妖魔鬼怪,佛祖也就不需要創立佛教了吧?沒有我們這些有心魔的人,你們就沒有信徒哦……”
    伽葉抬起頭,細細看著她,目光中忽然閃過一絲銳利之色,緊接著,這絲銳利之色就變成了淡淡的困惑。
    馮豐絲毫沒有忽略他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銳利之色,這是她不喜歡的,她喜歡的是他清風朗月春日暖陽一般的眼神。
    可是,他的眼神立刻恢複了那樣的淡淡而安寧,有那麼一瞬間,馮豐似乎又覺得是自己看花眼了。她轉頭看看滿屋子的經卷,鼻端是那樣淡淡的薰香,又看看窗外的斜陽,心裏又高興起來,看了伽葉:“伽葉,給我治病的時間到了哦。”
    伽葉的神情似也輕鬆了一點,起身走了兩步,在她背後坐下,雙手觸在了她背後的幾處大穴。
    又是那樣暖洋洋的舒適的感覺,不同的是,這一次,由於兩人的坐姿,馮豐幾乎整個人靠在了伽葉的懷裏。
    那是比他的陽氣注入更舒適的感覺,她下意識地再側側身子,卻覺得身上某處穴道一陣刺疼,慘呼一聲,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身子一晃,這次倒是整個人倒在了伽葉的懷裏。
    伽葉抱著她,用僧衣的袖子輕輕擦了她滿頭的汗珠,沉聲道:“不要分神……”
    哦,原來是自己胡思亂想,岔了氣,“走火入魔”了!
    她暗道慚愧,卻依舊靠在他懷裏不肯起來。他也不推她,依舊輕輕抱住她,直到治療完畢,才一鬆手,她已經穩穩坐在蒲團上。
    心裏和身子同時一陣輕鬆,馮豐道:“伽葉,謝謝你哦。”
    “不用。”
    要冷場了,又沒台詞了,想就這樣告辭,卻又不甘,馮豐腦子裏飛快地轉著念頭,“伽葉,你這裏有沒有醫書啊,找一本給我看看……”
    伽葉從懷裏摸出一本書來:“這是一位高僧留給我的醫書,你可以看看……”
    哦,原本指望他四處找找,自己就可以借機逗留,沒想到他竟然隨手就從懷裏摸出一本,真是無趣!
    馮豐隻好接過醫書,再也沒有任何借口留下,隻得告辭。
    拿了醫書回去,門口的花徑上,柳兒正在四處張望,見了馮豐,立刻迎上去:“娘娘,您去了哪裏?”
    “嘻嘻,隨處看看,在禪院看書經。柳兒,以後我會常常去的,你不要找我哦,我會自己回來的。”
    “是,娘娘。”
    馮豐心裏一動,腦子裏那種惡作劇的念頭越來越深,“柳兒,你去給我做幾樣素齋,記住,要用真正的豬肉、雞肉、魚肉來做,但是,要做成素齋的樣子哦。”
    “娘娘,你要幹什麼?”
    “我嘴裏淡,想換換口味和花樣。”
    “是。”
    第二天中午,素齋已經做好,端上來了。
    馮豐想起自己以前在昭覺寺吃的素齋,那裏的菜單上都寫著:豆瓣魚、涼拌雞塊、回鍋肉、宮爆雞丁等等,諾厚大的一本菜單,各種飛禽走獸應有盡有。第一次點菜的時候,她還在奇怪,怎麼這寺廟裏什麼葷腥都有啊?而且價格還很便宜,跟素菜價格差不多。莫不是現代社會,寺廟也徹底開放了,不用忌葷腥了?
    等待“豆瓣魚”、“回鍋肉”等陸續送上來,她才發現,原來這些“飛禽走獸”的肉都是用麵粉或者素豆筋製成的,而且活靈活現的製成魚肉的模樣,吃起來也淡淡有些肉類的味道。
    家廟的素齋同樣也是這般做法,清蒸小菜、麵粉豆筋,肉般模樣,卻都是素的。
    這次,馮豐卻反其道而行之,外表用了麵粉、豆筋,裏麵卻貨真價實地加入了各種精肉,混合製成了兩道看起來非常正宗的素齋菜點。馮豐暗地裏給取名為“肉素齋”。
    她支走了柳兒,看著這兩道“肉素齋”,咯咯地笑起來,捂著嘴巴象一個準備要偷腥的小孩。
    然後,她端了“肉素齋”往禪房而去。
    人生若隻如初見8
    伽葉仍舊是那樣聚精會神地在研究古老而複雜的經文,馮豐端了素齋輕輕放在旁邊的木桌上,他回過頭來,有些意外:“有勞了!”
    似乎意外,今天怎麼是馮豐親自送素齋來。
    “伽葉,這是我做的素齋,你嚐嚐怎麼樣?”
    他點點頭,坐下,端起盛好的飯碗,夾了一筷素齋,細細品嚐,點點頭,“味道真好!比我以前吃過的素齋都好。”
    “喜歡麼?喜歡就多吃點吧。”
    馮豐心裏偷笑,肉的味道當然比素齋味道好,這是有味覺研究證明了的,肉食比其他食物更容易刺激人體的愉悅神經,所以人人都喜歡吃肉,就連花和尚魯智深不也常常喜歡“狗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可見,佛教的精髓在於教義本身,而不在於有沒有吃素。
    伽葉大讚味道好,顯然,他從來沒有吃過肉和葷腥,根本不知道這是肉的味道,所以才沒法將“肉素齋”和“素齋”徹底區分開來,以為是換了廚師,手藝提高了而已。
    她看著他將這兩碟“肉素齋”吃完,一臉很滿意的樣子,她心裏那個開心哦,簡直壓抑不住地要笑出聲來。
    伽葉微笑著看著她:“妙蓮,何事如此開心?”
    “嗬嗬,你為我治病,我正愁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伽葉,以後你在這裏,我都給你送素齋。”
    “有人定時給我送齋的,你不用操勞。”
    “可是,她們做的素齋怎會有我做的好吃?還是我給你做吧。”
    “不用。你身子沒好,應好好休息。”
    馮豐不說話,慢慢起身,又興高采烈地看他一眼,就告辭了。直到走出老遠,她才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連續幾天,馮豐都做好了“肉素齋”給伽葉送去。伽葉每次都十分滿意地吃完,覺得很可口的樣子。
    馮豐一次次暗地裏要笑,卻又強行忍住不笑,生怕露了馬腳。
    這天,伽葉端起飯碗吃了幾口,又見馮豐要笑不笑的樣子,自己也微笑起來:“妙蓮,你做的飯菜很可口,比我以前吃的飯菜可口得多。”
    馮豐簡直要笑出聲來,賊眉賊眼地看看飯菜又看看伽葉:“你要喜歡,以後我天天給你送來。”
    伽葉搖搖頭,似乎並不覺得這飯菜可口就要天天吃似的。
    馮豐見他依舊是那樣高僧的派頭,卻知道,他少曆紅塵,對人看事都很單純,雖然智慧超群,卻是傻傻的,在凡塵小事上很容易被欺騙。
    好在這些欺騙都無傷大雅,何況,又有誰會象自己這樣無聊到天天跑去捉弄一個和尚?
    馮豐閑了就和他一起天南海北地胡侃,聽他講解經文妙義或者佛教小故事,馮豐也搜索起自己知道的後世的一些佛教典故和他神吹,有時也唬得他一愣一愣的。兩人越談越是起勁,不覺日子過得飛快,馮豐的身子也慢慢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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