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思晨露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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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突然發現時間的可貴及王大哥的利落。
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愛在花開的季節》劇組就準備完畢,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隊伍了。當我走進開機儀式的現場時,才發現現場人頭攢動,演藝圈大小明星齊聚。我不由得感慨王大哥的努力,及所得的成果。
微笑著走入會場,和每一個人點頭示好,包括黎華。
“若綺,你會做得很好的。”暗暗下決定,腦海中閃過阿威的身影。
開機儀式並沒有把時間拉得很長,王大哥簡單地說了幾句話,表達了自己這部電影的寓意,說明了需要大家配合的地方,再加上些須台麵上的話,宣讀了各角色的分配後,開機儀式就在掌聲雷動中結束。
第二天開始正式拍攝,時間安排得緊密,我感覺得到他的迫不及待。
……
“若綺?”在我等待助理開車過來送我回家的時候,黎華靠了過來。我驚訝地反過頭看那張魅惑眾生的臉。
“恩?”他為什麼會叫我。
黎華淡淡一笑,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別樣情緒:“介意陪我出去走走嗎?”說罷用那麼讓人無法拒絕的眸子凝視著我。
方若綺,你真沒用,隻是這樣的一個眼神,你的心怎麼就撲通撲通跳個沒完了?我在心裏咒罵著自己的不爭氣,本能的就想拒絕他的邀約:“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黎華用長長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笑得含蓄:“作為一個朋友,沒什麼事的話就沒辦法邀請你了嗎?”他看上去很輕鬆,難道心裏放下這段感情,就能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了嗎?這個覺悟讓我心硬生生的被揪下了一大塊肉,傷得鮮血直流。
“沒有,沒有。”我不知不覺的降低了聲調,放輕了聲音:“好的,那你打算帶我去什麼地方?”笑著問他,是的,沒必要逃避,雖然我沒辦法和他一樣,對著自己愛著的人說是“朋友”,可也不想讓他覺得我在刻意躲避。
“去了就知道。”黎華隻是淡笑著,不做回答。
我低頭半晌:“好,我先打個電話。”
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說有事就無須他送了,再給阿威打了個電話,說晚點回家。這一次我沒有提黎華,不想再給阿威心理上的壓力了,真的不想。
車還是原來的車,位置也還是原來的位置,人也還是原來的人,可一切卻不再複從前。自從那次分開,我已經快一年的時間沒有再上過這輛車了……隻是這近一年的時間,就讓我以黎華愛人的身份變成了黎華朋友的身份。
我維持著冷冷的笑,雙眼看向窗外,心裏有點嫉妒那個一直坐在這車輔座的名喚席若芸的女子。
車內很安靜,我不語,黎華也不語,隻是空氣中四處流動的,是他的氣息,這氣息壓迫著我,讓我有窒息的感覺,眼角也有些須的濕潤。
黎華……
這個名字還是深刻入骨。
“這次拍攝要出國采景。”他突然說。
“恩,王大哥提到了。”
“是我們第二次一起出國呢。”黎華的聲音總是那麼悅耳,總是那麼魅惑,我們在同一空間中,不得不承認,他這樣似是雲淡風輕的說話讓我很不爭氣的臉紅心跳,似乎自己被他包圍在懷中一般,引發了我那熟悉而又令人心碎的記憶……
我默不作聲,也不看他,固執地看著窗外,心中隻想撥開他對我的影響。
見我選擇獨自安靜,黎華也不再嚐試與我聊天,車中再一次陷入了寂靜,尷尬……
於是,他下意識地打開了車上的播放器,熟悉的旋律,是我的《心動》,我頓時無語。在這樣的環境下聽到自己的歌,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尷尬升級。
“有多久沒見你,以為你在那裏……”
他是無意識的開的,並沒有選碟,是不是意味著他平時就這樣……會在車上聽我的歌?忍不住的想著。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再一次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隻有將沉默進行到底……
心裏的某一個地方,鼓起小小的雀躍,即便覺得有點可恥,卻還是忍都忍不住。
“到了。”黎華笑道。
“啊?”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你說要帶我去的地方,就是你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黎華不置可否,淡然的笑,“進去吧。”
“……”無語,“席小姐?”
“她不在。”黎華輕聲說道。
於是在半癡呆間,我進入了那個房間……久違了的感覺。
山中別墅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打開門,呼吸入鼻也也依舊是一年前的氣味。久違了的哀傷以及愁緒籠罩了我。
艱難地維持著微笑的表情,不讓它們出賣我的心事。
“隨便坐。”黎華淡笑著,手指向沙發處。
我拘謹得如同一個初見的陌生人,笑著點頭,乖乖的過去,坐直了。眼睛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這個空間到處都是甜蜜的回憶,不住地敲打我的心門。
回憶很可怕,如電影一幕幕……
好在黎華上樓換衣服去了,他不在身邊,我才得以安然。稍微鬆弛了神情,環顧這個屋子,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一絲變化。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窗外的花園,心神卻不知蕩漾到什麼地方去了,以至於黎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才驚覺他的到來……
用力的轉身,看到他隨意的裝束,那張不羈的臉上總是揚著淡淡的笑。一刹那,我的臉紅透了。
“看來你是忘記了。”他許是看到我羞赧的樣子,配合的轉身走向一旁開啟了那古老的留聲機,那些曾經流傳的古老聲音回蕩著。
黎華就在這個時候轉身遙望著依然木呆的我:“可以跳個舞嗎?算是……給我的生日禮物。”
他的這一句話使我震驚!
原來,6月19日,今天呢。
“你……你生日?”還沒緩過來,有懊惱吧,確實,之前才和阿威過了生日,怎麼就忘記了黎華的生日呢。
黎華點頭,維持著那百年不變的笑臉,望著我。
“可是你生日不是都要和歌迷一起過嗎……”
“今年……不想。”他停頓了一會,說道,繼而速度轉移話題,“怎麼,你沒給我準備禮物也不打算送我這個我自己提出的禮物嗎?”他笑得誘惑。
我向前幾步,把左手放在他右手之中,被輕輕握住;右手搭在他左肩之上,腰被摟住。此時的我與他隻隔不到10公分的距離。
黎華隻是溫柔地看著我,輕輕托起我的身體,伴隨著音樂,旋轉,再旋轉,他的氣息直接撲散在我的鼻息之中,他的容顏再一次深刻。除了拍攝,在現實生活中,再一次的如此親近。
他很會帶舞,雖然我也擅長於此,卻感覺被他完全包容。
跳舞的時候不要說話,隻需用眼睛和舞扮交流,眼神要大膽,但卻不含曖昧——這是父親請的老師在教我舞蹈時跟我說的話。可如今,我卻無法用大膽自信的眼神看著他,隻怕雙眼對上,就會淪陷。
“我們是第一次跳舞呢。”幽幽地說到。
“生日快樂。”祝福的話,還是得說,“對不起,沒有給你準備禮物。”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黎華抬頭望了一下天,然後笑著看我:“你能來,就是最好的禮物。”眼神絲毫不掩藏他的熱情和……愛意。
我姑且這樣理解吧,他對我的,確實是濃鬱的愛意。
可這是為什麼,明明各自都發展了新的愛情,又為什麼反過頭來對我如此肆無忌憚的示好。我的心彷徨著也掙紮著。
用笑做回答,不露聲色的走開:“沒有蛋糕麼?”我說。
“這應該是第一次給自己買生日蛋糕。”他自嘲的笑了,順便走入廚房,單手端出一個漂亮的蛋糕,輕輕放在我的麵前。
我笑著望他,雙手已經開始解開那蛋糕的絲帶,再把那些蠟燭一一插上,以一顆虔誠的心。總歸,是有點自責的罷。也是深愛的人,我怎的就忘記了他的生日……
“許個願吧。”
黎華飽含深意地看我一眼,揶揄著笑了:“好老套……”
我用力瞪他:“生日能怎麼新穎,吃蛋糕許願,這都是經典的,傳統的東西,怎麼能說老套。”這樣說,不過是因為心虛……確實,我也想不出什麼新穎的辦法……畢竟沒有做準備,也不好做準備,不再是愛人,又有什麼資格悉心為他準備生日禮物呢?
突然的,我想到阿威。
黎華聳肩表示認輸,然後乖乖地雙手合十,再交叉,閉上眼睛,似乎開始許願。我也借這個機會好好地看著他的臉,肆無忌憚地看著。他瘦了,略微的憔悴也無法掩蓋他天王的光芒,可我卻知道,他真的瘦了。
“許的是什麼願?”我悄悄側身問他。
他隻是看著我,一直不忘微笑,卻緊閉了口。
“不說拉倒。”承受不住他傳遞來的壓力,我隻能棄械投降。
“不是說說出來就不靈驗了麼。”
“哦。”
氣氛詭秘,再這樣下去,方若綺的自製力就會分崩離析……
“怎麼沒見席小姐?她難道不陪你過生日嗎。”我故意說道。黎華沉默了,也不再維持他臉上一貫的微笑。
“你們?……吵架了?”試探地問著。
他笑著搖頭,然後抬頭望著我的眼:“想和你過。”
我承認,在他的麵前我會失去一切的免疫力……在他如此直白的示好之下,我的心會有些許的悸動……可是,迷惑和開心過去之後想起之前的種種,又不得不滋生出那麼多的怨憤和痛來。黎華啊黎華,在我最彷徨無助的時候,你不來陪我;在我最傷心難過的時候,你告訴世人有了愛人;在我被迫心死忘情的時候,你又來靠近我……到底想要我做什麼,我又應該怎麼做?
我尷尬地笑著,卻還是盡量想避免衝突:“恩,我很開心呢。對了,明天就開始新劇的拍攝,對於‘方文’你有什麼想法。”
他感覺到我的回避,也配合著我:“他有才華,卻又是懦弱的,貧困潦倒的生活,磨滅了他的激情和逼人的才氣,而遇到愛情後,又不夠勇敢……雖然最後勇敢地和愛人私奔,可他所表現出來的勇敢,也不過是‘黎襄’的勇於反抗賦予他的力量。他愛‘黎襄’,或許不僅僅是愛她這個人,更重要的,是愛她身上自己所沒有的那份樂觀、積極、堅強的特質。最後在法國的日子,是他們最為浪漫的時刻,‘黎襄’的靈動,讓他找回了自己的創作欲望,他開始再一次的寫作,開始能真正勇敢麵對生活……”黎華停了停笑著望我,“我的理解對不對。”
我也笑了:“恩,我也是這樣想的。‘方文’其實是劇中隱藏的亮點,‘黎襄’的熱情果敢是宣揚在外的亮點,她改變了‘方文’,也拯救了一個瀕臨死亡的藝術家,甚至建立了新的信仰和信念,他們反抗的,不過是一些抑製自由的社會觀念而不僅是父母。……”
在洋洋灑灑的表述自己的觀感時,我看到黎華認可的點頭:“那麼,我們一定能把這個戲演好。”我很激動……雖然我們一直以來配戲都很默契,可這一次麵對麵把各自的感想說了出來更讓我震撼。
“那是當然,我們是最合適的。”黎華語焉不詳,似有所指。
“晚了呢,我得回家了。”21點,確實晚了,阿威要擔心了吧,“再說一句生日快樂。”我俏皮一笑,起身準備回家。
黎華垂下眼簾,過了一會才用那雙金眸望我,“我送你下去。”
“謝謝你,若綺。今天,我很開心。”
“我會不好意思的,禮物都沒準備。”低下頭,我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明天見。”我笑著說再見。
“若綺……”他微微把身子側過,叫住了即將進樓的我,“我們……是朋友吧。”
慘淡一笑:“你覺得能做朋友的話。……我們是吧。再見。”我笑著揮手,心在流淚。
愛著的人,又怎麼能做朋友呢,當消失在他麵前時,我那一直維持的笑終於鬆垮。
113。
阿威沒有問我去哪了,我也沒有對他說實話……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告訴他,並不是刻意隱瞞。隻是覺得,如果說了,他會難過。想起黎華最後問的那句“我們是朋友吧。”心有點被拉扯的感覺,也很自然地告訴阿威:“今天和‘朋友’吃飯去了。”
《愛在花開的季節》開始拍攝,片場,黎華總會主動對我微笑,而我也會回應。雖然那句“我們是朋友”一直梗在我的心裏,可我也不願意去說出來。現在這樣的拍攝,比起之前兩人互相躲避更讓人鬱悶和難受。
“若綺”王大哥笑著呼我,“沒想到你這次表現這麼好,讓我驚訝呢。”
“不至於吧,我還以為我的表現一直都很好,沒想到,以前的表現並不好啊。”我故意做出失落的樣子。
隻見王大哥敲我一腦門:“死丫頭。”語氣裏滿是寵膩,“就知道拿人家的話柄。”
我撅嘴揉頭:“很痛的,知道不。”順便白他一眼,“哦對了!”故意裝做生氣的樣子,“你為什麼要把男主角叫‘方文’女主角叫‘黎襄’啊!好象是故意的,你不是整我和黎華吧!”
王大哥臉上的笑漸漸隱去,我自然是知道為什麼女主角叫‘黎襄’——他的母親不就是‘黎湘’嗎……
“其實這個劇本是一些故人的經理給我的靈感。”王大哥居然說了真話……
“哦……”我附和著,繼而,“他們給你的靈感和你故意把我們的姓都安上去有關聯嗎!”橫橫,雖然女主角叫‘黎襄’可以被解釋,可男主角叫‘方文’絕對是他故意的。
看著我橫眉怒對的樣子,王大哥也來不及傷感了,哈哈笑著:“唉,沒辦法,創作就是這樣的,想到誰就會寫一些和誰相近的東西嘛。你不要怪我,我還真沒注意到……早知道就寫得更搞笑一點了,哈哈哈哈”
王大哥爽朗的笑也一掃我的抑鬱,是呢,很多事情冥冥中都有注定……就好象這個劇本互換的姓氏。
鑒於本尊的俏皮和輕鬆,再加上也早就有過合作,這一次《愛在花開的季節》拍攝異常的順利,和黎華的對戲幾乎沒吃過NG,我也覺得自己很牛,哈哈。隻是王大哥時常在拍攝中陷入沉思,這不,又出問題了……
“王大哥!”我怒喝道。
“哦哦!”他才回過神來,“卡!”
這個鏡頭終於結束……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到他的麵前,撅高了嘴巴:“你又發呆了,難道是我演得太好了?”眨巴著眼睛。
王大哥自嘲的笑:“恩,你們演得太好了。所以我都被吸引而忘記喊‘卡’了,嘿嘿。”
“雖然得到表揚我很開心,但是一個相互對視的鏡頭要堅持那麼長的時間,你不怕我和黎華變成對眼啊。”我把眼睛往上一翻,王大哥瞬間就被我這麼“可愛”的表情給逗樂了。
“好啦好啦,我道歉,保證以後不會了。”他舉起了左手,四指指天做發誓狀,“對了,下個星期去法國拍外景,你也要做好準備哦。”他提醒我。
我笑著點頭應允:“阿威會幫我準備好的。嘻嘻。”
“他對你很好。”我不知道王大哥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也隻能附和著點頭,繼而微笑。
“若綺你要幸福啊。”
“會的啦,一定比你幸福,可以不。”我也學著黎華的樣子搓了搓下巴,“這樣吧,我寫一個歌《比我幸福》……”然後哼唱起陳曉東的那歌“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然後遭來一頓爆打……然後大聲呼救……
“若綺你不覺得你自己變了麼?”
“啊?哪變了?”
“不是吧,沒發現?”
“真沒發現。”我超無辜的樣子。
“以前你在片場總是優雅冷漠甚至有點難以接近的樣子。”
“有嗎?”我淡笑。
“對,就是這樣,總是拒人千裏之外的笑。”
“那現在呢?”
“很開朗,甚至……有點搞笑。”
“不至於吧。”我拉長了臉,“人家向來都是漂亮寶貝來著,什麼時候和搞笑扯上關係了。”
“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王大哥輕柔地笑著,“你現在的表情比以前生動多了。”
“唉。”
“歎什麼氣嘛。”
“我真的變了啊?”還是不能接受他說的這個“事實”。
“傻瓜,別問啦。”又是一記爆栗在我腦門,“這樣很好啊,比起以前,我更喜歡現在的若綺。”
“以前的若綺不好嗎?”
“也很好,但是總有比較嘛。”
“我怎麼會變了呢?”自言自語,望天發呆。
“他們說,身邊的情人換了,性格也會變的。傻丫頭。”王大哥丟下這樣一句話,揉亂了我的頭發,然後離開。
是嗎?情人換了,性格也變了?
似乎是對的,和阿威在一起後,我真的變了,變得——開朗很多。
坐在前往法國的飛機上,我努力克服著飛行對我的影響……走前阿威如棄婦的表情還回蕩在我腦海中,想起他說“要記得想我啊。”的表情,我悄悄地笑了。
“在笑什麼?”黎華紳士的聲音響起。
我轉頭看他一眼,搖搖頭,笑著回答:“沒有笑什麼呢。”
“不習慣坐飛機吧。喝點橙汁會好很多。”說完已經示意空乘把飲料送來。
“謝謝。”
黎華隻笑,不作回答。坐在他的身邊似乎暈機的情況也有所改善,絕對不是心理作用,而是被照顧得很好。實際上從來都沒有發現,黎華竟是一個如此會照顧人的人。他偶爾調笑,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在我昏昏欲睡時,會給我輕輕蓋上毛毯,擠壓我虎口位置,直到我蒼白的臉再次有了紅潤……飲料?食物?隻要我需要,就會被送到身邊,即便不需要,也會規勸我咽下。
“謝謝。”依舊是兩個簡單的字。
“有時候想拒絕你說的謝謝,但後來發現,能被你說‘謝謝’也很難得。”說到這,他笑了。一直在想,什麼樣的笑能顛倒眾生?或許就是他這般柔情卻致命的微笑吧。
我隻能慘淡一笑,瞥過一眼,心中百味陳雜。
“睡會吧。”他說,然後不再看我,翻看起手中的雜誌。
“阿威,我到巴黎了。”下機後的第一通電話。
“在外麵拍攝很辛苦,記得照顧好我的若綺。”阿威俏皮說道。
“我就是不好好照顧你能拿我怎麼辦?”
“回來修理你!”
我失笑出聲,“那就等著回去,看你怎麼修理我吧。”
……
其實拍攝並不辛苦,對劇本的熟練,和對手的默契使得巴黎的拍攝行程超乎意外的順利。
那當然,在這裏,我不用和很多人搭戲,隻因為巴黎這一場幾乎就都是“方文”和“黎襄”的浪漫,是一場愛情的逃亡,是一次自由的呐喊和呼喚。
這時候的“黎襄”展翅飛翔於巴黎的天地之間,而落魄的“方文”也在這浪漫之都裏感受著、改變著,他們衝破了世俗的樊籬,他們享受著愛情勝利的果實。當然,迎接他們的,或許就是回國後的落魄生活。
由於和黎華對劇本有著共同的認識,而王大哥也默許我們可以在拍攝過程中適當的自由發揮,整個拍攝,就是輕鬆和快意。
“方文,我好象又找回了我的翅膀。”黎襄美麗的臉上堆滿了自信和幸福,麵對著塞納河,張開雙臂。我們穿梭在河岸的美麗風景之中。扮演著輕快的遊客。
黎襄是熟悉巴黎的,龐大的家族讓她很早就見識過了巴黎的優雅;但方文卻是震撼的,他沒來過這個地方,他如饑似渴地呼吸著巴黎的空氣,那些浪漫的氣息,還有藝術的影子。
黎華把這樣的一個角色演繹到了淋漓盡致。
“襄,你有沒有感覺到藝術氣息侵襲著我們的心靈。”方文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輝,那笑容可掃去世界上一切的陰霾。
“我就是卡西莫多,而你是愛斯梅拉達……”在巴黎聖母院前,方文深情款款地拉著黎襄的手,柔聲說道。
我上前一步用手指堵住他的口,“不,你不是卡西莫多,我也不是愛斯梅拉達,我們就是我們,我們要創造共同的生活。絕對,不是悲劇。”
……
他們在“街頭藝術家”手中拿過鎖住彼此幸福的甜蜜畫像,他們穿梭在文化勝地之中,感受著巴黎的氣質。方文在這裏活了,他的靈感如泉般湧現,他一發不可收拾,大量的詩歌從他筆下源源不斷流出。
黎襄抱著那些稿紙,用自己洪亮的聲音朗誦著激情澎湃的文字,那聲音在古老卻不失落魄的房間裏回蕩。方文熱情的雙眼看著這個改變了自己的女人,許下一生的承諾。他們就在那個地方,私定終生。把最完整的自己交付給了對方。
直到回國那天,大家都還沒從拍攝的情境中走出來,整個攝製組成員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幸福和衝動,大家對黎華和我的表現讚譽有加,王大哥更是激動得說話都結巴:“太完美了!”這些日子來,他說得最多最好的,就是這四個字。
而我望著不遠處的黎華,輕輕地笑了,或許在劇中,我們才有契合的靈魂。
發現他也是如此望著我,於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