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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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都洛陽,居“天下之中”,素有“九州腹地”之稱。北臨嵯峨逶迤的邙嶺,南對亙古聳黛的嵩山。境內伊、洛、澗、湹諸水並流,其地廣衍,平夷洞達,土質肥美,物產豐饒。周山環繞,雄關林立,自古形勢甲於天下。
提起洛陽,就要說牡丹,“洛陽地脈花最宜,牡丹尤為天下奇。”由於洛陽氣候溫和,雨量適中,土地肥沃,加之園藝大師們巧植善種,培育出許多色,型皆佳的珍品。使牡丹變異千種,名品日增,譽滿全國,遂有“洛陽牡丹甲天下”之稱。 自古洛陽人愛花成俗。邵雍的“洛陽人慣見奇葩,桃李開花未當花,須是牡丹花盛發,滿城方始樂無涯”的名詩,正是這種習俗的真實寫照。
“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在洛陽牡丹盛開的日子裏,花開如海,人似潮湧。“九衢遊人”慕名而來。而現今洛陽城中牡丹種的最好的就要數“滿庭芳”了。“滿庭芳”是五年前建立的,主人具體是誰,沒有人知道,大家知道的隻是這裏的主人似乎與京成裏的貴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每一年都會向宮裏進貢很多新培育出來的牡丹,連洛陽的知府對這“滿庭芳”的主人也要禮讓三分。
憑著這層關係,許多愛花的富貴之人都以擁有“滿庭芳”中的牡丹花為榮,若誰家能買到“滿庭芳”今年新培育出的花種,那簡直是一年走路都帶勁兒。
今年的“滿庭芳”一改往年的隻有富貴人可入院內的慣例,別出心裁的建了個外院,裏麵種的隻是一些常見的品種,但同樣的花,“滿庭芳”中的牡丹硬是比別的園中的牡丹好,無論是大小還是成色,都較別的園中的高一籌。外院對一般遊人開放,隻收取極少的入門費,吸引了不少對“滿庭芳”充滿好奇的人。
千帆從華山一路飛來,在洛陽城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落下地來,準備步行進入洛陽城尋人。雖然算出恩人就在洛陽城,可具體在哪個位置卻很難算出來,要慢慢的找。
千帆向洛陽城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造成的轟動,路邊的人基本上都處於癡呆狀態,美!真是太美了!趕車人把車趕到了樹叢裏,小二把茶倒在了客人的褲子上,而路人則撞成了一團仍回不了神。而我們萬眾矚目的千帆大公子則是在祈禱:“老天爺啊!我知道你可能看我不順眼,但麻煩你這次千萬要高抬貴手,不要再折騰我了,讓我順利的報恩吧~恩人哪,你可千萬要爭氣啊~長得醜不要緊,小一點也無所謂,可千萬不要是老頭子老太太啊~~”
進了城,千帆決定從人多的地方找起,這個時節,人最多的地方當然要屬牡丹園了。
在“滿庭芳”裏逛了一下午的千帆深深的感歎中國人口之多竟是如此惱人,要從中找出自己的恩人簡直是癡人說夢嘛~
蹲在一叢花後麵,千帆哀怨的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念叨著“能者多勞,能者多勞……”來安慰自己,可他不想做能者了,可不可以不要多勞啊?
“你不喜歡牡丹嗎?”
“喜歡啊,但我也不知道這花有什麼區別,隻能隨便看看……”念著能者多勞的千帆下意識的回答身後突兀的問話。
剛意識到問題的千帆一轉過身就感覺自己掉進了一泓溫暖的海洋,周身被暖暖的海水包圍著,輕拂著,讓人從內心裏感覺到舒服與眷戀,想就這麼看著直到天荒地老。
“兄台?兄台?”
看吧,連聲音都這麼好聽~正在發花癡的千帆被人猛地搖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千帆臉一下子紅的可媲美關公,還好來人個性很好又善解人意,看出了千帆的窘迫,轉移了話題。
“在下姬墨玉,家就在這洛陽城中,不知可有榮幸邀兄台共賞這牡丹園?在下雖不敢說完全精通,但也還算了解。”
掉書袋?哼!我也會!千帆學者姬墨玉,雙手抱拳,道:“故所願而,不敢請也!小可千帆,遊學到此,還請兄台多多關照。”千帆對自己的表現滿意至極,果然很有學習的天賦啊~
“一定一定,請!”這姬墨玉似是個多禮之人呢!千帆在心中對姬墨玉下了定義。
姬墨玉雖然因多禮而顯得羅索,不過倒是有才學的很,對牡丹花也很了解。千帆跟著他逛園子,倒是認識了不少牡丹花種。最綠的牡丹是“豆綠”(近與葉綠) 。最黑的牡丹是“冠世墨玉”(深紫發黑)。花瓣最多的牡丹是“魏紫”(約六七百片)。最紅的牡丹是“火煉金丹”(國旗紅)。最白的牡丹是“夜光白”。 最藍的牡丹是“藍田玉”(粉裏透藍)。最佳的間色牡丹是“二喬”(一朵花上兩種顏色)。最能以假亂真的“牡丹”是“荷包牡丹”(葉似牡丹而非牡丹)。
千帆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晚上,完全忘了尋人之事,到了散園時間才驚覺天之將晚。
婉拒了姬墨玉的邀請,回到暫居的客棧,累了一天的千帆很快的就想著姬墨玉那雙溫柔的眼睛進入了夢鄉,渾然不知自己已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