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屬於我的流觴曲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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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清小築一樓客廳
    “花年,在幹嘛?”
    “畫畫”
    “你畫的是什麼?”
    “你看到的是什麼?”
    “一個老虎頭”
    “猜對一般”
    “一半?這除了是老虎頭還能是什麼呢?”
    “你站在我這邊看看是什麼?”
    “龍!?”水昊軒投來了驚奇的目光
    “聰明,這幅畫可是有來頭的哦。這幅畫是刻在一個皇家亭子的地上,南龍北虎,皇帝在接見大臣時站在南邊,向北看到的是虎頭,說明他的臣子都是虎將,而大臣站在北邊朝見皇帝,向南看到的是龍頭,說明皇帝是真龍天子,這幅畫本來是一個高人用一筆畫成的,可惜我不是高人,所以隻能多畫幾筆了,不過看上去也還差不多哈。”
    “原來如此……”
    我忽然想起前天在石芳穀看到水昊軒練劍,雖然平時老愛和他顯擺,但那時還真是情不自禁的想讚美他一聲,劍氣寒利,劍光甚是耀眼,能清楚地感覺到劍舞過的地方空氣卷起了小小漩渦……靈感來啦!靈感來啦!
    “昊軒,你可否用劍在石頭上作畫?”
    “小意思,想幹嘛?”
    “我剛才忽然有了一個偉大計劃,想請你幫個忙”
    “偉大計劃?!多半是鬼點子吧,說來聽聽。”
    “我想在瀑布上遊的小河邊蓋個亭子”
    “噢,這簡單,和張管家說一聲便是,他自會安排,何須我幫忙呢。”
    “要是這個忙又怎敢勞煩水大莊主呢,我說得自然不是這個,想請你幫我在亭子的地上刻上這幅畫。”
    “就這麼簡單?!”
    “簡單嗎?我的要求還沒說完,這幅畫的勾邊要有四指寬,一指深。可不簡單吧。”
    “難,還真難。”昊軒扁著嘴看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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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建好的亭子中
    “他們工作還真是有效率啊,這麼快就建好了,而且和我想的差不多。現在就看你的嘍,兄弟!”對於我百變的稱呼,水昊軒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先靠邊站一站,小心傷到你”
    我站到了亭子外,隻見水昊軒的劍一陣狂舞,碎石四處飛濺著,片刻後……
    “好啦,你看看如何?”水昊軒輕鬆的對我說
    “這麼快就可以驗收了,質量過關不?不合格要返工的哦。”我說著便走進了亭中。天哪!太……太漂亮了,我不僅用敬仰的眼神看了一眼水昊軒。
    “合格了嗎?花大小姐。”哼,學我,不過看在亭子的份上不和你計較。
    “還沒完工,你等先……”
    我讓建亭子的工人在亭子的南北兩側挖了兩條小水渠,而小水渠正好要對上地上圖畫的小槽,經過一番調試後終於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河水從亭子一側進入,順著地上圖畫的小槽流過亭子,又從另一端流出。之後,我又喚小悅取來小杯子,將其放入小槽中,杯子果然順著水流在小槽中漂動。
    “這就叫流觴曲水,哈哈,我真是太有才了!”我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這可是皇帝的待遇啊。
    水昊軒站在我身旁,看著我笑卻不說話。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這小子幹嘛?
    “怎麼,沒見過才女啊,被我的傑作驚呆了?!看你笑得那麼沒見識”
    水昊軒沒像平時那樣和我抬杠一番,而是依舊保持著笑容,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臉。我感覺血液噌的一下湧上了頭,臉熱乎乎的,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很紅,雖然我們很熟了,但是我對著他那張俊顏還是沒有抵抗能力。
    “嗬嗬,臉怎麼那麼紅,才女原來是這樣的啊!”
    “你……可惡。”又被耍了“本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轉身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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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落山時,我獨自來到了小亭,心中似有點落寞,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水槽中小杯子,白天的一幕幕如電影般在腦中回放,為什麼眼前總有水昊軒的影子,而每件事都有他的出現……該死,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不會,這不是喜歡,肯定是因為他是我在這兒唯一的朋友,而我們又總在一起玩兒,所以才會這樣,就像原來我和晴一樣,晴可是女生哦,如果這算是喜歡的話,那我可就變成同性戀了,假設我是同性戀,那我又怎麼會喜歡水昊軒呢?除非我是雙性戀,如果我是雙性戀……停,怎麼越想越亂了,再想下去我就快成變態狂了,但是,總之我肯定不是喜歡水昊軒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我隻知道的,甜中帶澀,願意為對方付出……就像當年的我對望一樣。一定、必須不能喜歡他,也許我的選擇對於我和他都是對的,畢竟他喜歡的是那個已經不在了的花年,而我也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一個人多悶啊。”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一驚,打斷了我的思緒。
    “幹嘛嚇人,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不,這都還沒說光想了一下下就到了,無奈啊!!
    “哦,我是人嗎?”
    “你不是人是什麼,難道還是鬼不成。切!想嚇我沒那麼容易。”
    “好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就勉強接受吧”
    “你不會是專門來這兒氣我的吧,水大公子!”
    “噢,對了,你想給這亭子取個什麼名字,花大才女?”
    “這個嘛,我早想好了,就叫流花亭。世人認為落花有情而流水無情,但誰又會知道落花和流水同樣都是無情的,它們無情的落下走開,不會因人的意願而停下自己離開的腳步……不過既然如此又何須強求,順其自然,瀟灑地看待花落,水流。”
    “世人也總認為多情總遭無情傷,可又有誰知道無情本身就是一種傷,不同的是傷的痛的是自己罷了,四季更替,花仍落,水亦流,無情不變,傷痛尤在,無法釋懷的隻是自己。該放下的就放下吧,花年。”
    放下,放下什麼?那麼多年了,我一直認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到今天忽然發現有的事自己仍舊沒放下往。水昊軒的一番話將我這幾年死撐的“堅硬”外殼給輕而易舉的打碎了……
    眼淚如雨般流下,心也好痛,沒有了外殼,感覺自己那麼軟弱,不,不能這樣,我想撿回我的殼,可在水昊軒麵前我無力再如從前般掩飾……忽然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將我攏住,“放下吧,重新開始生活。”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我將頭深深的埋在了那個散發著淡淡鬆香的懷抱盡情地哭了起來,也許這不僅是為了那段十九歲的傷痛,更多是為了釋放自己一直以來凡事都自己撐自己扛的疲憊。
    忽然,遠處悠悠飄來一陣塤聲,亦如原來聽到的那樣空曠蕭瑟。奇怪,一直認為這塤是水昊軒吹得,可現在他就在我身旁,那是誰吹的?還沒等我問清楚,往昔那熟悉的濃濃悲哀湧了上來,我掙脫水昊軒的懷抱,大口吸氣,每次聽到這塤聲都這樣,難道是這塤聲帶來的悲哀……我費力的向水昊軒擠出幾個字“塤聲,塤……”之後眼前水昊軒的臉漸漸模糊,就在我失去知覺前感覺黑暗中又出現了那張貌似水昊軒但又有所區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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