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公主殿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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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龍抬頭。雷神布雨,喜神迎新。
相傳睿公主曾與明熙帝約定,在外求學三年。今日期滿,公主殿下歸來,百官朝賀。明煕帝板著俊臉波瀾不驚,喜怒難辨。倒是身邊的大內總管順公公一改平日的嚴肅,逢人就笑。一張老臉上盛開的菊花燦爛了一天。
這天宮門的侍衛接到上頭密令:凡是見到容貌絕色,年齡十六七歲的少女都要恭恭敬敬的,設法留住。因為很有可能是睿公主千夜殿下。入值宮門剛滿一年的侍衛楊林心中又是激動又是忐忑。激動的是睿公主生有祥瑞,鮮少在正式場合露麵。很少有人知道這位被譽為神童的公主殿下有怎樣的容貌,如今竟有機會一睹真容!忐忑的是據說殿下行事古怪刁鑽,若是遇見怕是難以應付。
思慮間,忽然看到瑞王行至宮門,心中一驚急忙下跪道:‘‘奴才見過王爺’’。隨及視線裏出現火紅色的衣裳下擺。頭頂傳來少年低沉清冷的聲音。“起身,爾等不必驚慌。本王奉旨前來迎接殿下回宮”語調平穩,並無起伏。楊林驚疑:瑞王從宮內到宮門皆是悠然步行,速度卻是極快且無人察覺。語調平穩,內息悠長,很明顯擁有高深內力。若不是他一身紅衣太過惹眼。怕是自己也不能發覺。楊林內心羞慚,平日裏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功很好,今天卻連一個少年都無法察覺。瑞王似是知道楊林此時所想有意安撫道:“不必介意,你已做得很好”。楊林越發羞慚。良久心下稍定,抬眼偷看瑞王神色。悄悄一瞥卻失了心神。少年容貌絕世,紅衣烈焰,遺世獨立。如同上古名劍以人形的姿態出現,修長清冽,刹那間芳華褪盡。天地間隻剩下少年一人麵若好女,紅衣風流。果真傳言非虛,瑞王,比女子還要風華絕代呢。
這一天從早上起就斷斷續續地下著朦朧小雨。在寒春二月裏,雖然是和風細雨,卻也是惱人的。少年一直在等待。太陽出來了,漸漸落下去。影子變長又變短。他一直望著一個方向,他想可以早一點見到她呢。以那種姿態一直等下去。仿佛可以從宇宙洪荒等到世界毀滅。不屈不撓,心心念念隻想著他的阿姐。千夜殿下,比他大一歲的姐姐,離開了三年,不知所蹤,了無音訊。
直至逢魔時刻,在夕陽餘暉中走出一個白衣少年,身背弓箭,他從遠處走過來。白衣勝雪。衣不沾塵,清冷雅致一如梨花盛開。少年的五官逐漸清晰。楊林呼吸一窒,少年黑發,雪膚。容貌精致如此,雌雄莫辯。少年衣袖邊上繡有銀紫華紋,高華矜貴。端是風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