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什麼？”
     微熱的耳朵輪廓感受著雙唇吐露的熱氣，不知是夏日的熱氣還是這個人的熱氣。
     “因為你救了我……”
     笑容僵硬住。
     僅僅因為這個？那場車禍？
     彎下去的身子立刻坐直，血液直衝頭頂。
     想站起來走開，酒精的作用更是讓他想踹林芝梵一腳。
     眼角瞥見自己的衣角，幾個大的深呼吸之後，他發現自己卻不忍把那攥著自己衣角的手瓣開。
     從前任性的自己，果斷的自己，暴躁的自己，到哪裏去了……
     右手蓋上林芝梵的手，坐在凹式床邊，頭磕在兩人的手上。
     “我為什麼要教會你心理麵想什麼要說出來，我真傻……”
     自己的脾氣和任性，在這個人的麵前已經被他磨平包容的幹幹淨淨，什麼也不剩……
     林芝梵被頭部劇烈疼痛而輾轉反側，自己那可憐的酒量幾乎就是沾酒倒，扶著頭起來身邊沒有別人。
     “淩落？”看看時鍾，晚上九點鍾，腦袋中對吃飯喝酒後的事情隱隱約約有點印象，印象中好像淩落問了自己什麼問題？
     “起來了？”
     “恩，頭有點痛。”林芝梵做了幾個深呼吸感覺好多了，準備去洗漱，“對了！”
     “說。”淩落已經坐在了客廳泡了咖啡，手上翻閱的依舊是葉芝的詩集，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
     林芝梵躊躇了一下，問道：“睡覺的時候你是不是問了我什麼問題？”
     “恩，我問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
     接漱口杯的手一抖，緊緊盯著和自己同款的淩落的杯子，林芝梵拚命回憶昨天晚上的情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緊張的問：“我怎麼說？”
     咖啡杯裏的咖啡已經冷掉，淩落摸著杯子邊緣，虎牙咬了下下嘴唇，“你說你愛我。”
     林芝梵側出身子問道，“我真的這麼說？”
     “恩。”心思一點都不在這上麵的淩落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份喜悅，隻有口中苦澀的冷咖啡味。
     我……
     什麼時候也這麼自欺欺人了……
     林芝梵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不敢說出的話語居然在酒後說了出來，雖然他覺得兩人感情方麵有點心照不宣，但是自己居然說出來，除了驚喜還有喜悅。
     雖然這樣讓林芝梵感到高興，但是兩人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帶著隔閡和冷冷的感覺。
     林芝梵放下報紙搖著頭笑著對淩落說道：“又在生什麼氣？”
     淩落也隻是淡淡的說一句：“沒什麼。”
     次次如此，林芝梵顯得有點無從下手，以往以淩落的脾氣，心中有事，就算忍也不會到他問起來還不爆發跳起來，吼兩句，兩人磨合的重歸於好的時候。
     在戀愛方麵經曆和經驗可以說都歸咎於零的林芝梵這天明明是去超市，卻一個人發呆晃倒了單柒靜這。
     “來的時候要是給我打電話就好了，多買些好吃的，幸虧我怕你突然來提前買了冷飲~”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不高興，單柒靜端著兩個超大的奶牛玻璃杯子從廚房走出來。
    那真的是奶牛的杯子，杯子上真的凹凸的凸出來一個大大的奶牛笑臉，小小的牛耳上麵還插著一朵不知名的小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