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其實我很意外。”芷樺想了想，繼續說道，“真沒想到過去那個張揚跋扈的你，現在居然會這麼安分地任人差遣。”
    “我現在的甘於人下，其實是為了今後能成為人上人！”大海的語氣突然變得很認真，“不吃苦中苦，哪有甜上甜呢？”
    “很好！不錯！有發展！有前途！”雖然覺得大海的想法有些激進，但芷樺知道，此時的大海需要的不是糾正，而是鼓勵。所以，她一句一頓說得非常給力，惹得大海連連發笑。
    “哈哈~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你還挺有幽默細胞的！哈哈……”雖然已是深夜，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不知為什麼，此時的一陣笑聲卻讓大海打從心底放鬆了很多。他當然知道芷樺是在幫他減壓，就像芷樺在高三備考時自己也經常講一些笑話逗她開心一樣。
    
    “嗬嗬，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芷樺持續表演中，“不過，開那個什麼調度會的，你都需要做什麼啊？”
    “其實也沒有多複雜，就是行程安排要細化一下，再有就是會議的開場白要我自己寫，估計就是客串個主持人吧！”大海想了想，繼續補充道，“集中第一天的全天時間開會，中午安排午餐，晚上安排晚宴，大家在一起喝一下，交流交流感情。後麵的兩天就是帶他們去看看兵馬俑、爬爬華山什麼的，說白了，什麼調度會呀，就是借機來玩兒的！”
    “兵馬俑？華山？”芷樺滿腹的疑惑，“你去西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些地方你沒去過嗎？”
    “嗬，我去沒去過……”大海突然表現得十分無語，“這麼跟你說吧，就單說那個華山，我一個月就爬了六次！現在隻要開車路過華山附近，我一看那山就想吐！可是我爬到想吐不行呀，領導還沒爬過呢！”
    “哈哈，那你也太可憐了！”這下換做芷樺詞窮了。除了“可憐”，她實在想不出更合適的總結詞。
    
    “這樣就可憐了麼？”芷樺的點評讓大海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一個他猶豫了很久、糾結了很久、考慮了很久，卻始終得不到一個明確結論的問題。“其實這就不錯了，還沒給我安排到國外呢，如果給我安排出國，那可就真完了！”
    “什麼？出國？！”這兩個字像一陣旋風般瞬間洗劫了芷樺的心。
    “對呀！我們公司要在阿塞拜疆成立一個七台機組的大項目，現在需要一批工作人員過去支援呢。”大海似乎聽出了芷樺的不安，故意輕描淡寫道。
    “你說‘阿’什麼？那是什麼地方啊？”
    “阿——塞——拜——疆！”大海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沒解體之前叫蘇聯，解體之後叫阿塞拜疆，它的鄰國有伊朗、伊拉克、土耳其等等，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被一堆好戰國團團包圍的一個小國家！”
    “不是吧？你們公司怎麼找了這麼個地方呢？是讓你們去工作，還是讓你們去送死呀？”盡管芷樺從小到大都對政治局勢漠不關心，但通過新聞聯播、報刊雜誌、網絡媒體等眾多渠道，她對國際時局還是有一個初步了解的。所以，一聽到大海要去的地方險象環生，她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