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樺：那你的意思是？
    小妍：很簡單，找他問個明白，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他還像以前一樣喜歡你，那你們就名正言順地繼續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如果他連自己的心都無法確定，那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懂了嗎？
    芷樺看了看小妍，然後目視前方麻木地點了點頭。
    小妍：芷樺，我承認以前我對這個王海有看法，不過那時的看法大多數是開玩笑的。我和他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隻要他對你好，隻要你自己喜歡，我這個做朋友的看著也高興。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男生，他或許還無所謂。那你呢？也能一樣無所謂嗎？如果你不在乎，也不會這麼耐著性子陪他耗了！還是那句話，我是真心實意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的人，問題在於你是不是真的幸福！既然你認為他才是能給你幸福的人，那你就一定要去證實這個判斷的準確性，不能再這樣拖泥帶水了，否則，就連你流逝的青春都會替你叫屈的！
    
    小妍的肺腑之言固然讓芷樺有所體悟，但她最留意的卻是小妍提到的“那時”。一句“那時”，就像一個通關密碼瞬間打開了芷樺的記憶大門。那時的她和他、那時的故事、那時的喜與悲、那時的甜蜜與辛酸，那時的一切和如今的狀態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可是，即便今非昔比，也總有不變的部分，那就是她和他之間的感覺與默契，或者，這也是唯一能讓芷樺感到欣慰的堅持——
    
    “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這麼混過來的，所以我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雖然現在的我和那時不太一樣，不但生活背景變了，就連接觸的人、事、物，也和過去截然不同。但真實的情況是，我依然懷念那個時候的生活，懷念以前和那群哥們兒在一起胡鬧的日子。
    有好多次，尤其是當我出差在外，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會經常想起我們以前的事情。怎麼說呢，雖然我不會形容，但我知道那是很有感覺的，因為那時的感情盡管有點兒傻，卻很真、很實。唉，你看我，好端端的又感慨上了，嗬嗬，你別介意呀！不過，這樣看來，其實我還是比較重感情的麼……”
    這是大海在前不久發給芷樺的一封信，小妍的一番話讓她立刻想起了這段讓她感慨良多的文字。盡管她完全可以體會大海孤身一人在他鄉打拚時的彷徨無助，但她卻無法想象大海在回想起他們過去的點滴時，會是怎樣的心情，她更不知道大海究竟如何定位他們之間的過去和現在。
    
    “也許小妍的話是對的，我們之間的確應該有一個明確的決斷了。無論是在一起，還是注定要分離，總之是與非之間都不應該再有灰色地帶了！這樣的模棱兩可，隻會讓我們越來越沉溺於虛幻的感覺裏無法自拔。可是，虛幻的感覺從來就不是真實的，非但不真實，還絲毫無法抵禦現實的衝擊。所以到頭來，我們的結局一定會重蹈覆轍，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與其等到那時弄得兩敗俱傷，那何不在造成更大的心理陰影之前就戛然而止呢？我和他，總有一個人要邁出這一步的，總要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