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心死】
    傍晚，天已經微黑了
    司錦天帶著韓非和幾個侍衛，推開了霧的房門，房間裏有些暗，霧並沒有點燈，隻是有些出神的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是隻是在發呆。
    看著來勢洶洶站在麵前的幾個人，讓霧不自覺的站起了身來，朝後踉蹌幾步才站穩身形。
    司錦天讓人點了燈，並吩咐他們退到門外候著。
    向霧靠了過去，霧見他靠了過來，抬頭看著這個來勢洶洶的男人。不直覺的又像後退了幾步。
    司錦天陰冷著臉，看著霧往後退的身體，冰冷得有些發寒帶著一絲憤怒的說道；“你就那麼討厭我靠近你嗎”。
    “••••••”霧沉默了，側過頭不在看司錦天。
    “•••••”司錦天當他默認了，頓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僵到了極點。
    沉默了很久司錦天才開口說；“為什麼，你還是要殺雪呢”。
    霧微微皺眉，答非所問的說著；“狐狸，還沒有醒過來嗎？”
    “你現在隻需要回答我，你剛才為什麼還要殺他。”不知道為什麼，司錦天越來越沒有耐心，他那雙眼仿佛在壓抑著什麼，一種讓人心寒的努意流露出來。
    “我沒有。”霧不冷不熱的說出三個字，沒有再多說什麼。
    “那你怎麼解釋剛才的那些事”，司錦天冰冷的說著
    “你能保證，你所看見的就是真的嗎？”霧有些賭氣淡淡的問著司錦天。
    “你是想說我有眼無珠嗎，連這都看不明白是不是”司錦天冰冷的語氣裏帶著怒意
    “•••••••”霧不再說話了。沒有辯解，沒有爭執，隻是靜靜的看著司錦天，用那雙眼睛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但這個時候的司錦天卻沒有看他。
    現在的司錦天已經認定了霧是鐵了心想要殺死雪的，但是他最氣的是霧現在的態度，那種在他眼裏看起來有些淡然，和不在乎的態度。
    隻是那不確定的情緒暫時蒙蔽了他的心，讓他忘記了霧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沒有豐富的表情，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讓他不能確定在霧心中自己的地位，是否像霧在他的心中一樣。
    “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或者我該問你，難道你就做不到，我說的話你就不能遵守一次嗎”無論是幾天前的那次，還是今天這次。司錦天已經確實是霧是想殺雪的，連他提出的那算是第二次的請求，也又一次的做不到。
    霧有些蒼白的雙唇在司錦天問前半句話的時候，已經想說些什麼，但是，司錦天的後半句話，卻又讓他閉上了嘴，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你覺得他很礙眼？”
    “覺得他奪走了屬於你的位子？”
    “所以你要除掉他？”
    “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在我心裏你就能成為唯一的存在？”
    “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為了你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的人。”
    司錦天說著兩隻手越過霧的身體，搭在他身後的桌子上，讓霧整個困在他的懷裏。
    而霧隻能微微抬著頭無言的望向他。
    “現在的你，想憑什麼呢”司錦天用力抬起霧的下巴，一雙猶如刀刃般的眼死死的盯著霧。
    兩個人近到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你悄悄將我丟下十一年，不聞不問連一點消息都沒有。而現在的你憑什麼要殺他。
    就連現在你連這些年去了那裏，都幹了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你知道我這十一年來是怎麼過的麼？想到自己日夜的等待的這些年，那種連你是否會回來，都不確定的等待，如同煎熬一般的過著每一天，沒有終點的煎熬，讓我感到絕望。
    “要是沒有雪，我根本不知道我現在會是不是還活著，雖然他隻是你的替身，可是他卻一直陪著我，也是這樣才你才能見到活著的我，可是你呢，你一回來什麼也不說，就隻想殺了他？哈哈哈，你不覺得太可笑了麼？
    停頓了一下，司錦天收回了笑聲，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一句話。
    “你真自私”。
    霧聽著司錦天說話的時候，眼神越來越暗淡，最後他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容：“我沒想到他對你來說已經如此重要了，讓你如此緊張和憤怒，就是怕我殺了他啊。”
    “••••••”司錦天冷笑著，眼睛卻看不見一絲笑意。
    “他比我更重要麼，如果我和他隻能留下一個，你會選誰？”沉寂了很久，霧才低聲的問了這一句，仿佛這句話，沉重得讓他說不出口，卻又不得不問。
    而此時，他的頭是低著的，長長的灰白色頭發披散著，讓人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司錦天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隻是緩慢的站直了身體，同時也收回了自己抵在霧身體兩邊的手，朝後退了兩步，嘴角掛著諷刺而冰冷的笑容：“你覺得呢？”
    而霧的身體，則因為這句話這個表情，整個僵在那裏。
    霧抓著桌緣的手，因為太用力而發白，霧拚命的，壓抑著自身的顫抖。
    有一個地方好疼~~~疼到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一股液體衝到了霧的嘴裏~~不能流出來~~~~不能讓他知道~~~
    他想說話，但要是說話嘴裏的液體就會流出來，胸口好疼。
    最後霧隻能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然後是一片死寂
    等到霧在抬起頭的時候司錦天早已離開了房間。
    於是又一次隻剩霧獨自一個人。
    仿佛被遺棄到另一個世界，霧呆呆的看著那個人離開的方向。
    已經夠了，結束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他到底回來這裏幹什麼呢？不應該回來的，要是，在一次看見他以後就離開，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痛了。
    或許當時如果沒吃太上老君的那鎮魂丹，就那樣死去是不是會更好呢。
    至少記憶中的他，還是原來的他還沒有變。畢竟現在的自己對現在的司錦天，已經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霧不明白人類的感情，怎麼能說變就變，而現在的他，還是普通的人類嗎？。（是不是都不是重點吧）
    算了誰讓自己愛上了，他這個神王轉世的人類呢。
    為了那所謂的愛情，為了那愛上了的男人••••••現在終於知道什麼是狐狸口中所說的，可以放棄一切的愛了，
    現在為了那份愛舍棄了一切，包括生命••••
    霧無聲的笑了，笑得那麼美那麼迷人，卻又有一種讓人心碎的感覺，重來也沒有人看見霧這樣的笑容，也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看見了。
    霧離開了皇宮
    而現在霧的生命，其實快消逝殆盡了，整個皇宮除了狐狸察覺到了以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從把鬼王封印的時候開始，霧的生命就以很快的速度在消逝，要不是太上老君的那些仙丹，霧恐怕是無法支撐這麼長時間的，那種生命被不斷碎裂然後消散的疼，隻有他自己知道。
    狐狸替我好好陪著他•••••
    此時霧已經沒有了往日那清澈不染雜質或時而含有情緒的眼眸，取代那一切的是一潭暗淡的死寂，空洞的眼中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