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就醒了？”小零躺在床上，睡眼朦朧半閉著，顯然是還沒睡醒。
    一夜激情，房間裏一片混亂，從門口被踢飛的鞋子，滿地散亂的衣服，直到床上在毛巾掩蓋下的兩具赤裸著的身體。蘇梓曦背靠在床頭吸著煙，對小零的詢問不作反應，不是他故意不理，是他壓根沒聽見，此刻他的腦中全是身為男子的池慕熙低頭擦著杯子的樣子，就連昨晚躺在他身下的小零當時都幻成了池慕熙的臉，讓他欲罷不能的發泄了好幾次。
    “曦曦。”嬌嗔的聲音打了幾個彎，小零雙手環上蘇梓曦的腰間，粉紅著的小臉靠在他胸前，仔細一看，小零的五官是屬性那種小巧精致型。
    蘇梓曦這才回過神，滅掉手中的煙蒂，穿起衣服，低頭吻了下小零的額頭：“寶貝，改天再約你。”
    現在還是早上，離babyface營業還有8、9個小時，蘇梓曦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
    *****
    A大學內。
    池慕熙和李思琪正坐在小賣部吃著早餐。
    “池慕熙。”李思琪咬著吸管，托著腮，細細觀察著正津津有味啃著肉包子的池慕熙。
    “恩？”池慕熙抬頭，豐滿的粉唇上一層油光滋滋，水靈的眼眸，拉長的黑眼線，讓她多了分妖嬈。看著這張臉，李思琪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你在babyface工作太累的話就別做了，昨天我跟你打著電話居然還能睡著，而且走夜路很危險。”池慕熙的那個陰影，她知道。
    “還好啦，沒累到要辭職的地步。”不做？她也想啊，她討厭男人，而那裏全是男人，但是沒有工作，誰養她？她吃什麼？從三年前到現在，池慕熙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需要自己打工賺的，一天做三份兼職的日子她都熬過去了，這些根本不算什麼。“對了，昨晚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打那麼多電話，你不知道我工作的時候都不帶手機在身上的呀。”
    “沒什麼大不了的，借本書而已，已經借到了，對了，聽說昨天又有幾個男人向你示愛？你可要把持住，他們可都是Gay，如果不小心被發現你是女人，事情可就大條了。”
    肯定又是劉明波打的小報告，這個大嘴巴，“好的，您老放心吧，小的我一直都是把他們當做空氣無視之。”
    “吾知爾等實為明理之人，如此甚好，甚好。”李思琪學者古人的措辭腔調，還空撫了幾下胡須，而後兩人一陣傻笑。
    隻有在好友李思琪麵前，池慕熙才能如此毫無顧忌的笑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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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蘇梓曦都處於異常煩躁的狀態，於是乎他來到了babyface對麵的咖啡廳坐了一下午，直到，他捕捉到了一個身影，那緊繃了一整天的臉才得到緩解，眼眸中透著的神采仿佛是饑餓中的獵豹發現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獵物。
    終於到了babyface營業的時間。
    酒吧內。
    “劉明波，你又跟思琪打小報告。”角落裏池慕熙把劉明波扯到牆角，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劉明波，是李思琪的朋友，當時也是通過他的幫忙才順利進入這裏工作，在這裏，也隻有劉明波一人知道池慕熙是女生的秘密。
    “你這聲音還是聽著很奇怪。”池慕熙是故意壓低了聲線的，為了使自己更像男生些，但是模仿的很不專業，盡管她自己已經練習了很多次。
    “要求那麼多，你知道裝男生聲音有多難嗎，隻要聽不出是女生就好。少岔開話題，你這個大嘴巴。”
    “什麼大嘴巴，我可是為了你我的安全著想才去讓思琪提醒你。”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如果池慕熙身份穿幫，當初力保她進入這裏工作的劉明波也不會好過。
    兩人就這樣有的沒的說了兩句，但是這兩句，在某人眼裏看來卻像是在打情罵俏。不遠處，蘇梓曦正目不轉睛的在拐角處的位置看著這兩人的一舉一動，握著酒杯的手加重了些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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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不來，那那個拉小提琴的呢？也不來？你們搞什麼，你們存心要看我開天窗嗎？喂喂喂？”康哥是這間Babyface的老板，此刻的他恨不得把電話那端的人撕碎扯爛。每周五晚上，Babyface都會請各種琴師來演奏，有獨奏，合奏，而今天鋼琴師和小提琴師全都說臨時有事不能來，這臨時上哪找琴師去，預訂的節目無法完成，這可把康哥給急壞了。
    劉明波了解情況後，笑嘻嘻的來到康哥麵前，眼珠子裏飛快閃過的那是金錢的符號：“康哥，我有人選可以代替鋼琴師，而且技術保證一流。”
    康哥一聽眼睛也亮了起來：“誰？在哪？立刻叫他過來，價錢好商量。”
    “嘿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劉明波指了指自己。不是他吹牛，劉明波從小就開始練鋼琴，爸爸媽媽都是玩音樂的，初二就過了鋼琴十級。
    “你？”康哥一臉懷疑，但是轉念想一想：“行，你如果這次表現得好，給你額外工資，就……就算是加班費。”劉明波樂壞了，天助他也，沒想到還可以臨時賺點外快。
    “那小提琴手呢？你有朋友嗎？要專業的。”康哥加重強調專業二字。
    “好像……沒……”劉明波搖搖頭，當初一起的朋友大多都是玩黑白鍵的。
    “我可以。”正當康哥再次陷入焦急時，一個宛如天籟的聲音響起，在康哥眼中算是天籟。
    池慕熙在吧台內擦著杯子，似有似無的飄出這救世的三個字。
    “你會？”康哥激動了，傾附上半身在吧台上再次確認。
    池慕熙看了看康哥，點頭，在這裏，她不習慣說太多話，她怕露出破綻。
    “太好了太好了。你們兩真是我的救星，今晚就看你們的了。”
    劉明波的心靈有些小受傷，為什麼當池慕熙說她可以的時候，康哥就沒有半點質疑的眼神？
    康哥走後，劉明波轉身到池慕熙身邊問：“你會拉小提琴？怎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
    “你又沒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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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byface的場地很大，中間有個可以容納一百多人同時共舞、帶有震動地板的舞池，從舞池向上看，可以通過頂層的透明玻璃屋頂看見外麵的夜空，舞池靠內方向是DJ台，DJ台的左邊還有一塊空地，放著一架三角鋼琴，舞池周邊是開放式小包廂，圓桌台，視線上移，包廂的二層和三層也是這樣的構造，從上俯身觀望，整個舞池都能淨收眼底。
    每周這個時候，舞池都會被臨時征用作為演奏表演的舞台。蘇梓曦，葉彬，李貿，李浩哲像往常一樣坐在一層舞池正對麵的包廂內。
    淡金的暖燈下，池慕熙正在為小提琴調音，認真專注的樣子讓酒吧內的同人們看癡了眼。
    燈光暗下，另起兩束柔光分別照亮了劉明波和池慕熙。琴弓開始在弦上滑動，一曲卡農在池慕熙的指尖傾瀉而出，柔和甜美的樂音纏繞著她沐浴在暖色的燈光下，讓此刻的池慕熙仿佛化身成天使一般，看不見她平日的冰冷和淡漠，隻有無限的溫柔和平靜。對於從小成長在音樂世家的劉明波來說，當然也是演繹的如行雲流水般得心應手。
    劉明波開始時也略有驚訝的看了池慕熙一眼，沒想到她會這麼專業，無論是對節奏還是技巧，全都弓弓飽滿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