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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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早晨就已豔陽高照,街頭上已經滿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衝田走在人群中,腦袋卻已空洞。他現在要回家,可是他不知道回去後該如何麵對神樂,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如果可以挽回這一切,他寧願永遠得不到她的人,隻待在她的身邊一輩子注視著她就足夠了,可是現在恐怕都已經為時已晚了。
到了家門口,他停了下來,神色依舊黯然,他掏出鑰匙的那一刻,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這抖S混蛋一個晚上跑到哪裏去混了阿魯,居然都不跟本女王打一聲招呼,藐視我嗎?我看你皮癢了是不是?”紫色的傘直直地指向衝田的背。
衝田默不作聲,他打開了門,頭也沒回一下,“走吧,回去了。”
神樂呆站著,放下了手中的傘,她顯然沒想到衝田會是這樣的反應,按照平時的狀況他們早已打得不可開交了,為何今日的他……而且聲音顯得如此疲憊,究竟是怎麼了。
總悟走進房間,脫下了外套和襯衫,向浴室走去,神樂大步跟了上去,“喂,你別想這麼蒙混過關啊混小子,你還沒給我解釋呢?”
“解釋?什麼解釋啊?”總悟依舊背對著神樂。
“昨天去哪了的解釋啊?你腦袋壞掉了嗎阿魯?”神樂氣得嘟起了嘴
“我不想解釋,我很累,我洗個澡就要去屯所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小心我把你揍成肉泥啊混蛋。”
“我不想再和你打了,太無趣了,你要玩自己一個人玩吧,我沒空奉陪了。”
“你在說什麼阿魯,你不想打我就偏要和你打。”神樂怒了,抬腿準備給他個淩空踢,衝田沒有躲閃,被神樂踢得撞在浴室的玻璃門上,頭上頓時出了很多的血,倒在地上。
神樂根本沒想到他會豪不避閃,對於這樣的飛腿,總悟沒有一次不是躲開的,可是這次為什麼……
神樂衝上前去將總悟扶起,“你……你……沒關係吧?為什麼不躲……?”
“我們離婚吧,太沒意思了……”
話音剛落,房裏便陷入一片死寂……
兩人沉默了很久,誰都沒有開口,衝田頭上的血仍在不斷滲出,人也慢慢虛弱下來。
神樂站了起來,走進房間取出了家庭急救藥箱,她小心翼翼地給眼前這個要和他離婚的男人上藥止血,然後上繃帶。
衝田注視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看得出了神,忘記了自己的傷痛。自從結婚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體貼入微地照料自己,雖然自己受傷是因為她,雖然她包紮的手法顯得那樣的拙劣,但這一切也足以讓他沉醉。
“血止住了阿魯,但你好像還是很虛弱,你今天跟尼古丁中毒請個假吧……”
衝田回過神來,“不用了,今天局裏有要緊的事,不去不行。”說完他起身去穿衣服準備走。
“你不是還要洗澡嗎阿魯?”
“不洗了,來不及了。”
當他準備開房門走的那一刻,神樂又叫住了他。
“喂,你……剛才說的……不是真的吧”
房裏又一次陷入死寂。
“是真的……”衝田艱難地說出了自己最不願說的話,他覺得心如刀絞般疼痛,但卻無奈到了極致。
“你又在玩什麼遊戲想要戲弄我吧,你以為我傻到真的會相信你嗎?”神樂毫無底氣亦無力,她無比希望這是他跟她耍的一個花招,無比希望自己是被愚弄的,哪怕是被當成一個最愚蠢的傻瓜也好。
“真的是很無趣,這種遊戲有什麼好玩的,你以為你還是三歲在辦家家酒嗎?你如果想好了就來屯所找我我們去辦手續,這段日子我會住在屯所。我先走了。”
“衝田總悟,你給我站住。”神樂一聲怒吼,衝田再次止住了邁出的腳步。
她衝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是誰在玩家家酒啊?是你吧混蛋,你真夠混蛋的,你死皮賴臉說要和我結婚,說給我吃不完的醋昆布我才同意的,現在還沒結婚多久就說要離婚,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衝田苦笑,“那離婚後你想要吃不完的醋昆布就來找我,我散盡家財也會給你的,你滿意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神樂吼得更大聲了,她鬆手放開了衝田,她漸漸變得無力,忍住的淚水在此刻噴湧而出,“我喜歡醋昆布,以前也許純粹是對一種食物的喜好,可是現在……現在他是我心中“幸福”的代名詞。”
這句話讓衝田的心如同決堤了一般,他一把抱住了神樂,兩人緊緊相擁,這也是他們結婚以來,不,是打從認識以來第一次這樣抱著對方,但兩顆心都已經被傷得很痛很痛。
“對不起”衝田閉上雙眼,享受著這難得的一刻,也許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們真的……真的沒有辦法再在一起了,對不起。”說完他鬆開手,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神樂倒在了地上,像當年爸爸要帶走自己,銀醬說地球不適合自己,要自己跟著爸爸走一樣倒在地上哭,但這次遠遠要比那次心痛,痛得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心從身體裏摘掉。
“不,不對,他一定是騙我的,是戲弄我的,我一定要去問個明白。”神樂說著便起身奔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