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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鬆本潤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到大野智。
    鬆本潤,28歲。鬆本集團這一代唯一的男丁,順理成章的,也就是鬆本集團唯一的繼承者。
    上個月,鬆本潤才剛從紐約回來。被送出去學習了五年,剛回到日本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被塞進了公司。
    為了讓他盡快弄清楚公司的運作流程,財務狀況等等,父親給他配了六個助理。每天桌子上都堆滿了送上來的計劃書,財務報表,人事資料,六個助理輪番上陣給他講解集團曆史,集團進程等等等等。鬆本潤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頭一定很快就會爆掉。
    於是,現在鬆本潤趁著午休間隙逃出來了。並沒有逃的很遠,隻是到了離公司兩站路開外的街心公園。
    鬆本潤覺得這一個月自己過著的簡直就是暗無天日的生活,每天就是從這個房子裏出來走到另一個房子裏去,都快忘記了陽光是什麼味道。
    中午的街心公園很熱鬧,有上班族捧著便當三五成群一起聊天放鬆,有情侶你吃我一口我吃你一口隨意散播著安多氛,也有父母坐在公園長椅上看小孩子在一邊玩耍。
    陽光,新鮮空氣,耳邊的歡聲笑語讓鬆本潤感歎,這才是生活嘛。
    拿著杯裝咖啡漫步在公園,享受片刻的安寧舒適。鬆本潤坐在一張公園長椅上隨意打量周圍,突然定住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他的視線。
    那個人坐在長椅上,麵前放著畫板,纖細的手指在畫板上飛舞,低著的頭偶爾會抬起看一眼麵前坐著的小女孩。
    鬆本潤抓著咖啡杯的手無意識的緊了緊,是大野智。至從五年前離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五年的時間似乎並沒有在大野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隻是頭發染成了金色,剪短了些用發膠固定一根根豎在頭頂。臉好像黑了很多,應該是時常去愛著的海邊吧。臉似乎瘦了些,不過一樣的圓潤。身上穿著的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T,寬大的牛仔褲褲腿就算是卷起了兩圈還是拖在了地上。
    鬆本潤找不到詞可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激動?喜悅?慢慢趨於平靜,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那天之後,鬆本潤每天中午都會來到街心公園。隻要不下雨,大野智每天這個時間都會來給公園裏的小孩子畫畫。
    鬆本潤會隔著綠化帶看大野智,看著他認真的畫畫,看著他衝小孩子笑,看著他偶爾發呆一樣的望著天空。
    午休結束之前,大野智就會收拾起畫具離開,然後優哉遊哉地走進公園邊上的一家小小的麵包店,他是那裏的服務生。鬆本潤會一直尾隨著大野智,跟他隔著一些距離,然後在麵包店對麵的人行道上停下。看著大野智走進麵包店,換上淡黃色的工作服,戴上工作帽,向每個進門的顧客俯個身說“歡迎光臨”。
    鬆本潤會一直站在人行道上,隔著玻璃看大野智工作,看著他把麵包一個一個放上架子,看著他微笑的回答顧客的問題,看他有時候累了就會湊上那些麵包,深吸口氣,然後就像是恢複了元氣。鬆本潤一直知道,大野智最喜歡的就是麵包的味道。他記得曾經在某個午後,那個時候還有著白嫩皮膚的大野智舉著個麵包湊到他的鼻子下麵,笑容燦爛,眼睛裏帶著太陽折射的光芒,“潤,麵包噢,有治愈的味道。”
    鬆本潤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個跟蹤狂。每天午休他就會趁著大野智離開店的時候進去買個麵包和一杯草莓味的奶茶,然後來到街心公園坐在綠化帶後麵看大野智給小孩子們畫畫。鬆本潤想,這個位置真好,可以肆無忌憚地看著他,卻又不會被他發現。
    鬆本潤覺得午休的這個時間是一天當中最美妙的時間。隻是看著,他就覺得安定,隻要看到他的笑容,就可以把一切煩惱都帶走。坐在辦公室麵對著那些令人頭痛的文件,隻要想起他軟軟的麵包臉,就好像又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他曾經以為,五年的時間足夠讓他淡忘掉一些事情。比如說大野智這個人,比如說對大野智的感情。他也曾經以為,自己真的做到了。五年的時間在紐約,他慢慢的忘記了大野智的臉,慢慢的忘記了大野智的氣息,他在紐約有過女朋友,而且相處的很好。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切都隻是假像,他沒有忘記,一絲一毫都沒有。隻是有些東西放在了心的深處加上了鎖,再見到大野智就好像找到了鑰匙,那些塵封住的記憶就像潮水一樣湧現。
    不過鬆本潤沒有想過要上前跟大野智打招呼,跟他說“HI。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他隻需要遠遠地看著,知道他過的好就好。
    鬆本潤一直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無欲無求,隻需要靜靜地看著就好。直到一個男人的出現。
    那是一個周末溫暖的午後,鬆本潤依舊喝著草莓味的奶茶,啃著大野智那家店的麵包,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隔著綠化帶看著大野智畫畫。所有的一切都跟這幾個星期他幾乎每天看到的情況一樣。
    有個男人突然進入了鬆本潤的視線。那個男人在大野智身邊停住,臉上有的是溫柔的表情。男人有張稱得上英俊的臉,皮膚白晳,圓圓的眼睛現在正眯成彎月形衝大野智笑。男人穿著西裝外套,頭發隨意的抓起,手邊拎著公事包,一副精英的打扮。
    大野智看到男人似乎很高興,仰起臉衝人燦爛地笑。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大野智有些委屈一樣的噘起嘴,男人就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伸手寵溺地揉揉大野智的頭毛。大野智軟軟的笑,撒嬌一樣的晃晃頭,讓金色的頭發在男人的指縫間遊走。男人收回在大野智頭頂的手,放下公事包坐在了大野智身邊,安靜地看他畫畫。
    鬆本潤有一刹那的驚訝,然後所有的驚訝都變成了憤怒。他沒有想過大野智在離開他之後會有新的戀人。他映像中的大野智隻對著他一個人笑,對著他一個人撒嬌。他看到大野智畫完了畫,收拾完畫具。男人伸手把那些畫具拿在手裏,大野智拿起一邊的包包乖巧的跟著男人走。鬆本潤跟著大野智和那個男人走出公園,看著男人把畫具放進車的後備廂,大野智坐在副駕,男人伸手摸摸他的頭,幫他把保險帶扣上,然後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鬆本潤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甚至有了被背叛的感覺。他知道不能這樣想,當初兩個人分開並不是大野智或者是他的錯。不過看到大野智身邊有了其他人,他還是生氣。之前想的什麼靜靜的看著他就好,什麼隻要他過的好就好,這些都是空氣。鬆本潤明白由始至終自己能接受的,就是大野智這個人隻能在自己的身邊笑,隻能在自己的懷裏撒嬌,就算是哭也隻能是因為自己。大野智的所有一切都必須是出自於自己,所有假手於其他人的,他都不會認為那是屬於大野智的幸福與痛苦。
    鬆本潤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夕陽西下的餘輝。SATOSHI,既然讓我再遇見你,那麼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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