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初始,三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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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吹來屬於秋的氣息,但火車站上擁擠的人流感受不到,他們依依惜別,相互做著承諾,一定再見,故事最多的地方當屬這個承載著旅客們喜怒哀樂的小小候車室,今年的9月這裏最多的人流就是背著書包,提著行李的學生和來送別的父母,他們或是返校,或是即將開始邁向新的生活的新生,那些還未褪去幼稚的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生活的向往,可是觸及父母那雙含淚的眼,隻好故作不在意,但眼角早已泛紅,他們都還是孩子,要離開家的港灣,去迎接屬於他們的嶄新生涯。
“爸媽,你們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都不是小孩了,生活方麵的一切我自己都可以處理,你們真的不用擔心,媽媽,不要哭了,你兒子是要去讀書,要高高興興,你們要多注意身體,別太勞累”輕輕擦去媽媽臉上的淚,蔡子萱柔聲安慰著,濃濃的不舍之情不斷湧現,強製壓下想要哭泣的衝動,要哭也不是現在,“爸,你勸勸媽媽,我又不是不回家,十一還有放假,那時就可以回家了”
“對啊,孩子他媽,萱萱考上大學,我們應該要高興,趕緊把淚擦幹了,你一直哭會讓萱萱走的不放心,瞧瞧,哭地和花貓有地一比了”爸爸將媽媽攬入懷中,堆滿皺紋的臉上那雙精明的眼睛布滿血絲,仍然故作輕鬆取笑著。
“好好,媽媽不哭,是應該高興,萱萱有出息考上了好大學,的確應該高興,隻是作為父母都會擔心子女在外麵的生活,而且萱萱這十幾年都沒離開過家,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心裏想想就特別擔心,難道你不擔心嗎?老頭子”媽媽握著拳輕輕打了爸爸一下,他們的感情很好,即使都是四五十歲的年齡了,還有這樣的小孩子舉動,“出門在外要多注意,一定要吃飽穿暖,生活費不夠一定要開口,絕不能餓著,萱萱你的胃就是被餓壞了,還有少吃辛辣的食物,洗衣服要注意戴手套,冷水可千萬別洗,爸媽不在身邊,就怕你冷了餓了,去學校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媽媽也是知道你的性格,別把自己悶著,懂沒?還有……還有……”媽媽哽咽著說不出口,兒行千裏母擔憂,這樣的心唯有當過父母的才懂得。
“嗯,我知道”不斷點著頭,聲音裏帶著哽咽,“媽媽,我會注意的,我會吃好睡好,養地胖胖的回來”蔡子萱抱著媽媽,偷偷拭去眼角的淚,就怕爸媽看見了會擔心。
‘各位旅客朋友們請注意,從福州到站開往杭州的D3116次動車即將到站,請各位旅客做好準備,帶好各自的行李到檢票口等待檢票’
甜美的廣播聲音不斷回響在喧鬧的候車廳內,這意味著新的路程即將開始,媽媽慌亂點著行李,就怕少了漏了,蔡子萱靜靜站到一旁,看著媽媽忙碌著,“爸,你就再辛苦幾年,等我畢業一切都會好的,不過要多注意身體,少抽些煙,對身體不好”走到爸爸身邊,小聲不讓媽媽聽到。
“娃娃長大了,爸爸知道都知道,爸爸辛苦一輩子,為的就是讓你們有個好的生活,讀好書,你有這份心就夠了,爸爸很高興”那雙曾經舉著我過頭頂的厚實手掌此刻正放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拍打似是鼓勵又似欣慰。
當甜美的廣播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離別在即,懷著不舍的心,激動的心,蔡子萱提著行李揮別父母,一個人踏上新的旅程,擁擠的人流將人埋沒,看不到父母的身影,但是心裏明白媽媽肯定淚眼彌漫,哭倒在爸爸的懷裏,不敢回頭,唯有踏著堅定的步伐,‘爸媽,請別為我擔心’心底默默道。
第一次搭動車的激動心情是無法說出,人類不愧是天地的寵兒,有著改天換地的力量,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蔡子萱對人類的偉大生出濃濃的敬畏,同時也慶幸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可是念頭一換,正因為人類的偉大,人類無限的創造力,如今的地球母親早已經年惑古稀,何等的悲哀,自然資源被不斷的掠奪,留給子孫後代最後還剩下多少,啞然一笑,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未來的事誰能肯定,做好自己就夠了。
將行李放到座位上,起身去洗手間,現在乘客比較少,一眼看過去車廂內還有幾個空位,下個站是寧波,也許這些空位就是屬於要那些即將上車的人,當蔡子萱從洗手間內出來,動車已經過了寧波,車上的空位也已經坐滿,而他也多了位座友,看樣子也是個學生,隻是,略皺起眉,那人伸長的腿正好擋住了座位與座位的空隙,輕輕推了下那人,看著他拿下遮住臉的球帽,蔡子萱有那麼一刻愣怔,傳言道潘安相貌極美,恐怕確有其人,眼前的人麵如冠玉,眉目極其深邃,絲絲光線流淌,似蠱惑人心的眼又似深海難以透視,蔡子萱忽覺心跳有些加急。
“有事嗎?”被稱之為潘安的人,淡淡掃了眼站立在他麵前的蔡子萱,那雙吸引人的眼眸內一片冰冷,這樣的人不好處,這是當時蔡子萱的心聲。
指著旁邊的空位,那人挪開修長的腿,蔡子萱向對方小聲說‘謝謝’,拿起背包放到大腿上,手肘支撐著窗沿,將全部的注意力給予外邊的翠綠風景,對於旁邊的人,僅算個過客,比鄰而坐也不是什麼緣分不緣分的事情,大千世界,若說緣分,也許有,但是他,蔡子萱不信,他能做的就是把握現在,此刻,當下,對於以前的事情,不管是錯了還是對了,他不後悔,而將來的事情,都未發生,有何必花費心神,想著有的沒的,意識有些模模糊糊,應該是中午的時刻了,難怪有些犯困。
顧君顏揚起眉,伸出左手準備推開靠著自己睡地正香的人,手還未觸及對方,又收回放下,慢慢閉上眼,頭倚在對方絲滑的發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香味,似茉莉花香,又似桃花香,聞著令人精神放鬆的香味,他也漸漸睡著了。
動車上很安靜,已經行駛了四個小時的動車不知疲倦,而乘客七倒八歪睡地正香,車廂裏彌漫著屬於睡眠之神的氣息,無人注意到那倆個少年相依而睡的溫馨畫麵,時間慢慢流淌著,悄悄流逝著,帶著奇妙的跡象,流過眾人,流過那兩個交頸相眠的人,未來如何,沒有人能猜透,但是有始有終,有因有果,這些都在無人注意的時候開始蔓延。
緩緩睜開眼,蔡子萱暫時還處於迷糊中,眨了眨眼,抬手揉揉依然犯困的眼,假如有人現在問他問題,他可能會想很久很久,就如現在,“醒了”近在耳旁的低語,蔡子萱疑惑何時有首歌是這樣的語調,但是這聲音真好聽,就像……就像,腦海中出現一個麵如冠玉的,眸似深海的人,抬頭入目便是腦海中的人,蔡子萱迷糊了,他是誰?他在對他說話嗎?他?
“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比鄰而坐算是有緣,我叫顧君顏,寧波人,你呢?”這個有著孩童純真睡顏的人,此刻的表情真像迷茫的小羊羔,顧君顏興致忽起惡劣地在心中為他安上一對羊角。
原來這人也不是不好相處,蔡子萱心底又下了定義,“我是蔡子萱,福州人,很高興認識你,剛剛真不好意識,給你添麻煩了”說的是倚著顧君顏睡。
“不會,其實我也靠著你睡了下,而且睡得很香,子萱是準備去哪裏?”顧君顏其實是個隨性之人,而讓他感興趣的人很少,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個冷漠的人,可是天底有誰是真的冷漠。
“杭州,那將是我未來四年要呆的地方,我是浙大06屆的新生”說到未來四年將生活的地方,蔡子萱語氣中多了份喜悅。
“嗬嗬……我們很有緣分呢,子萱,我也是新生”
“你也是,是浙大的”驚喜的語氣
“是啊,浙大的,06屆管理學院”肯定的語氣
“沒想到居然能碰到個同校的,我是經濟學院的”蔡子萱笑起來,兩頰的小酒窩隱隱顯現。
“我們都是同個學部的,你是幾年生的?我是88年5月”顧君顏剛報完,就看到蔡子萱驚奇的眼神,“你該不會也是88年5月”得到的回答就是對方笑著點頭,“看來老天也是要我們做兄弟,我是5月5日,農曆”
真地是緣分嗎?碰到一個同校的,又是同一屆,又是同個學部,連出生年月都如此相同,蔡子萱心底慢慢泛濫這一種他也不清楚的喜悅,“那我比你小一天,我是6日,”含笑看著顧君顏笑著的眼,原來他真不是個不好相處的人,這樣的笑容真好看。
“子萱,我們來做個君子約定如何?你將是我除卻父母外最特殊的一個人”也不明白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他,顧君顏心裏隱隱有這樣的期盼,這個人不隻是可以做兄弟,可以做親人,或許可以是,是什麼,那就讓時間來說明。
伸出右手,“擊掌,如何?”雖是玩笑的語氣,可是蔡子萱的神情卻是特別的認真,顧君顏,你也將是不一樣的存在,在蔡子萱的心中。
“好,一擊掌,幸相逢”
啪
“二擊掌,諾此生”蔡子萱淡淡吐出
啪
“三擊掌,願君心似我心”兩人一同說出,相視一笑,天下人何其多,能得一人,餘原足以。
三擊掌,三諾言,兩個少年,一對承諾,他們的未來將從這小小的車廂內慢慢展開,插著夢想的羽翼翱翔於屬於他們的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