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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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兒,那些通過考核有伴讀侍童資格的孩子們都在西殿住著,等會朕陪你過去挑選幾個。莫言對莫寒道。他親自帶莫寒去挑選有幾方麵的考慮,先於眾皇子挑的話,寒兒能夠挑選出合他心意的人來,但讓他先挑又會惹來那些無聊之人的口舌之爭,自己這個皇帝親自陪著那一切矛頭都隻能指向自己,而他的解釋當然就是這次舉動就其本身隻是皇帝送給七皇子的生日禮物,其他皇子不過是沾光而已,便有些無理他是皇帝誰能奈他何。第三點當然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已經看過那些孩子的信息了,已經選中了幾個家世合適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莫寒的孩童,萬一寒兒沒有挑上他們,自己從旁引導,寒兒當然不會違逆他的意思。
嗯,我能挑幾個?
隻要你喜歡,幾個都可以。
一大群人簇擁著皇帝跟七皇子朝西殿過去,雖然天有些涼,但太陽很好,照在身上很舒服,就是這樣的時光裏,莫寒第一次走進了他的世界。
西殿住著的官宦家的孩子們接到皇帝要來的通知都早早的西殿的院子裏候著。在選拔期間,他們是不允許私自出西殿大門的,其他人也不能隨意進出,他們在這呆了十幾天,有如籠中之鳥,想到被選中就能見識這宮中的繁華,一展自己的本領都躍躍欲試。而且聽到這次皇上親自陪著七皇子前來,各個都是激動不已。
請過安,大家方敢抬頭,穿著金黃龍袍的皇帝年輕卻自有一派渾然天成的威儀,他左手牽著一個身著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的年輕公子,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小小的飾物係在一縷發上,隨風揚起,陽光打在他身上,越發顯得麵若敷粉,唇若施脂。眾人不禁在心裏歎道,好模樣,怪道舉國上下都知道皇帝寵溺七皇子,從前有些不解,今日一見竟能理解皇帝,這七皇子原來模樣生得這般姣好,實在是驚為天人。
父子倆進到大殿,俱已收拾妥當,大殿的最上方擺著一條長椅,前麵一小方桌,擺放著各色糕點以及這裏孩童的所有資料,莫言先入座,莫寒度其下手坐下,莫言卻伸手將他攏著更靠近自己些。道,開始吧。
之後便進來了十個孩童,一色的著裝,身上貼著一到十號標簽,垂首站成一排。
尋香。半晌,一個天籟般的聲音響起,聽到叫自己的名字,一名孩童向前一步,躬身道,臣在。感覺到座上兩人的目光俱落在自己身上,那般銳利,似是要將自己看透,頭垂得更低了。
抬起頭來。聽見皇帝的命令,方抬頭望向前方,目光如炬,舉止落落大方,沒有一絲怯意。
莫言心道,倒有他父親那番英雄氣概。之前莫言還想著怎樣將自己挑中的這些孩童推薦給莫寒,他挑選孩童時更多的是看重那些孩童的家世,並不清楚那些人物究竟若何,萬一不入莫寒眼也隻能強壓給他,不承想年輕一輩竟有這種風采照人的孩子,能讓莫寒一眼挑出,若都如此,倒能省自己不少事情。
不知父皇覺得如何。莫寒小聲問道。
寒兒看中就好。莫言滿眼溫柔。
見父子倆倶通過,司空喊道,7號尋香入選。兩個小太監引著尋香出去了。
3號夏錦曜如何?莫言有些小心翼翼,見到皇帝這樣的態度,下方那些孩子倒有些吃驚,而皇帝身旁的那些太監們儼然一副司空見慣的神情。
莫寒看了下夏錦曜的資料,又撇了一眼人物,點了點頭。
3號夏錦曜入選。
見再沒合適的莫言便揮手讓這些孩童退出,又另進來十名孩童,各色與之前無異。此次一共有六十二名孩童參選,一一見罷方結束。莫寒共挑選了七個侍童。
吩咐了一些事情後莫言便領著莫寒先行離開。入選的幾名孩童則由小太監引著前往莫寒的寢宮,並不與他們同行。
尋香遠遠看見一方殿宇,上書鳳翎殿三個大字,到殿門口這些小太監就止步,門口另有小太監引他們進去,走到一處,這幾個小太監便退去,十多個侍女迎著他們。為首的侍女略略施禮,道,侍女四兒歡迎各位公子的到來。眾孩童都略點了點頭,並不多話。
進到一個院落,四兒道,這裏便是各位公子未來一段時間的住所了,就讓奴婢們先引著各位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說罷引著他們進入房間。
每人小小的五間房,雖不大,但也夠用,房舍收拾很好,有2名侍女1名太監負責他們的起居。
殿下就住在那邊主殿裏,離得很近,從這個門過去,經過一個園子就能到,不過殿下喜靜,沒有允許的話最好不要靠近。另外還有一點要提醒各位,各位在家裏必是備受寵愛,但在宮中,還是要謹言慎行才好,殿下尤其不喜歡沒有規矩的人。四兒將莫寒的性情略微透露了一點兒,以免這些人在剛開始與殿下相處的時候鬧出什麼,丟了性命。相信眼前這些人足夠聰明,自能理解自己一番苦心。這四兒也是莫寒房裏的大侍女,隻是莫寒不喜別人近身,他的起居由暖月和鳶兒照管,四兒負責整個鳳翎殿的管理。
姐姐費心了。一人笑著道謝。笑容親切,舉止謙和,給人的感覺有如和煦的春風,在這冬日裏讓人暖洋洋的。這人便是西林國第一上將尋如海的兒子尋香。
四兒道,這是奴婢的職責所在,公子謬讚了。
姐姐能直接告知與殿下相處應注意的事項於我等已很是受用,不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惹惱了殿下如何了得,不管從前在自己家如何風光,我等來到這深宮之中便隻有殿下這個依靠,隻盼姐姐多多關照我們,我等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姐姐也一定要多多提點才好。
四兒嫣然一笑。道,關照不敢,隻是盡心罷了。
片刻又道。想來各位也累了,就請先回房休息,奴婢先行告退,遲些時候自有人領大家去見殿下。行過禮,便引著一名侍女離去,其他侍女則引著眾人去往各自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