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沉香越如紗 第十五章:啟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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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問你,還會不會再見麵,可是你,就那麼走了。。。。。。”喬墨抬起玉臂,芊芊素手輕輕撫上額梢,“就剩那把匕首,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喬墨慢慢站了起來,看著門邊的一株野花,開著淡粉色的花朵,美好的想一個夢。幼嫩的枝條,像孩童的手腕,隻稍稍一折,便會斷掉。
“是不是隻要是夢,就會這樣的脆弱不堪。。。。。。”喬墨歎息一聲,走到窗邊“那我寧可從沒遇見過你,從沒做過夢。。。。。。”
“現在可好,連匕首也沒有了。。。。。。”她剛聽孫策說,找遍了山寨和那顆樹,也沒有找著。雖然她很想拜托孫策再與她去一趟,但是拖累了孫策這麼久,這種話,她怎說得出口,還是隻好作罷。
孫策剛要抬腳進門,卻看見喬墨倚窗歎息。
彎彎的黛眉緊蹙,精致的臉頰,染上一層悲傷。像落日即將消逝的紅霞,淒婉悲涼。
“你怎麼了?”孫策輕聲問道。
“沒什麼,隻是失了那把匕首,正傷心呢。”喬墨轉過身去,正對著孫策。
門外撒進的陽光籠罩在孫策的身旁,有一種朦朧的感覺,恍然若夢。
記憶裏的身影與孫策重疊,有那麼一刹那,喬墨自己也看不清眼前站著的究盡是誰。
像冬日裏暖暖的陽光,他總能給她溫暖;像教堂裏的鍾聲,他總能給她安詳;像暗夜裏的星辰,他總能給她寧靜。
像寧靜的海麵上一座與世隔絕的島嶼,那是一個,能讓她眷戀一生的地方,沒有戰火硝煙,沒有勾心鬥角。
“伯符,我們什麼時候走?”喬墨好不容易將思緒從瘋狂的回憶和幻想中拉扯回來,才想起投奔袁術這麼一回事。
“馬上就要走。”孫策將背後的包袱抖了抖,“那些山賊醒了定不會放過我們,還是盡快走好。”
“那好,我收拾收拾,馬上就來。”喬墨轉身就要進裏屋,突然想到了什麼,急急地又回頭問道,“那華佗老先生怎麼辦?”
“嗬嗬嗬,”一陣笑聲傳來,嗓音略顯蒼老卻又不失力道,“虧你還記得老夫,不用擔心,老夫本就是雲遊四方的醫生,還要扶危救難去呢,自然也要走了。”
“哦,”喬墨輕輕的頷首,表示知道,“既然這樣,我便也放心了。”
“如此甚好,不如我們一道走吧。”孫策笑道。
“不了不了,老夫此番要去遊曆北國,與孫郎又不同路,何來一道之說啊?”華佗笑了笑,“還是快些走吧,否則等藥效過了,那些山賊土匪來找麻煩可就晚了。”
正午的陽光照射著花草樹木,柳絮紛飛,像大朵大朵的雪花,輕輕地隨風飄揚,還有不知名的一些野花的花瓣,也跟著在山林裏隨風飄蕩,落在了喬墨的肩頭。
喬墨伸手輕輕的取下這些花瓣,瑩潤的指尖將花瓣輕輕地揉捏著,淺紅色的汁液浸濕了喬墨的指尖。
喬墨把這瓣花瓣吹落在地上。扭過頭問騎在馬背上的孫策,“如果我說,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沒有看見過花朵,你信嗎?”
孫策牢牢地將喬墨固定在懷裏,看著她可愛的表情,笑著回道,“你說我就信。”
喬墨覺得自己在聽到孫策的話後,臉頰微微泛紅,轉過頭去看著眼前的路,思量著自己是怎麼了。
忽然,華佗那張蒼老的臉頰浮現在她的腦海裏,與她分別的時候,那張臉上似乎透著一些濃濃的哀傷,就像是與自己的至親至愛分別一樣。
是她看錯了嗎?
騎著馬走了約莫兩個時辰的山路,在馬背上疲憊不堪的喬墨終於看見了古代的街道。
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彌漫著濃厚的江南的氣息,落日的斜陽將這條街道渲染得更加朦朧虛幻,這讓喬墨想起了書中描繪的煙雨蒙蒙的江南小巷,油紙傘和油紙傘下嬌弱的身影。
盡管在這之前,她從沒見過,也想象不了。
看見喬墨一臉癡迷的樣子,孫策對她更是琢磨不透,這個女人美麗的外表下,究盡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經曆。
一個人身負重傷殺死三個土匪。
為什麼,她的一切就像是一個謎,使他困惑。
夷州,一個女人,怎麼可能隻身從夷州來大陸,這個謊,編的著實是失了水準。
但是,在她的身上,有一種神秘的東西吸引著他,他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孤單害怕,即使她便麵上裝得再怎麼堅強。
所以,他沒有拆穿她,他想給她一點溫暖,哪怕隻有一點點。
前麵有間驛館,略微殘破的旌旗搖晃,簡陋的一層樓房,看起來有些破敗,曆經滄桑。
喬墨指著那間連招牌也沒有的驛站問孫策,“我們,是不是要在那裏住宿?”
孫策略微頷首,表示肯定。
喬墨看了看那間脆弱不堪的客棧,又回頭看了看孫策,輕輕地歎了口氣,這屋子,不會倒了吧?
孫策的目光與她的交錯,看見了她眼底的顧慮,他隻是輕輕的伏在她的耳邊說了句,“墨兒,不用擔心。”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喬墨的耳旁,一陣酥麻的感覺讓喬墨一顫,頓時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
走進驛站喬墨才發現,這間驛站可真不止表麵看到的那麼簡陋,粗糙的扶手,喬墨的指尖觸到的時候,與之前花瓣的觸感形成鮮明的對比。
木屑紮得她的手微疼。
哎,喬墨環顧四周,棕色的木椅門窗,淡淡的色彩,沒有生氣,就像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人人自危的心。
孫策交了銀兩,便有一個小二模樣的人領著他們到了後院的一間房裏。
喬墨不用想也知道這房裏的條件怎樣,隻是推開粗糙的木門時,屋內的擺設還是著實叫喬墨吃驚了一番。雖然喬墨並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但是如果隻有一張四尺左右寬的木板床的話,她也還是不知如何是好的。
床暫且擱一擱,且說這椅子,喬墨真不知道自己做上去會不會塌了去。
孫策看見喬墨一臉的吃驚樣,隻淡淡的說了句,“總比風餐露宿要好。”
這,喬墨望了一眼孫策,終於還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