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清和的滿月，盡寒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付過去了，卻沒注意轉天就到了十五，元宵晚宴的時候盡寒在想奸細的事情，甚至於當商穆徵出現在盡寒麵前的時候盡寒還在思考奸細的事情。
    “十五到了，公主可有什麼想說的？”
    “恩？”
    “恩……”
    “啊，對了，今天沒下雪啊。我自然無話可說。”
    “子時之前下雪就算吧。何況現在也許就在下雪呢。”
    “胡攪蠻纏，再說下沒下雪難道我看不見麼。”
    “那就請公主移步。”商穆徵抬手指向窗邊，盡寒有種不好的預感，起身過去往外看心裏著實吃驚不小。本來白天還是晴天，現在竟然下起雪來。出得門去滿地的雪以及院內小丫頭們的驚歎刺激著盡寒的聽覺和視覺。
    “怎麼會……”
    “為了讓公主說實話，老天都在示意了呀。”商穆徵在後麵很欠揍的說。
    “你……”
    “現在公主可以回答我了吧。”
    “我……”
    “公主想賴賬？”
    “我……”
    “先進屋再說吧。”看著盡寒紅紅的臉蛋，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不好意思，商穆徵用手掌揉搓著盡寒涼涼的指尖，盡寒破天荒的沒有企圖抽出去，而是就著這個姿勢進了屋子。
    抱起丫頭遞過來的手爐，盡寒拿了根簪子輕輕撥著裏麵的炭火。商穆徵也不著急，就坐在旁邊看著，等著。
    “你……你想問什麼？”
    “公主不知道？”
    “我……我不是都回答過了。”
    “哦，那公主說若十五下雪就告訴我，是想告訴我什麼呢？”
    “我……不是你問的麼，我，我以前就回答過了，你，你不信而已。”
    “那公主是承認公主以前的回答都是認真的？”
    “是……”
    “公主也喜歡我？”
    “是……”
    “我想聽你親口說，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
    “看著我。”雖然不是第一次發現盡寒這麼別扭又害羞，但是商穆徵還是想感歎一下，怎麼說句喜歡我就那麼難麼……看著仍然低著頭的盡寒，商穆徵很想伸手直接扳著她的頭讓她看著自己。
    “穆徵……”盡寒終於開口，商穆徵心裏一陣激動
    “怎麼？”
    “今天是真的下雪了麼？”
    “啊？”
    “還是……隻有我這霽寒宮下雪了？”
    “……”商穆徵是真沒想到，盡寒沉默這麼久竟然是在想這個，確實今天的雪是有人站在房頂上抖篩子的結果，但是自己確實是算騙人……的吧。想到這裏商穆徵有些頭疼。
    “不過，看在你用心良苦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商穆徵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盡寒抬眼看向商穆徵想要推脫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給咽了回去。剛才都沒注意到商穆徵的臉色那麼差，好像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想到他這麼勞累的情況下還在想著應付十五下雪這種她隨口編出來的借口，盡寒心裏一陣心疼。
    “怎麼？”感覺到盡寒突然皺著眉愣愣的看著自己，商穆徵有點摸不著頭腦。
    “怎麼臉色這麼差。”盡寒柔軟冰涼的指尖描畫著商穆徵的墨眉，和連日裏熬夜有些泛黑的眼眶。
    “無妨。”將手覆在盡寒的手上，將盡寒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十指漸漸交疊。商穆徵綻出一個寬慰的笑容，卻絲毫沒有展開盡寒那蹙緊的眉。
    “怎麼說無妨呢，這麼下去要減壽的。有多少事情多重要的事情要你日日夜夜的拚命？”
    “你心疼了？”
    “是，我心疼了，回去好好歇著，今天不許再熬夜，明天我會替你向姐姐告假的。還有……我，我也……喜歡你，我嫁給你是心甘情願的，以後不要瞎想了。”
    “嗬嗬，能換來你這句話，我這點累倒是受的值了。”
    “你……！何苦拿自己開玩笑！回去好好歇著，乖~”
    “我又不是小孩，哪有你這麼哄得。”
    “不管，你得留著命以後照顧我，我可不許你早夭了。”
    “哈哈，好好好，我去好好歇著。明天還有勞公主為我做主啊~”商穆徵滿臉的寵溺，語氣卻是一副被剝削的勞工一般，聽得盡寒牙根直癢癢。
    “好了，就你貧，現在心願也了了吧，還不回去？”
    “還沒完呢。”商穆徵開始耍賴
    “什麼意……”最後一個字再一次被封入了唇中，不同與上次清淺的試探，這次，商穆徵含著盡寒的唇瓣，細細描摹著，感覺著盡寒微微顫動的唇，心裏滿滿的有什麼要溢出來了。上次大腦直接罷工導致盡寒之後反應了好久，這次盡寒雖然也愣了一下，卻很快了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感覺到商穆徵清茶一般的味道，有幾分迷醉，大腦中過電一般。不自覺的就咬了下去，商穆徵吃痛放開盡寒，舔了舔唇上的血，頗有些無奈。
    “這樣就算完了吧~”迅速回神，盡寒舔掉自己唇上沾著的血珠，挑釁般的看著商穆徵。
    “好，我回去了。”
    “不許熬夜！”
    “是，遵命~”商穆徵很是無奈，話是這麼說，但是自己怎麼可能真的放得下那些國事，自己去睡覺。
    “真的？”
    “真的！”
    “哎，去吧。”
    “好。”摸了摸盡寒的頭，商穆徵轉身走了。沒看到盡寒變得有些擔憂的目光。
    “白芷，子時的時候去趟宰相府。若是他睡了便罷了。若是……沒睡，也不要打擾，你回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