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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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邊的景物,慢慢地變化,雖說車子行駛的不慢,卻不想也看起來清透。真切的一步步走著。一個轉彎車子已經停了下來,應該是到了終點。一個徐雨從未來過的地方。
這裏很靜很靜,高大的樹木,遮去了大半的陽光。三三兩兩的排屋建在那裏,不遠處眺望竟可見迢迢的溪水,隨著光度粼粼的閃爍著。
人很少,空氣清新,安逸地隻剩下大自然的聲音。一兩聲鳥鳴在期間,時而不時。
他們站在的地方是一間似有點年份的老屋前,圍欄穿著一身的青苔,應是很多年沒人來過的樣子。院子裏種著很多的花木,雖是雜草繁盛了些,卻不想這樣的搭配竟也是生機勃勃,和諧異常。
徐雨看著這樣的景色,不由的心裏一蕩。“謝謝。”她又何嚐不知道這是他怕她太無聊,所做的犧牲?
岩啟盛看著徐雨高興,心裏也不由的放鬆下來。“這是我大伯父的舊宅,隻是他去世後就沒人來過了。”
這是他第一次自己提他的家庭,不由得豎起耳朵。從他們相處至今,從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談論過什麼,與其說是不談,不若說是本來他們就很少說話來的實在些。
推門而入,整齊的家具放在那裏,如果不是星星點點的灰塵積在那裏,徐雨不相信這樣的房子竟已經很久沒人居住。鍋碗瓢盆一應俱全,還有幾樣自己親手製作的小東西,徐雨可以想象這位老人是怎樣一個熱愛生活的人。
“有什麼想吃的嗎?”
“嗯?”看著這樣呆愣的徐雨,岩啟盛心情大好,想起她總是一副拒人千裏的表情,不禁想要逗逗她。“你想吃什麼?”
看著突然放大的俊臉,那副溫潤的神情,雖說著調侃的話,竟一點也不覺得輕浮。臉上刷的一紅。
“我……我隨便……隨便的。”轉身四下找著已經被岩啟盛安置妥當的物品,尋找著正常的安全距離。
根據岩啟盛的介紹,徐雨知道,這裏是郊區,依山傍水,風景優美。
雖是兩人世界,竟也不覺得尷尬,倒有安心的感覺,許久不曾有過的安心,似乎又回到了那曾經的美好,安靜緩和。徐雨也不禁為自己的感覺詫異。
岩啟盛對於徐雨一直都是溫柔的,淡淡的溫柔。對於這樣一個人來說,他已經做的很好。沒有抱怨沒有氣憤,有的隻有是細心的照顧。
岩啟盛依舊在廚房內收拾著,身影一撞一撞的。徐雨看著他,又似乎在看多年前的某人。
一個人步上靜謐的小道。沒有都市的喧囂,似乎這樣便可以安靜的思考。很多年,她便是這樣走過來的。很多年……
月色已經微微的爬上樹梢,月影裝載著葉子的夢,映在地麵上,帶著一地的黑。風過出,隻剩下沙沙的響聲。順道望去,不遠處幾間屋子閃爍著光亮。
除了寧靜還是寧靜。
一直以來,徐雨都是一個人走著這樣的路,從小到大。喜歡夜,隻有這樣才能給她安撫,又似乎一切的一切又隻是為了尋找一個能與她一起走下去的人罷了。
張開雙臂,任由自己沉浸在夜色中,如同微粒。
幾縷細絲飄落在臉上,涼涼的。徐雨有一種被眷顧的幸福,湧上心頭。有人說,毛毛雨是上帝喜極而泣的淚水,因為太少所以珍貴,因為祝福所以會幸福。
不由的閉上眼睛,任由祝福的雨絲沾濕發絲,任由自己的思緒放飛。許久許久……
雨停了?適時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把看不清顏色的雨傘,傘不大,卻遮住了兩個人的身影,包容在一個陰影下。
“你怎麼來了?”
岩啟盛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專注的。隨手拂去劉海邊碎碎的雨珠,也許他不應該打擾她。心隨意動,已經不由的挽上她的手彎。徐雨心裏不由一動。
“陪你散步。”一句話從唇上溢出。“以後都會。”
徐雨心頭一顫。他說陪她散步。徐雨用力的抿了抿發澀的唇,極力鎮定著那雙顫抖的手,抬頭看見的是一雙晶亮的望向前方的眼,清冷的眼。
有一種淚水奪眶的衝動。也許,對於岩啟盛來說,他所說的隻是一句話,而對她而言,那想一個承諾般,刻骨。
很多年很多年,她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重複著不同的路,而唯一相同的是都是她一個人,靜靜的一人。不是不想有人陪伴,隻是一種思想一直根深蒂固的長在她的腦海中。她丟不到,也舍不掉。
生命或長或短,或平靜無事,溢美豐盈,或無恥愚昧,但是終有一人陪你走過那無數的日日夜夜。終會有那個人,隻是她等的那個人,從沒有發現罷了。她不曾邀約別人,那傳統的認為相攜而行,便是相守而行,微微的心酸蕩漾。許是希翼著有這樣一個人,能真正的了解她和她相攜而行,陪著她一直一直的走下去,一次又一次,無論前路如何。隻是萬萬沒想到不是他,而是他!
他說我陪你。
寥寥數語,如此而已。玩笑?夢囈?
上帝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你一顆糖,又在不經意間把這顆糖拿走,然後隻剩那份香甜的氣息,到頭來卻是什麼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