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兒時的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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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藍顏與無塵這段長達十幾年的孽緣到底是怎麼形成的,這得從藍顏的姐姐沈昭雪進宮後說起~~~(看過第一部的對於前期就會有一定的了解)。
藍家‘留男不留女’的祖訓,破使藍顏從未謀麵的姐姐一直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內。一次,朝國先皇與宜王聯盟之餘,來到將軍府小住,機緣巧合,被現在的朝國皇帝,鮮於聖發現了小黑屋,然後,沈昭雪幸運的被先皇帶走了。當藍顏知道了自己還有一位姐姐,他開心的計劃著去朝國天陌的皇宮,直到有一天,機會終於來了,朝國新皇鮮於聖登基,他們收到了慶祝的邀請帖。
藍顏隨著藍將軍,終於踏上了朝國的土地。
那時的藍顏十歲,無塵十二歲,鮮於聖十八歲。
皇族的盛大晚宴上,藍顏沒有看到與他姐姐同齡的女孩,趁大家不留神,就溜了。
迷失在偌大的皇宮中,漫無目的的尋找著沈昭雪的宮苑,藍顏氣急的看不到一個宮女和太監為他指路。月光下,走走停停的黑影,不知不覺進了禦花園。
在路過一棵高大的榕樹旁,耳邊有些聲響,藍顏好奇的走進榕樹,看到一顆顆什麼東西不斷的從頭上方掉下來,他彎身撿起地上的東西,卻是上好的翡翠玉珠。他納悶的抬頭,榕樹上怎麼可能會掉玉珠。
枝葉茂盛的樹枝上,一抹白衣少年,穩穩的坐在樹幹上,手裏搭著一圈斷線的玉珠鏈子,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沒有一點惋惜,比子夜還要深邃的眸子,冷冷的注視著手中一顆一顆拉扯玉珠的動作,再一顆顆拋到地上。
“你太浪費了吧。”藍顏眼見一圈珍貴的玉珠鏈子,即將被他全部扯掉丟棄,有些惋惜。
樹上的少年,看到下麵的人也不驚訝,愣愣的問:“浪費?”浪費是什麼?他好像從來都不知道。
仰頭說話脖子非常累,藍顏腳一蹬,避過上頭的枝葉,酷酷的坐在少年的旁邊。
“你不知道?”藍顏捏起手中撿來的玉珠,指給白衣的少年,“就這麼一顆玉珠,在我們那可以換很多肉食和毛皮,普通的百姓,也能生活大半輩子了。你這一扔啊,相當於扔了別人大半輩子的安逸生活。”
少年想著藍顏的話,有些道理,問:“你要嗎?”
藍顏被問住,他們將軍府不愁金銀,他拿回去也是可有可無。
“我還有很多,全部送你了。”少年拉起藍顏,藍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少年從榕樹上拉了下去。
“你帶我去哪裏?”藍顏狐疑的看著前麵的白衣少年,一直拉著他的手,往皇宮某個地方跑去。
“天塵閣。”
天塵閣?那不是皇子住的地方嗎,藍顏腦筋一轉,看少年錦緞衣衫,氣質高貴,還有那玉珠,心下明了,沒有半分的不敬,問:“你是鮮於塵。”朝國的先皇隻有三個孩子,一個是剛剛登基的大皇子,鮮於聖,一個是二皇子,鮮於塵,還有一個是小公主,鮮於婷。
少年沒有回答,不多會,他們到了紅柱瓦閣的宮苑前,幾扇寬大的門扉上,匾額內金燦燦的大字‘天塵閣’在花燈下異常清朗。
天塵閣內服侍皇子的小宮女,迎出來叩拜,少年清脆的命令,“你們都下去吧。”小宮女們才悉悉索索的走出天塵閣。少年繼續帶著藍顏,踏進屋內,指著一邊檀木桌上琳琅滿目的大小物品,厭煩的說:“你都拿走吧。”
藍顏為難的搔搔後腦勺,檀木桌上什麼貴重的陶瓷,夜明珠,各種稀世玉器,名貴的千年人參,綾羅綢緞。。。。。。。汗,他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他要這些做什麼。。。。。就算他帶回去了,也會被人起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藍家與朝國暗中勾結,這罪名他們藍家可擔當不起。
“這都是誰送的。”在他來朝國之前,可是暗中對天陌的皇子打探過的,這個鮮於塵,為人冰冷,很少有人與他親近。這會,怎麼可能會有人送無價之寶來討好一座冰山呢,而且,他若沒看錯,很多東西都像是出於別國的。
“這些啊。。。。。。”少年走過去,從一個錦盒內撈出一把珍珠,手一鬆,珍珠又從他白玉般的手掌中,嘩嘩的落回盒子裏,“都是鄰國的小國使者送的。表麵為了慶祝皇兄登基,實質,討好皇兄,日後多關照他們幾個小國擺了。”
“你。。。。。”聽少年嘲諷的口氣,很不開心。藍顏猶豫著,周圍也就他們兩個,他還是不放心的放低聲音,問:“你不希望鮮於聖登基?”這個話題,他們兩個在這說說就擺了,要是傳出去,他藍顏就要掉腦袋了。
藍顏的話,無意中挑破了少年的創口,冰霜的臉上遽然生變,雙手一揮,少年毫不客氣的把檀木桌上一半貴重的物品掃到地上,什麼瓷瓶碎裂聲,劈劈啪啪的珠子聲,其他盒子的悶聲,叮叮*聲。。。。。。
藍顏惋惜著地上的珍寶,一瞬間成為了被廢棄的殘物。再移到前麵的少年,對著他細瘦顫抖的背麵,看不清少年是憤怒還是其他的表情。
“他把使者送的禮物全部賜給我。。。。。。嗬。。。。。我要這些做什麼。”少年嗤笑,失神的退了幾步。藍顏以為他會就此摔倒,上去扶了一把。
當兩人的身體靠得隻有一拳之隔,藍顏才注意到,自己要比少年高出許多。他低首,發現少年白皙俊美的臉上,已經布滿淚珠,卻沒有哭出來,心裏不明原因的湧起想要嗬護他的欲望。
“你想要什麼?”藍顏低聲的問。
“我。。。。。。我隻要他,可是,做了帝王的他,就不會再有時間顧瑕到我的感受。以後,還要與三宮六院分享一個人,我怎麼能容忍這些。”
“他把使者送的禮物全部賜給你,說明,他的心是在你這的,作為一位帝王,這是他最大的尺度。”感情的事,對於他來說還有些懵懂,特別還是他們這種兄弟加斷袖的感情,他隻能盡量的去安慰少年。
“不,他的心怎麼可能會在我這,那個他命定要愛上的人,隻是還沒出現而已。”朝國世代皇帝,就像被控製住一樣,不可避免的愛上一位與樂舞有關的人,他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是他。
“你打算怎麼做。”人都已經登基了,難不成他想造反?
少年搖搖頭,正處於失控狀態中的他,根本沒有想過以後的事,隻是一味的朝這些他送的禮物發脾氣,所以,他沒有參加鮮於聖的登基歡宴,拿著一圈玉珠泄憤。
現在經背後人的提醒,驚醒了他,失控解決不了問題,該去麵對的事還是會麵臨,他應該好好的冷靜下,如何麵對接下來的事情。但是。。。。。。外麵歌舞歡樂聲,煙花綻放聲,要他摒除雜念,好好冷靜,除非把雙耳給割了。
少年抹去臉上的淚痕,不自覺的往後靠去。細瘦的肩背貼近藍顏的胸膛。通過錦衫華服的料子,少年感應到背後人的心跳與一點一滴傳來的溫暖。
心中的躁動與紛亂的感情,逐漸緩慢的平和下來,少年驚異的認知道,這些,卻是背後的人給他帶來的。
藍顏的心思就比較簡單,依然著扶持少年肩膀的手勢,看著少年,不明白,那人靠他這麼近,卻一話不說。
就在他考慮著他們是否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後,少年終於有了反應。
他回身抬頭,一臉正經的對藍顏說,“我要,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