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八十章 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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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梓忻嗤笑著女子的莫名,本還有想與著周旋的心思也沒了,一甩袖轉身走了。
墨梓忻不計較,可有人不樂意啊,雲氏這也不顧男女之別了,心下一急,非抓著人不放,還揚言要杖斃梓忻。拉拉扯扯,又是一番光景。
秦越在禦書房坐等右盼的,可這梓忻遲遲不見來,心念著,這怎回事啊,先前不報已經來了麼,這打小長大的宮裏,別是丟了?抱著一時耍完的心思,秦越也沒讓人去找,親自動身出殿尋人了。
於是,在清泠園一路,便瞧見這番喧鬧。
“陛下駕到——”小煜子出聲提醒,心中納罕,哎喲,墨公子,您這不理陛下,卻與這宮嬪光天化日底下拉扯著,這,這,這就算陛下再寵著您,也不能這般賭氣呐。
是的,小煜子當是之前墨家大公子當麵討要秦越送給梓忻的雀珠,這會兒與景陽帝別扭呢。
“這怎麼回事兒啊!”秦越不悅了,瞪著伏下身的墨梓忻,心下不滿,都是朕定下的人了,還與這些庸脂俗粉糾纏不清的,想著要早日收了這人才好。
墨梓忻還未言語,那廂雲氏就把持不住,哭哭啼啼地訴苦了。雲氏心中雀躍,好不易碰到回帝君,說什麼也得趁這次懷上龍嗣。
墨梓忻與秦越是誰啊,不說是愛人,那也是至親的人,秦越壓根不理會那女子的眼藥,直直將墨梓忻從地上扶起,為其整了整衣裝,淡淡道:“地上涼,你身子不好,別凍著了。”
那邊正使勁兒的雲氏傻了,心下震然,這,這誰啊,怎得了陛下這般關懷,還很是熟稔的樣子。這墨冉城與陛下有事兒的男子,不就墨家大公子一個麼,不是傾國傾城麼,怎這般平常?
不待雲氏心中如何震撼疑驚,墨梓忻隻附在秦越耳邊小言幾句,便使得帝君沉下臉色來。
隻是隔日,雲氏因殿前失儀,被革美人位,除巧女資格,送還其族。連帶雲家被嚴責‘教女無方’,革旗譜,發放邊疆。連那日與雲氏一共的肖氏也被牽連,免了頭銜,發配內仆局。
有心人皆歎,墨家好福氣啊。
雲氏家族從此退出朝堂,不過如鑠砂落水,連一絲漣漪也帶不起,螻蟻般的姿態沒落,那些大人物毫不在意。
景陽帝對著自個兒身邊的人如此被人汙蔑,很是不滿,落他的人的麵子便是落他堂堂君王的麵子,為了避免此事再發生,秦越大筆一揮,將墨梓忻封為內閣大學士,官拜二品。
封了外臣,景陽帝卻依舊讓人左右逢陪,說白了,就是給墨梓忻個地位,讓一幫不長眼的東西擦亮了狗眼,不敢仗勢欺負梓忻。
秦越瞧著那明晃晃的錦雞袍、花珊瑚頂,甚為滿足,就不信這回還有哪個沒眼的東西敢說他的梓忻是奴才。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墨梓忻身邊的結交,不是官拜高爵,就是淡泊如水的君子之交,倒是沒了那升遷之喜的左右逢迎之惱。
此上是一,再則便還是因著梓忻的兄長,據說“內定”的正一品“賢君”,朝中有耳的都知道這兄弟兩不和,哪會為這個從二品的閑職文官,去得罪那梧桐高枝,自是避之如虎。
幸其不棄,喜其不厭,揣著忐忑的芳華,墨梓忻眼前一明,他是舍不得罷,是放不下罷,心中殷殷期待,默默守候著,數著盼著那人回頭一望。
卻是命運多玩笑,一眼萬般,抬頭是光,低頭是影,不過一瞬,一切皆改,守不住的,奔流不複回。
那是平緩如溪、寂寞如雪的一日,墨家大宅一刻間慌亂起來,穿流如波的仆從侍婢,貫流如海地進進出出,形色慌亂,之前的趾高氣揚不複,兢兢戰戰的蒼白,冷汗直流。
府中奔出一小廝,快馬加鞭就往墨冉城去,半晌,又風塵滾滾而回。更為誇要的大班部從擠入墨府。
首當騎從的好一匹汗血寶馬,上麵墨袍金冠的俊偉男子,方及墨府外三兩步,就一躍下馬,衝進府內的,正是紫陽帝君,秦景陽。
“子謙,子謙!子謙怎麼了?!”秦越一進墨家大公子的院落——玲珞居,便止不住心中膽怯,拉人就問。
“臣,臣也不知,昨,昨兒還好好的,今個兒就一覺不醒了”,被秦越揪住衣裳詢問的,正是擔憂愛子身子在院裏轉個不停的左相墨雨寒,見帝君駕臨,不住得心中一喜,瞧,我們子謙多得寵。
“禦醫!禦醫!”秦越慌亂地就著人來診治,“快去看!快去!”
後麵一排太院禦醫,個個胡子頂白,秦越嫌他們動作遲緩,責令侍衛抱起他們直接往內室送,那場麵頗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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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花甲的老太醫,一個個的麵紅耳赤,不知是喘的還是羞得,趕不及勻口氣就上前搶著把脈,生怕一個落後,被寵溺墨家大公子的帝君滅族。
而屋外,匆匆跟著紫陽大部隊而來的豐隆太子,聞人沅,也趕到玲珞居。見平日的死對頭,忍不住出口諷刺幾句。
“哼!這便是你的看護,這都看到躺床上了!要真把子謙交給你這種人!我聞人沅頭一個不同意!”說著,聞人沅還想擠進屋去看望他的子謙美人。
“得了,閉嘴!”秦越攔下聞人沅,“你消停會兒,別擾著太醫診斷!”心中卻是被說中,秦越責備自己沒看好心上人,惱得不行,心想,一會兒非得找那些影衛問問,他們是怎的看護子謙的。
一炷香時辰,一位年老資深的禦醫出來,他一邊慢慢向帝君那兒挪著,一邊懊惱,怎就這麼手賤,抽著個下簽,被人推出來當出頭冤鬼。
“王禦醫!”,秦越時刻關注著屋內,見人出來,慢慢騰騰的,心中暗道不好,“子,子謙,到底如何?”
老太醫一下跪倒在地,抖抖索索請罪:“回,回陛下,的話,這,墨,墨公子……這”額上冷汗直流,胡須直顫,心虛呐。
“快說!再磨磨蹭蹭的,朕抄了你全家!”秦越暴怒。
噗通,老太醫給嚇得連連磕頭,顫悠了半天,才拚死道:“陛,陛下……臣有罪!臣有罪!臣醫術不精,有負陛下厚望!”
秦越顫著雙唇,片刻才道:“你,你,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