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五十六章 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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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過二皇子秦葆的身份不談,轉眼便是弧月與豐隆使者到來的時候,自然,這豐隆指的是被他們殿下遺忘在後的使團大部隊。
許是一下子多了不少外邦人,熙熙攘攘的街上有那麼些不同凡日的熱鬧,還有些無法言語的興奮與好奇,不同與紫陽國出帳的他國使者,給這百年未見外人的古老國度,一絲隱逸的張揚。
曆時甚久,久到連本是同宗的人們,忘卻了這點,紛紛用新奇地目光注視著駝鹿拉鈴、紗幔裝點的弧月國儀仗隊。
風風光光地被迎進使館,弧月國這次帶頭的是禮部侍郎,加上弧月的氏族子弟,其中有一人且是皇親,亦姓子書。在街上遊巡時還一副意致氣昂的官員,一下馬背躲進使館,卻是個個滿頭大汗。
“找到殿下沒?”一精小悍練的小老頭,扯著那本就不長的小山羊胡,一進門,就拽住旁邊的青壯年詢問。
“回大人的話,這,有些難度。”被抓住的是弧月國提前派來紫陽的侍衛長,這些時日他們搜遍了大大小小的客棧,就是找不到他們的殿下。
“呀喲,這可怎麼辦好。”小老頭急得直哆嗉,一味地在房中轉悠。
“嗬嗬”,一旁看上去淑人君子的青年低笑,從未見這老頭這麼著急,看來這回出來真不虧了。
那邊轉悠得正暈的老頭兩眼放光,見那男子笑得如此,便知他有些眉目,趕緊上前拽住他的衣袖,道:“世子閣下,您是否是知道殿下所在了?”
“王壽,瞧你這急的”,男子戲謔地看著那抓著自個兒袖子的枯瘦爪子。
那叫王壽的老頭反應過來,連忙放手,“咳咳,老夫失禮了,請世子見諒。”
“王老這是關心則亂啊,殿下出門前,不是說過了麼?”被稱作世子閣下的正是弧月皇室旁支,現在唯一的秦王獨子,弧月唯一的世子,子書悅。其父是弧月王的同母親弟,其兄登基後,被封為禮親王。
王壽皺起疏眉,不解地望著世子,連那山羊胡也小小地翹著。
“殿下,說過?”
“自然”,子書悅挑了個位子坐下,端著茶壺為自個兒自斟了一杯,“王兄不是說了,‘紫陽經商’麼?”
“您是說?!”老頭瞪大了眼,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家尊貴的殿下竟真來這紫陽國做起買賣來。
王壽也不是沒見過殿下留下的紙條,可從未將其當一回事兒,隻當是殿下閑得慌,找個借口出去玩玩。可誰知,一旬,兩旬,等了近一個月,他們殿下還未回宮,要不是知道殿下身懷武藝,王壽差些以為被大皇子的人暗殺了呢。於是,借著這次豐隆國提出,於紫陽舉辦多國朝會,王壽自請了令帶人來會。
“恩恩,據說還辦的真不錯呢,要不,改天去逛逛?”子書悅樂得那這老頭打趣,見他那憋得跟豬肝一色的老臉,很是痛快。
要說這王壽,還真是與弧月國皇胄貴子有著段不得不說的孽緣。當初因著王壽八鬥高才,五車富學,弧月國國君特聘其為皇子師傅,教皇子讀書,而作為弧月唯一的世子,子書悅自是被他父親送進了宮,與皇子一塊念書。
而這王壽還有一點,頗得弧月帝王的心,那就是守規矩,那一套套的詩經禮樂,給眾學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回憶。小時候就無法無天,上樹掏鳥,下河捉魚,逮貓攆狗的王府世子,子書悅,首當其害。想著那從未消下去過的小紅手(不講規矩,上課老遲到,給戒尺打得),子書悅就恨得他牙癢癢。
逮到子書悅有能力報複泄憤之日,這王壽竟轉去做了禮部侍郎,找不到借口的子書悅隻好幹瞪眼,白白放過這老頭。所以,一聽說王壽要來紫陽國找二皇子,子書悅就自告奮勇的來了,發誓要以王老頭的痛苦為樂。
不錯,這弧月國是來找他們的二皇子,子書賀的。也不知這些天家貴胄怎麼想的,總愛往別的領屬跑,還總愛化名。
當隔天,子書悅帶著氣喘籲籲的王壽老頭來到一家名叫“雲緞”的絲綢鋪子,化名為“孜賀”的弧月國二皇子,子書賀,正優哉遊哉地翹著腿看店。
看著氣得直翻白眼,快厥過去的眼熟老頭,還有後麵那個一臉壞笑的表弟,孜賀,哦不,現在該稱作子書賀,很是無力。
趁著他那嚴肅苛禮的老師,還沒回過神,抽出戒尺追著滿街打的空兒,子書賀將人帶到後院。
什麼?哦,你說那追著打的事,雖然子書賀很不想承認,但卻有其事,這還是因為他的表弟子書悅。小時候子書悅淘氣,經常惹怒作為皇子師傅的王壽,但由於子書賀與其表弟關係不錯,所以十有八九,子書悅為免被打手心,會順勢拉上其表哥子書賀,一塊兒逃亡。
所以說,這兩人簡直就是子書賀的噩夢。
“師傅。”子書賀向老人一拜,一日為師,終身益師。
“老夫不敢”,守禮的王壽慣性回禮,半晌,才回憶起今個兒受到的刺激,“這,殿下,不是老夫多嘴,可您這般身份,怎能自甘墮落,做起這與民奪利的事。且不說這……”
好久沒受王壽的語言佘毒,子書賀與子書悅同時表示,萬分頭疼。
終於待到王老口幹,抿了口茶潤嗓,子書賀直接躲過話頭,他絕對不會再讓這老頭找著機會繼續下去的。
“師傅說的是。孤來這輕易紫陽確是考慮不周了,讓師傅擔心了。”子書賀趕忙認錯,“不過,孤這回也是有自個兒的思慮,所以,希望師傅……”
“不成”,老頭搖搖頭拒絕,“老夫知道殿下的大誌,但這是陛下的吩咐,請臣一定要將您帶回去。”
子書賀見無法通融,隻好妥協,畢竟他現在不過一個光頭皇子,沒權沒力的,帝王有令,隻好從之。不過,與王壽商量後,還是決定暫居這鋪子,畢竟,突然多出個人,未嚐不是添惹紫陽君臣防範。
——朝會當日——
百官朝覲,文武聖威,十丈紅毯,萬裏儀仗,浩浩蕩蕩。紫陽、弧月、豐隆所主的朝會,不僅三大帝國,其屬國也絡繹不絕,或朝拜,或獻禮,莊文帝好不自得,自覺文德武略,堪比三帝五皇。
首會當日,莊文帝率百官在太和殿前接見兩國來使,氣勢恢宏至極。百川納諫,揮斥方遒的紫陽文帝,一反往日昏昏迷態。
次日,既是三方氏族、貴胄聚會,紫陽反是排的上號的名氏諸侯,高官士族皆攜子到場。位極人臣的墨家,自是由聞名諸國的大公子出席。會後有人回憶,當墨家公子一出場,便瞬時控製住了整場的氣息,真真耀霎全場。
自墨子謙露麵,聞人沅的目光就從未離開他,深深的迷戀,拳拳的眷留。墨子謙自是注意到這刺人的目光,見是前日見到的那豐隆太子,隻微微頷首,便自顧斟酒,與友人閑談。
二皇子秦葆環顧,見那豐隆親戚滿心滿眼的都是佳人,嗤笑其行端。端起酒盅,回想起與聞人沅的第二次見麵。
‘二皇子又有何事?’不滿被人打斷,本想出門見子謙美人的聞人沅,連掩飾都不屑。
‘聽聞殿下癡迷墨家大少爺?’秦葆也不氣,反而找個位子坐下,慢慢與人周旋。
‘你想作甚?’聞人沅皺眉,他很不喜這遠親的口氣。
‘殿下切莫誤會,在下不過是好心有一言想與說道,不知殿下可願稍分時辰給在下?’秦葆做足了低姿態。
‘哦?’聞人沅挑眉,‘何事?’
‘恕在下直言,殿下心上人,此時處境不妙啊’,故意講話說一半,看聞人沅由隨意專為專注,會意一笑,道:‘不知殿下可知,這墨家有一小公子,是我四弟的黨隨。可我四弟雖聰穎,卻不得聖寵……’秦葆故作為難。
身處皇家,自是知道這什麼意思,不過是子謙家有個不長眼的弟弟,跟了無妄問儲的皇子。這人實在提醒自己插足一腳麼,聞人沅懷疑地看道,禮遇將人送走,想讓孤幫你奪儲,嗬,做夢。
借這場朝會,聞人沅借口將墨子謙獨自帶離場,將自個兒對其國四皇子的勢力分析、提點與子謙,且讓他提防著二皇子,此皆後話。
而這場朝會,本該出場的四皇子秦越,這時卻不在,亦是錯過了心念的墨家美人,隻因前些日子偶然了風寒,墨梓忻也在他身邊照料著,兩人便未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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