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百子山 第二十七章(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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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對沈三娘的身手還是極信任的,她的表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緊張,礦燈不知何時被她拿在了手裏(我在進來這個墓道前看見那個礦燈是被阿千丟在了地上),我就匆匆掃了她們倆個一眼,又將目光投回沈三娘和那個陌生人的格鬥場麵。恰巧那人也一個正麵對向我這邊,似乎是被阿文手裏的燈光給晃花了眼,閃了下神,身子驀地僵硬了一下,我也看清他是誰了,不由得失聲叫道:“小花!”
打死我也想不到,小花居然會出現在這裏。他怎麼會在這裏!
沈三娘的軍刺原本朝著小花身上戳去,聽到我的叫聲後她頓了一下,就那麼一下子,沈三娘就被小花一個後踢給踢飛了手中的軍刺。見小花那個架勢,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見沈三娘丟了武器,阿千當即就要衝上去給小花好看,被阿文給攔住了。
小花這才放下攻擊的架勢,但是依然很警惕,慢慢將視線移向我,道:“誰?”
我看了一眼小花,差點嚇了我一跳。小花非常狼狽,衣服上染了一大片的血,腹部位置還給抓成條狀,一條一條地飄著,都能看見他腹部深可見骨的傷口;他頭發上也有血,滴滴答答地順著他的臉部輪廓滴到他的衣服、褲子和地上;他右腿的褲管子也給拽沒了,更讓我在意的是——他的眼,非常的空洞,沒有一絲神采。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花?”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聲,說,“我是吳邪,你還有印象嗎?”
“吳邪?”他重複了一聲,隨即板著一張臉,語氣也不甚好聽,“你來這做什麼?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不在杭州做你的大老板跑到這個吃人的地方做什麼?”
我被他一陣數落,沒能插上半句,不得已我就裝作沒聽到,繼續問他:“你怎麼了?”
小花繼續硬著語氣:“不關你事。”
沈三娘終於不耐煩我這半點都套不出一份情報的問話,嘲諷道:“解當家果然好氣派,怎麼?解家是落魄到一個人都找不出來的地步了?怎麼讓你解當家一個人在這兒?”
“你又是誰?”
“在下沒甚麼名氣,解當家未必認得。”
這話說的可真假,當年沈三娘脫離柯爺的庇護,出來單飛沒多久,有人語言戲弄於她,最後被她直接用槍托砸的腦漿崩裂,這一手鎮住了不少人,也奠定了個極惡的名聲。小花是解家當家,肯定是知道這件事的,怎麼會不知道沈三娘?
果然,小花光聽聲音就認出了沈三娘,語氣開始有些急躁起來:“沈三……娘?你是沈三娘!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你怎麼會和吳邪在一起?你想對他做什麼?!”
沈三娘正準備開口,卻被小花打斷:“你果真是中了姓柯的那老瘋子的毒麼?他說什麼你信什麼?”
我一聽就覺得不大對啊,怎麼又是柯爺的事?那個老家夥到底是說了什麼,不管是老七,就連小花都提到柯爺。我忍不住琢磨起來,到底是柯爺說了什麼讓沈三娘深信不疑。
沈三娘不拿小花的話做回事:“我自有判斷,用不著你們在那指手劃腳說我做的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小花惡狠狠道:“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那也用不到你操心。解當家,你現在先好好看看你這狼狽的樣吧!”
小花深呼吸幾口,繼續道:“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
沈三娘把頭一扭,不準備作答。
我再度聯想起老七的話,沈三娘來這似乎是為了什麼百巧天書,但是四阿公也想要那玩意。百巧天書是做什麼用的?我覺得好生耳熟,我定然是聽過這個的才對。如果隻是區區一本古籍,怎麼會引得沈三娘和陳皮阿四來爭奪?
阿千嘿嘿一笑,道:“與你一樣。”
我有點想笑,這個對話可真是耳熟的緊。隨即就笑不出來了,如果小花也是為了百巧天書而來,那這回可就鬧大了。那我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惹禍體質,到哪都能碰見一堆莫名其妙的玩意。
阿文一巴掌拍在阿千的腦袋上,製止了阿千的胡鬧,她指著一麵土牆,轉頭跟小花說:“這裏麵是花兒爺的夥計?”
小花臉色一變,冷哼了一聲:“那個家夥。”
阿文繼續道:“他對花兒爺倒是忠心耿耿的很。”
小花不可思議地看著阿文,不過我看他那眼神依然很是迷茫,曉得他肯定看不見阿文的模樣。
阿文也側頭看著小花。
我往四周看了看,驚歎道:“原來如此!”
一路走來,在我腦子中模模糊糊生成一個構想,在我看到某樣東西時終於成型了。
“什麼?”小花焦急地問我。
我往阿文手指的反方向走去,在那麵土牆的四周摸了摸,被我摸到了一處小突起,我看了過去,是一個小小的鐵環,但是隻露出半截,連我的小指頭都塞不進去,這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想:“這兒有個機關,如果我拉開它的話,通往真正墓室的門就開了,同樣,另一邊……大概就會被徹底顛覆。”
見他們一臉迷茫,我就解釋道:“這個墓很精巧,上一層皆是一模一樣的甬道,讓我們分不清走到了哪裏,視覺上就開始疲憊。現在我們到了這裏,發現有有機關,就覺得是到了地。”我指著另一麵牆上懸著的三叉吊燈,明顯被撥弄過,也許是小花的夥計打開的,“而且這裏有那麼多的粽子,更加能肯定了這裏就是墓道的入口。”
“但事實上,這裏卻有兩條路。一條生路,一條死路。”我繼續道,“與其說是死路,不如說是祭奠之路才對。”
“將活物送到死路裏,死路的機關開啟,鮮血應該是依照特定的紋路流下,到了一定的量後,會開啟活路的機關。”我看了一眼那個小小的鐵環,它從原來的半截生出了許多,我小心翼翼地比了比,小拇指還是塞不進去。
這可能是因為我太胖了,雖然最近瘦了不少,但是骨骼天生比較大這個後天無法改變。不過要是沈三娘那幾個女性還是可以塞進去的吧,也許小花也可以,他身形不大,體重也輕,骨骼應該比我小巧的多。
我閉了閉眼,再度開口繼續道:“活路的機關一旦被開啟,死路的祭品……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看了一眼小花,他的神情很呆滯。
不知道他到底對那夥計有什麼特殊感情,不然他不會露出那麼猶豫的表情。記得當初和他在四川時,我在那同那長滿頭發的怪物殊死搏鬥,他都沒回頭看我一眼。最後我被一條蛇暗算,中了毒,差點死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我的耳後,那裏曾經有一道疤,現在隻剩下一條線痕了。還有我的聲音,永遠都變不回最初的時候。
但是我沒恨過小花。
隻是現在看他那種……非常痛苦的表情,我就覺得非常心酸。
“哦呀?”沈三娘麵無表情道,“那就拉吧。”
“可是……”我因著小花那不對勁的表情還有幾分顧慮著小花那邊的夥計,就聽小花極其淒厲地喊了一聲“不許!”,其聲之高,到了最後整個音都裂開,難聽到極點。
沈三娘呆愣地看向小花,下一秒立刻爆發,不過沈三娘說話的聲音沒有變大,她似乎一直習慣於同樣的音調說話,隻是語氣中的不耐太過明顯:“你什麼毛病?!你知不知道你那聲音對阿文的耳朵有很大傷害!”
我下意識地去看了眼阿文,她蹲下-身捂著耳朵,表情很痛苦;阿千在旁邊看著她,將手放在她的手上,體貼地為她隔絕那倆人爭吵的聲音。
我這才突然想起來阿文的天賦。阿文的耳朵很靈敏,與此作為代價,普通人說話的聲音在她耳裏就足夠大了,剛才小花歇斯底裏的一聲尖叫出來,對於阿文而言,應該是差點害得她耳聾了。
我很同情地問道:“阿文,你怎麼樣?”
阿文捂著耳朵,搖了搖頭,聲音裏滿是疲憊:“還好。”
我看了一眼沈三娘和小花的方向,那倆個一個拿軍刺一個拿著一根細長的棍子就直接對上了,那針鋒相對的氣氛眼看就要爆發。阿文呼出一口氣,拍了拍阿千,示意她放下手,緩緩道:“你們再鬧下去,那人就要沒命了。”
小花咬牙,衝沈三娘說道:“你去救他。”
“憑什麼?”沈三娘反問。
“你認識那家夥。”小花說。
沈三娘認識的人?小花看起來還是很在乎那個家夥的,那會是誰呢?
沈三娘好笑地翻了個白眼:“開什麼玩笑,我認識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挨個都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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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爺出場,大家鼓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