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夢魘》 第二十二章【南夢非】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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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同伴是拿著一把很長很長的刀對吧?”步搖開口問。
“對啊。”“那就沒錯了,他肯定和我師傅在一起。步搖說完話就伸了個懶腰,“時間不早了,你去睡覺吧。我得出去一趟。”
現在事情解決了,南夢非沾著枕頭就睡著了。第二天,南夢非切身體驗了什麼叫無聊地發黴。按疾容說的三天內查出案子,現在還有兩天時間啊。她該怎麼找樂子呢?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是找王妃。說不定她能勸服王妃主動認錯呢。
她的腳還沒有邁出房間門,疾容的身影就出現在她視線裏,“你來幹嘛?”疾容笑了笑,說,“凶手我們已經抓到了。”
南夢非詫異地看著他,“抓到了?不會吧?”疾容點頭,“是啊,是個想要行竊的小賊,不過南姑娘日後還是小心點為妙。”
疾容說完就走了,沒有絲毫遲疑。南夢非看著疾容的背影呆住了,不是王妃,怎麼回事?好像全亂了。這件事情,憑人力真的不可能做到。為什麼會有個笨蛋小偷跳進了這個陷阱?難到是王府的人有意替王妃張羅?奇怪了。
她揉了揉額角,轉身,步搖已經坐在她身後的桌子上了,毫無規矩。“我說你這隻臭老鼠,下來,那是桌子,不是凳子。”
“我知道,又不是白癡。誒,你怎麼看這件事?”步搖瞥了南夢非一眼開始說正事。
“王妃…真的是靡獸。這點已經可以肯定了,既然這樣,那她靡獸的性子也是有的,不是她動手殺的人,是誰?再說,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做到在我眼皮底下藏屍嫁禍。這樣一來,有兩個可能性很大。一個是王府上下在包庇這個王妃,有意替她開脫。另一個是這事情背後錯綜複雜,牽連甚廣,或者說真正意義上的主謀另有其人。”
南夢非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裏來。照你說的去天瀾殿的人不是別生,難道是蘇幕席他們也來唐朝了?”
步搖沉思了一會兒也搖頭,“我們在這裏空想是得不到答案的,你同伴的事情…你那幾個同伴那麼厲害肯定沒事啦!我們先把這個景苑裏的事情查清楚再說吧。”
南夢非瞪了步搖一眼,不再說話,她用手拖著腦袋發呆。
“別想了!想不出答案的。我們還是去看看吧。”步搖一把拉起南夢非就急急忙忙地趕往清華閣。不知道王妃的去向,她們小心翼翼地在周圍查看。南夢非躲在柱子後麵正準備探出腦袋去看閣內事物,卻被人從背後拖到了牆角。南夢非狠狠地在步搖腳上踩了一腳,疼得步搖齜牙咧嘴,她伸手指了指在花間一個人影。
南夢非消了氣自然順著步搖的手指看過去。那個人她認識,就是那個麵癱高手下月。他來這裏幹嘛?南夢非回頭看了步搖一眼,後者無奈的攤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兩人看著下月走近了閣樓後才相互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快速跑向上次她們偷看王妃吃落雪蓮的地方。步搖但是一躍就上去了,南夢非隻能靠著敏捷的身手攀爬了上去。
屋子裏,王妃依然坐在桌邊,她手中拿著針線一針長一針短地繡著東西,手指翻動,靈活自然。下月推門而入的時候,王妃頭也沒有抬得繼續手中的動作,淡淡地開口說了句,“你來了。”聽不出什麼情緒,那句話自然得就像他們經常這樣似的,不再像南夢非之前見識到的王妃。
“嗯。”下月依然是那張麵癱臉,他點了點頭在王妃對麵坐下。下月也不開口,隻是靜靜地坐著。
終究是王妃耐不住性子開口道,“他…這幾天還好吧?”下月點頭,然後兩個人之間又是寂靜在蔓延。王妃手中的針線用完了,她將手伸到桌子上,閉上眼睛,“開始吧。”
下月看了王妃的臉一會兒才拿出一個小瓶子,然後拔出長劍,在王妃的手腕上割開一道口子,血從傷口湧出彙成一條線沿著手腕往下流。
他很快就將小瓶子放到手腕下方接住了血,過了一會兒開口道,“好了。”下月的話音剛落,王妃手腕上的傷口便開始合攏。“王妃,你多保重…下月告辭。”下月起身行至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王妃,眼裏竟是複雜的情緒,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手指緊握著手中的長劍,最終還是沒有將話說出口來。他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屋子裏又隻剩下王妃一下人了,她癡癡地看著潔白的手腕很久才從擺在旁邊籃子裏拿出一條長線穿進針眼裏,長長短短,又開始刺繡。
南夢非看著無趣,從閣樓上跳了下來。步搖依舊趴在那裏,衝南夢非打手勢。南夢非似懂非懂地看了半晌,步搖急了,就指著下月離去的背影。南夢非一看立馬懂了,她和步搖做了個鬼臉就轉身遠遠地跟在下月身後,躲躲藏藏。
大白天的,跟蹤人確實不是一件好幹的事情,不僅要提防下月是否發現了自己的行蹤,還要想辦法讓那些仆人不發現自己。誰讓自己是被那個該死的王爺囚禁在景苑呢。好不容易跟著下月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院子裏,就在南夢非鬆了口氣的時間裏,一直在她視線裏的下月突然不見了!
糟糕,不會是被發現了吧?她連忙閃身躲進茂密的樹叢裏。過了一會兒也沒有動靜,她皺眉靜下心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似乎根本沒有人在附近,難道她被甩掉了?南夢非忍住脾氣貓著腰從樹叢裏出來,剛接近小院裏的廂房,還來不及在門窗紙上效仿古人戳洞腰就被一隻手狠狠地環住。
有人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小野貓,你還真是不老實啊。”曖昧的呼吸噴曬在她耳邊,她受不了驚慌回頭,“疾容?!你…”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捂住。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拖拉,等南夢非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疾容帶到了陌生的地方。
果然人不可貌相,疾容看起來是一個謙謙公子,沒想到力氣這麼大,身手也不容小覷,悄然無聲地靠近她,她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南夢非突然覺得這個王府不簡單,先不說唐朝曆史上根本就沒有荊王爺李則昕這個人,光是王府裏的人個個都不是善類。
“你到底要幹什麼?放開我。”南夢非掙紮了一下,完全撼不動疾容分毫。“這句話該是我你吧。”
疾容笑著鬆開了禁錮南夢非的手,一把將南夢非推至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別再不老實了,小野貓,這個王府裏,沒有事情是你可以幹涉的,也沒有人是你可以應付的。你自取滅亡,我本不該管,但是為了天瀾殿裏的那樣東西…”疾容黑眸微微一眯,隨即笑了出來,“小野貓,乖乖回景苑去。”
南夢非皺眉看著這個男人,骨子裏的性子冒了出來,她也笑了,“哈,我南夢非天不怕地不怕,會被你的三言兩語嚇著?”她站起身直視著疾容的眼睛,“別以為我看不出這個王府的詭異。你,那個叫下月的人,還有你們王爺王妃,雖然我現在還無法確定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你們最好把狐狸尾巴夾緊了,別讓我捉住。”
疾容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他看了南夢非很久,“有趣有趣。那麼,從現在起,我不妨礙你查證了。你盡管試試。”果然是隻野貓啊。疾容笑眯眯地看著南夢非。
南夢非被疾容看得有點發毛,但是向來大大咧咧地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我不知道你們用什麼卑鄙的手法讓我失去了能力,不過,你們給我等著吧!”南夢非撩下一句狠話就推開疾容衝出了房間。
天快要黑了的時候,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南夢非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坐在花園裏砌起石台上。“什麼嘛!”她順手從花園裏摘出一朵花蹂躪,“這個王府幹嘛要這麼大,看那條路都一樣,要怎麼回景苑啊!”氣憤之極,她用手指狠狠地拔出花瓣,然後仍在地上跺。
“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在這裏作祟,原來是迷路了的小野貓啊!”疾容從花園的轉角出走了出來,嘴裏悠哉地說著,“不是才向我發起挑戰嗎?怎麼這會兒一條路就難住你了?”
南夢非側過頭難得看疾容奚落的嘴角,正想傲氣地回兩句本小姐是在這裏賞花的時候,餓壞了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疾容當下故作迷惑地走近了她,笑嘻嘻地開口,“咦?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南夢非窘迫之極,瞪了疾容一眼就要起身逃離。“小野貓,你去哪?”疾容在她身後喊了一句話後就笑開了。
南夢非埋頭趕路,不理會身後人的言語,確定離疾容很遠了之後,她歎了口氣,“這回丟臉丟大了!”
“夢非,這邊。”步搖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南夢非四處看了下確定沒人才從隱蔽路線偏離來到了步搖所在的地方,“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