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夢魘》 第四章 【右瀾】 初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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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傷害你。”蘇慕席笑眯眯地開口,卻在心底默默加了句,我們是不傷害你,總部傷不傷害你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步搖猶豫的看著圍著她的幾個人,咬了咬嘴唇還是說了出來,“我偷了龍宮的捆仙繩,逃出來的時候太慌張,跑到了一處山穀間,腳下不小心就到了這裏。”
“就因為這個繩子?”聽步搖說完,右瀾好奇的湊上前,看著跟如同麻繩差不多的繩子皺了皺鼻子,“也沒什麼特別嘛!和流止的功力差不多。”
步搖瞥了一眼右瀾,又不服氣的看了看末流止,才對蘇慕席說,“那你們什麼時候放了我?”
蘇慕席略微沉思了一下,對莫顏說,“顏,你去請示一下總部。”莫顏點頭走出了客廳。步搖懷揣著怦怦怦直跳的等待著,而其他幾人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右瀾和別生偶爾吵上兩句。莫顏從外麵回來,帶著凝重的表情,“總部說,要我們回趟唐朝,查清楚出了什麼問題。”
“什麼?!”除了蘇慕席,其他幾人包括步搖都吃驚的大呼道。
“早料到了。”蘇慕席還是笑眯眯地看著眾人,“這次就我和別生帶著步搖回去。”
“隊長!我們是一體的!不能讓你們單獨行動!”右瀾開口說著。
一直笑著的蘇慕席沉下臉來,“這是命令!”說完自顧自地走回了房間,不理會身後的幾人。莫顏也跟著走了進去。客廳裏剩下的幾人都皺起了眉頭。
蘇慕席平常是絕對不會擺什麼架子的,而且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蘇慕席關上門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天際泛著的白色,天空隱隱露出些亮光。天快亮了。莫顏輕輕推開門,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蘇慕席輕輕歎了口氣,走到他身邊,從身後抱住了他,
“席,為什麼不讓他們去?”莫顏的聲音低得像是呢喃。他知道,一向戴著笑容的麵具的蘇慕席,摘去麵具後是什麼樣子。
“因為,這次的任務不簡單。我已經說過了。”蘇慕席微微向後靠在屬於他的那個臂彎裏。眼睛還是看著窗外。
莫顏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抱著蘇慕席。
“我不能讓大家冒這個險,就算是總部的命令我也不打算執行。因為我的感知力告訴我,我們會在那個時代遺失很多東西,包括生命。唐朝,我和別生去就好。別生的戰鬥力很強,還有提升空間,到那邊去也正好磨練。如果出了什麼事,他也可以回來。我…就留在那邊…”死字還沒有說出口,蘇慕席就感覺腰上的手將他抱得更緊,情不自禁地微微顰眉,“疼…”
“你不擅長戰鬥。所以我和你一起。”莫顏鬆開蘇慕席的腰站在他麵前,看著他的眼底,堅定道,“我和你一起。”
蘇慕席的眼眶有些澀,他別開臉看著窗外的景物,突然心中一跳,有什麼東西就要浮出水麵。莫顏看著蘇慕席的臉色皺眉,“怎麼了?”
蘇慕席拉著莫顏的手衝出房間。客廳中入眼的是倒在地上的右瀾和末流止,他們的身體周圍圍著一層紫色的光芒,似乎不能動彈。沙發上的捆仙繩無聲的躺著,不見步搖的身影。別生和南夢非也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莫顏用手中的短杖輕點末流止和右瀾身上的紫色光網試圖解開他們身上的咒語,試了好幾次也無法解開。“是術法!”右瀾的聲音透過光網傳來,“用古咒語!”莫顏念完咒語之後光網終於解開。
“是一個男人!他闖進來就要抱走步搖,當時別生和夢非正在廚房,所以那個男人隻凍結了我和流止的行動。”右瀾著急的解說,有些語無倫次。
“那個人是妖!別生和南夢非追出去了!”末流止看著窗外擔憂打斷右瀾的話。
蘇慕席和莫顏對望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見了焦急。
別生和南夢非一路尾隨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行動極快,他們根本無暇顧及這條路是通往那裏,隻是出乎本能地追逐著。直到經過鬧市之後驀地停下。周圍,所有人,包括房屋街道,都變了。
“怎麼不追了?二位?”那個男人轉過身看著別生和南夢非臉上的愕然,他墨黑色的長發半撒在肩後,帶著幾絲邪氣的臉上揚開一個笑容,眼眸裏趣味的光芒大盛。“我的徒弟在那邊打擾各位了,兩位若是沒有去處的話,就跟在下去寒舍吧。”說完不緊不慢地向城外走去,絲毫不理會懷裏掙紮的步搖。
別生和南夢非對視了一眼,多年的默契讓他們很快達成共識,一齊追了上去。男人居住的地方是一處山穀,穀中隻有一間用翠綠的竹子建成的房屋,布局清雅,室內的擺設簡單卻恰到好處。牆上掛著的畫幅多是山水樹木。進門的廳堂裏擺放著褐色的木椅,大概是為了接待客人。還有淡雅的茶具擺放在和木椅相連的木桌上。廳堂兩旁都有踴道,一邊是主人的書房和廂房等,一邊是客房。
房屋前有一顆粗壯的榕樹,綠意正盛。房屋後麵還有一片花海,種著有紫色花瓣的不知名的花,一朵一朵細小的開著,擁著擠著成了一簇簇。看上去就像仙人住的地方,不沾人間凡塵。
“在下顏回,是這個山穀的主人。二位亦不是什麼平常人,在下就不瞞二位,我是隻孤妖,再過些日子就曆天劫長出第九根尾巴。”顏回放下步搖,領著別生和南夢非到了客房,“二位暫且住下,有什麼事盡管開口,讓步搖張羅即可。”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你們沒事吧?”步搖靈動的大眼睛看著別生和南夢非,有些擔憂道,“我…我不知道師傅會來找我…我也不知道師傅他會直接把你們帶了過來…”步搖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過她眼珠一轉,笑嘻嘻地說,“反正你們不是要過來執行什麼任務麼?而且不用聽你們隊長的話留在那邊。”她俏皮的眨眨眼。
別生和南夢非心裏正是這麼想的,所以到了這裏並沒有絲毫不安,隻是想著如何在這邊找到蘇慕席他們。
“好了步搖,我們沒有怪你。”南夢非笑著揪了揪步搖的臉,“帶我去市集逛逛吧!”
南夢非和步搖走開後,別生一人獨自坐在桌邊,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桌麵,他一直在想,連幕亦為何會如此輕易的在唐代和現代兩個時空穿行,且連他們也順帶了過來。一隻八尾狐狸應該沒有能力移動空間吧?不知道蘇慕席他們在那邊是怎樣的情景,還有右瀾那個冒失鬼不會又給大家添麻煩了吧?走之前他和末流止被顏回凍結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事。別生將長刀擺在桌麵上,抽出刀刃,一股寒氣迎麵而來。
蘇慕席帶著莫顏、右瀾和末流止站在一方碧潭前。那碧潭是人工造就的。四方正型,突出地麵,分為三層,用巨石砌成的四壁不漏一滴水珠。碧色的水在潭中緩緩流動。
“你們確定要過去?”蘇慕席眼睛看著潭水,最後一次開口問,“即使在那邊得不到保障?而且隨時可能喪命?”
“隊長你別問了,你什麼時候變得畏畏縮縮了!告訴你,我們是兄弟!現在別生和南夢非過去了,我們當然要過去!”右瀾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蘇慕席看了眼右瀾和同樣以熱切目光看著他的末流止,又轉頭看著莫顏,終於露出了笑容,“好!我們跳吧!”
故意的故意的!隊長絕對是故意的!右瀾是抱著這樣的信念醒來的,他天生是一隻旱鴨子,而他的會長竟然讓他們在水裏使用念力回唐朝。幸好老天爺保佑,沒有讓他在水裏丟了小命。他睜開眼就瞧見了古色古香的床頂,接著是床幔,最後透過屏風看見了圍在桌邊的三人。
他下床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身上套上了一件古裝,連帥氣的碎發也長至腰際。
“醒了?真沒用,跳個水也會暈倒。”末流止一身淺藍色的長袍坐在桌邊,淺淺喝著茶,抬眸看了右瀾一眼說道。
本來想和末流止爭論一番,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會長,我們怎麼找到別生他們?”右瀾坐到一身白衣的蘇慕席旁邊急切的問,“我一天不和那家夥拌嘴就不舒服。”
蘇慕席笑話看著他,“你急什麼?”
莫顏在旁邊低笑著,隻是一瞬,他又換上那張冷淡的臉。
蘇慕席說過,他們是兩個相反的人,一個總是假裝快樂,一個總是抹殺快樂。
“這唐朝不是想來就來的,這以繁華著稱的朝代我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了,對了,我們現在所處的是那個年代?這裏有時哪裏?”右瀾回避著蘇慕席的問題。
“現在是唐。朝李隆基統治階段。這裏是被14個朝代作為京都的長安。”蘇慕席仍然笑眯眯,不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