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停車場，白玉堂自然要去開車，展昭卻攔了下來，自己坐到駕駛的位置上麵。
    白玉堂一挑眉，剛想說話，展昭就先他一步，說道：“我來開，帶你去個地方。”
    展昭一路上都認真開車，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此時白玉堂因為心情不好，既不想說話，也不問展昭要去哪裏。
    展昭一路開車出城，到了高速路上麵。
    高速路上的車輛很少，展昭他們的車速很快，寒風吹起來，映著夕陽，有種別樣的美感。
    展昭把車停了下來。
    白玉堂一眼望向窗外，波光閃閃的大海映入眼簾。
    好像鑽石……閃爍著光芒。
    先前有些黯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白玉堂打開車門，走出去。
    靠在車門上麵，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微涼的風吹拂他的額發，帥氣的外表配上這一幕，比畫還要好看。
    展昭也學著他的樣子，靠在車門上麵，溫柔的星眸，充滿了奇異的光芒。
    “這片海很漂亮吧？”展昭問。
    白玉堂點點頭。
    “我在國外的時候，也常常一個人跑到海邊……”
    “心情不好的時候，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之所以選擇做一名鑒證師，是因為覺得很了不起。讓證物說話，讓凶手伏法，讓受害人安息……每當想到這些的時候，心裏會很自豪。”
    “這是我的第一個案子。”
    “可是……這個案子，我看到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不明嫌犯顯然是為了報仇，才做出這樣瘋狂地舉動……他心裏一定有莫大的仇恨。”
    “吳山和李遠也許不像我們表麵看到的那樣，他們也有罪惡。”
    “這些日子，我常常想……”
    “無論哪個時代，哪個地方，都沒有徹底的光明、法治！”
    “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惡，黑暗從來就是和光明相生的。”
    “那我們這樣不停地追捕罪犯，有什麼意義？”
    “消滅一個，會有下一個，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候。”
    “……老師告訴我，這很對，但是——”
    “對付黑暗，就是要不停地戰鬥，戰鬥，再戰鬥，永遠沒有盡頭！這才是真正的鬥士！”
    “不能贏，也不能輸！”
    “失敗是必然發生的，可是，我相信——”
    “無論發生什麼，無論多麼糟糕，無論怎麼絕望——這條道路，一定是美麗的，是充滿希望的！”
    “不明嫌犯從動手殺人開始，他就是凶手，不論有什麼樣的理由。”
    “我們要做的，就是，戰鬥，戰鬥，再戰鬥，直到生命的盡頭！”
    展昭有一句，每一句地說完這些話。
    白玉堂原本鬱悶的心情完全消散了。他本來因為吳山的死，而有些自責，這是不該有的疏忽。
    可是，看著展昭閃耀著光芒凝視著遠方的眼睛，精致自信的側臉……
    白玉堂微微一笑。
    展昭也轉過臉來，與他對視。
    夕陽餘暉，波光粼粼。
    白玉堂忽然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傳向火紅的、低垂的天空。
    不懼風雨，不懼閃電！
    劍指天涯！
    “展昭，說得好！”
    白玉堂拉著展昭跳上車頂，瀟灑地坐下。
    麵對著蒼穹，白玉堂說：“好！我們一起走這條路。”
    無論前途如何，我與你同行！
    然後白玉堂側過臉來，對著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展昭的臉頰就是輕輕一吻。
    迅速拉開距離，這一吻沒有任何情欲，單純地……不像親吻……
    展昭愕然。
    白玉堂看他這反應，張狂地笑起來。
    良久。
    “我應該打你一拳。”展昭說。
    白玉堂邪魅地說：“哦……那為什麼不打？”
    展昭俊臉微紅，不再看他，轉頭欣賞景色，說：“現在不想打你，以後再說。”
    
       我想知道，你的心裏是否也像大海一樣——波瀾起伏。
                    ——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