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眾位將軍。”芷茗靈活地四下作揖。“我奉我家公子的命令，把江小將軍送來了。”
    “這……”
    雖然看到了確實是江濃本人，但是大家還是麵麵相覷，有點弄不清楚這唱的是哪一出。
    “江小將軍都已經完璧送回來了，接下來的事，就不是我能插手了了。”芷茗嘻嘻笑著。“芷茗告辭。”
    芷茗說完話，四下作揖之後便退出去了。留下一屋子人繼續麵麵相覷。
    “江將軍你……”一個人呢猶豫著問。
    “承蒙楚老板關照，末將才能撿回這一條命。”江濃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對勁，很是鎮定地笑著說。拱手對著盡言做了一揖。“殿下對某將有恩在先，秦老板對在先有恩在後。末將必當肝腦塗地，以報殿下公子之恩。”
    “很好。”盡言點點頭。掃視眾人。“諸位還有什麼問題麼？”
    安靜。
    “那就這麼定了。都回去準備準備吧。”盡言站起來，轉身離去。
    在離開的前一秒，回頭看了清寒。
    但是清寒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低頭苦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
    夜晚。
    無歡正躺在榻上假寐。忽然聽到有聲音。心裏輕笑一聲，便假裝沒有聽到。
    盡言躡手躡腳地走到榻邊，輕輕坐下。
    無歡垂著眼眸，呼吸平穩。
    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他的麵頰，手伸到一半，忽然歎了一口氣，又收了回來。
    “怎麼辦啊。”盡言喃喃地說。似乎有點苦惱。
    “我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嗬，是你改變了我，還是真的是命中注定？”盡言歎口氣，回頭去看無歡的睡顏。“說實話，這一次，我確實是沒底呢……嗬嗬，方燕紇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還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找他……真是有夠亂的……要是……要是……”
    無歡心裏一緊，差點要脫口而出“你放心”了，但是終於還是沒能說出來。
    “無歡。”盡言突然說，聲音平穩但是又很心急的樣子。“你對我……到底是怎樣……”
    心裏揪的越來越緊。無歡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實在是害怕。似乎自從認識盡言之後，自己的計劃就總是被打亂。亂成一團漿糊。這一次說什麼也要抽身了。怎麼能再動惻隱之心……
    但是……
    但是一想到與他在一起的曾經的點點滴滴，他似乎總是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嗬嗬，說起來，貌似隻要見到他，心裏就開始鬆懈，開始變得懶惰。嗬嗬，那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不是？一種，輕鬆的，不用煩惱的生活……
    心裏矛盾到了極點。像是窩著一團火就是怎樣都發不出來。
    無歡恨不能即刻坐起來，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忍不住了。
    忍不住了！
    “其實……”
    屋子已經空了。
    沒有人。誰都沒有。
    窗戶沒有關上麼，夜風灌進來，微微有點泛涼。
    無歡抱著膝，坐在床榻上。
    其實……其實……
    ……祝你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