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恒想了想，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是為了見他。”
    “你就實說了吧，”秦映映不喜歡猜謎語或者捉迷藏，“你們肯定知道這夥人是誰，眼看是和這哥倆有關係，還不是一般的關係，現在咱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瞞我，何必呢。”
    段若恒倒也不惱，隻是淡定地堅持之前的說法：“我不知道。”
    秦映映這才知道什麼是一物降一物，眼前這木頭疙瘩軟硬不吃，看來想從他嘴裏套出點東西比讓高翠蘭從了豬八戒還難。
    哪知這木頭突然開了口：“我大概知道他們在哪個位置，你跟我來麼。”
    必然是要跟的，不僅要跟，還得緊緊跟著。段若恒走得很快，秦映映幾乎得兩腿不停地搗才跟得上，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好一會兒，眼前卻是越來越黑。
    段若恒突然不走了。
    “迷路了吧。”秦映映相當淡定，反正在他印象裏從一開始就迷了，隻不過當時是自己一個人，現在多了個帶路的傻帽而已。
    前麵的人搖頭，而後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怎麼過去。”
    秦映映愣了一下，眯起眼看了看前方的黑暗，這才明白了幾分。
    靠，這不是坑爹嗎？！這破林子是人工種植的還是山包上本來就有的？偏偏還是鬆樹，冬天不落葉，白天看著是墨綠的一片，晚上就是烏七嘛黑的一堆。現在也沒有手電，照不出它們到底是一個連還是一個旅，冒冒失失走進去，別說從裏麵穿過去了，搞不好直接被貓頭鷹什麼的消滅在裏頭。
    “你確定這地方的另一半，在樹林子後頭？”
    “不是另一半，是另一個療養院。”段若恒掏出手機來，看了一下時間，“白天的時候用手機上了下網，查的地圖。”
    “兩個挨在一起？”
    “對，被綠化帶隔開了，但是不遠。應該還有別的路，我沒找到。”
    “那完了，搞不好要從大門出去，再走公路什麼的。”秦映映這時候心裏有點躁，不知是在惦記著什麼，“再不先回去吧。”
    “行，你回吧。”
    “那你呢？”
    段若恒已經開始往林子裏頭走：“我穿過去看看。”
    “哦。”
    然後兩人就分開了。
    秦映映基本算是個好人，看到小孩子從樓上掉下來了肯定伸手接，但是看到一老爺們失戀了要尋死覓活，拿著剃刀站在十八樓頂上大叫著“我要跳了”什麼的，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所以，那木頭想去，就讓他去吧，死活都是他自找的。
    秦映映重新回到亮處，沿著寬敞些的路往回找。還別說，他的這個基本判斷是對的：小路通到哪不知道，大路基本上不通餐廳就通別墅。半個小時以後，他就重新進了那個別墅的門。
    還是沒人，隻有燈亮著。秦映映沒坐電梯，直接從一側走上了三樓，其間留心了一下，發現一樓的水聲已經沒有了，應該是某個人洗完了澡老實睡覺去了。不知是錯覺不是，三樓的燈光好像比走的時候亮一些了，大概是由於現在天黑得更徹底的緣故。秦映映邊走邊掏鑰匙，他猜想李諧在屋裏聽到這“嘩啦啦”的聲響，肯定高興得趴在門上等著了。
    然後他就開了門。
    再然後，他站在門口，足足有十秒。
    視線裏沒有人。窗簾是拉著的，地板上沒有那雙女式的靴子，桌上還剩著一份盒飯，很精心地蓋上了蓋子，用塑料袋裹住。
    “喂，睡著了？”
    秦映映進了屋，第一眼先往床上看，沒有，又拉開浴室的門，還是沒有，隻好退出來，到外間去查看洗手間——
    沒有就是沒有。
    人呢？！
    攥著鑰匙的那隻手心，開始往出冒汗。
    因為他剛剛注意到，自己剛才開門的時候，隻擰了一下。
    也就是說，在自己回來之前，有人就已經從外麵，把這門打開了。
    ……
    “遙遙，怎麼了？”
    “晚上吃東西了麼。”
    “哦，還沒吃…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餓！”
    薛子遙聽了，就要從床上起來，劉念趕緊把他拉回到被窩裏：“沒事沒事，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別折騰了！”
    “最好吃點東西，”薛子遙輕輕地說，像是在關心劉念，又好像是自言自語，“有點心，我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