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星期天，大野九點就到了訂好的酒店，在前台拿了鑰匙進了房。他不想在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山田的臉。
    坐在床邊，盯著外邊閑耀的霓虹燈，思緒開始飄散。再過一會兒節目就要開錄了吧，事務所會給自己找什麼借口？是說自己病了？還是有其他的工作？二宮的高音會不會彪不上去，鬆潤會不會又走音，相葉會不會不記得舞步，櫻井會不會又說起五個人的飯局。東京的夜晚真熱鬧，樓下拉麵店的生意真的很好。前幾天船長有跟他說釣到了條上百斤的大魚，還發了照片過來給他看。家裏新買的畫冊還沒有拆封，今天出門的時候好像忘了喂那缸魚。
    等大野把散亂的思緒拉回來的時候，時鍾已經走到了9：40。大野磨磨蹭蹭的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從口袋裏掏出個小瓶，裏麵是他問馬內甲要來的藥。雖然這次是自願的，但要他清醒地看著翔以外的人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痕跡，他還是做不到。
    吞了藥躺上床，在完全睡過去之前大野想，好像忘記洗澡了。這樣也好，最好那個山田覺得自己髒，然後把他丟到大馬路上去。
    時間倒回到晚上8：50的樂屋。
    “LEADER怎麼還不來，彩排要趕不上了啊。”相葉急得在樂屋直轉圈。
    “你有打電話給他嗎？”鬆潤被相葉搞的頭暈“你能不能別轉了。”
    “打了啊，就是關機。”雖然停了，嗓門高了八度“LEADER從來不會這樣的。”
    “是啊，LEADER已經好久不會無緣無故遲到了。”鬆潤也覺得奇怪“你去把馬內甲找來問問吧。”
    相葉聽話的把馬內甲抓進樂屋放在鬆潤麵前。
    “LEADER怎麼還沒來，今天沒有去接他嗎？”
    “LEADER今天不來了，事務所通知他有其他重要的事做。”馬內甲回答。
    “重要的事？什麼重要的事？”鬆潤眯起眼看著馬內甲。
    “啊。不知道啊，事務所沒說具體的，隻是說是重要的事。已經知會過電視台了。”鬆潤淩曆的氣場讓馬內甲下意識的縮了縮。
    “真的不知道？”鬆潤站起身，逼近馬內甲，眼神銳利。
    “真的不知道啊。”馬內甲在心裏流淚，傳說中鬆潤的氣場可怕是真的，我隻是個代班的啊。
    此時電視台STAFF進來說輪到嵐彩排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櫻井站起來理了理衣服。
    “翔，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相葉覺得奇怪，往常大野皺個眉就會緊張個半死的櫻井，怎麼現在這麼冷靜。
    “擔心什麼？馬內甲都說事務所通知了LEADER有重要的事做。”櫻井一邊說一邊準備打開樂屋的門“你們也別瞎想了，要彩排了。”
    “翔，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二宮起身按住櫻井放在門把上的手。
    “我會知道什麼？”櫻井甩開二宮的手，轉頭瞪著二宮。二宮也毫不示弱的地瞪著他。
    代班馬內甲偷偷逃出了樂屋，現在這個情況還是跟節目組說一下讓其他的藝人先彩排吧。
    “翔，你知道什麼的對不對？”相葉湊近櫻井，帶淚光的大眼撲閃撲閃。
    “不知道。”扭開頭不與相葉對視。
    “翔，LEADER可能有危險，你知道什麼就說啊。”相葉是真的擔心，他們三個在看到山田的時候就有了“會發生什麼”的預感。
    “危險？他會有什麼危險。”那個人現在可能正在趕往酒店的路上。可能正想著要怎麼誘惑那個山田。會有什麼危險！想到這些，櫻井的眼裏染上了怒氣。
    “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啦。”相葉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是不知道他上了誰的床？還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上那個人的床？這些我都知道。”櫻井衝著相葉吼，眼睛血紅。
    “不是的……”翔肯定是誤會了。
    “不是什麼？你想說大野智不是這樣的人？你想說一切都是我的誤會？他大野智就是這樣的人，就是個為了權勢，為了利益可以爬上別人床的……人”櫻井有些恨自己到現在也沒辦法真正說出汙辱大野智的話。
    “沒有人有資格這麼說O醬，你櫻井翔更沒有這個資格。”好久沒有吭聲的二宮開口。
    “我沒有資格？我才是最有資格的人吧。”那個人背叛了自己，背叛他們的感情，除了他，還會有誰更有資格？
    “你父親是國會議員吧。”盯著櫻井的眼神冰冷，“櫻井翔，你的父親是國會議員吧。”
    “是……”櫻井有些驚訝，自己父親的身份隻有少數的事務所高層知道，包括大野智他都沒有告訴。他一直決定不說，就是不想看到別人阿諛奉承的嘴臉，不想被人說是靠著家裏的關係才有今天。“你怎麼知道的？我父親是誰，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因為O醬出了事，我想我也不會知道。”盯著有些變了臉色的櫻井，二宮突然覺得有些許快意，“櫻井翔，你一直說想知道真相，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櫻井覺得二宮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點點恨意，剛剛還沸騰著的怒火已經平熄，取而代之的是滲透全身的寒意。終於真相就在眼前了，這明明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怎麼現在就一點都不想知道。
    “那天你去找O醬的時候看到山田在他房間裏的吧。那個人本來應該是你。”二宮的眼神恢複平靜，可是吐出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白了臉。“山田看上的人是你。他跟事務所提議要嵐代言，交換的條件就是你，事務所拒絕了。山田用事務所相要脅，最後那些高層妥協了。不過，被送出去的人是O醬，而不是你櫻井翔。原因就是你有個當國會議員的父親。”
    眼前的櫻井已經刷白了臉，抖著嘴唇半天才說出一句“那個山田是誰？就為了個代言？”
    “怎麼可能隻為了一個代言。那個山田跟你一樣，都有個偉大的爹。”深吸口氣“事務所可以不要那個代言，可是卻不能得罪他爹。他們讓馬內甲喂O醬吃了藥，把他送回了家。順便還把山田也送了過去。”
    “你是怎麼知道的？”櫻井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垂在身體兩側握成拳的手泄漏了他的情緒。
    “事情發生後，O醬隻是跟我說一切都是事務所的意思，山田的條件隻是他。可是我就是覺得奇怪，然後就去找景子桑，剛好聽見他跟事務所高層的對話。景子桑問高層到底是怎麼回事，高層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我聽完就衝了進去，問他們一切是不是真的。他們隻是回答我一個‘是’，就讓人把我帶出去了。”二宮閉起眼，那些回憶在腦袋裏衝擊，每想起一次就要痛一次。“O醬那個時候近乎於絕望了，他讓我不要告訴你們，說最起碼還有三個人是幸福的。他說他最起碼還有嵐，還有你櫻井翔。”
    二宮睜開眼，眼底又結了霜“可是你做了什麼？在O醬剛剛平複一些的時候找上門，質問他到底為什麼背叛你。你要他怎麼跟你說？得不到答案你還傷了他。你知不知道O醬在發生那件事之後沒流過一滴眼淚，可是為了你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他有多傷心，有多絕望你到底知不知道。”二宮一口氣把所有的都說了出來，“櫻井翔，這就是你要的真相。”
    聽了二宮所說的真相，所有人都說不出話。從開始到現在，相葉的眼淚就沒有停止過。
    過了很久，鬆潤才開口“翔，如果你知道LEADER今天去了哪裏，請告訴我們。”
    “晚上十點，XX酒店，3104房。那天馬內甲給他的紙條上是這樣寫的。”櫻井的聲音很輕，眼神有些渙散地看著麵前的地板，突然知道的真相快把他擊倒了。
    相葉打開門衝了出去，後麵跟著鬆潤和二宮。
    二宮走到門口回頭對跟在自己身後，明顯還沒有從打擊中回過神來的櫻井說“你想清楚，一會兒到酒店看到的可能還是跟上次一樣的情景。你如果真受的了那就一起去。如果受不了就留下，我不想到時候你失控了再傷害到O醬。”
    櫻井點點頭，他知道二宮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怎麼可以放大野一個人在那裏。再來一次，那個小小的，纖細又敏感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會絕望了。
    SATOSHI，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看著匆匆離開的嵐家四子，代班馬內甲內心獨白“節目怎麼辦？我怎麼這麼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