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運財小鬼·恐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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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社會時期的大上海,有一個名叫胡橋的男子,他30多歲的樣子,是個不折不扣的賭鬼,不論是麻將、牌九、色子、紙牌、等,他一碰就迷,隻要為了賭,他什麼也不在乎。在他整30歲的時候,他就把他那漂亮的妻子,和可愛的5歲大的兒子當做賭注,給輸了出去,都輸給了賭館的老板。他妻子成了那老板的小妾,兒子成了那老板賭館裏的小夥計。
就這樣,他依然賭性不改,毫無悔意。
他本是個拉黃包車的,拉了一天的活後,每到晚上,就一頭鑽進賭館裏,身上的錢不輸光、輸淨,他就不回去,每到夜間很晚才回家。
一天晚上,他到半夜1點之後才從賭館裏走出來。一從裏麵出來,他就撓頭哼了一聲,自言自語說:“真他媽的晦氣,老是輸,從來沒有翻本的時候。真是他媽的怪了!”嘴裏嘟囔著,就往回走去。
他的住處在上海城西北角貧民區的一個小胡同裏,需要穿過幾條大馬路,才可以進到那個小胡同裏。這夜有星無月,繁星爍爍,雖路邊沒有安設路燈,但也可以看得清路徑。
半個小時候後,胡橋走進了通往他住處的那條小胡同裏。那胡同很長,由南至北,差不多一裏長,他的房子就在緊挨胡同的西廂。
他正在胡同裏晃悠悠的向前走著,忽然,出現了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猛然間,他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他好像一下子置身於漆漆黑暗的世界之中。天上的繁星看不到了,身兩邊的房屋看不到了,前麵的路也看不到了,他連自己的身子也看不到了。
乍一出現這等奇怪現象,胡橋真是給嚇壞了,一下子停住身形。他心裏不由驚道:我的娘呀,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生生的,一下子什麼都看不見了。我,我不會是眼睛瞎了吧!我眼神好使的很,怎會一下子變瞎呢。老天爺,莫不是今晚我撞了邪,遇上了鬼打眼?
想到這裏,他身上不由得涼嗖嗖的,心裏充滿了懼意。
他哆嗦著一隻手,從身上的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來塞進嘴裏,然後拿火柴把煙點燃。這時候,他心裏更加的害怕了。因為點燃煙後,他隻可以看到那根煙燃著的火星,身子上下左右依然什麼也看不到,黑暗,仍是遮目的黑暗。
見到這種樣子,他害怕到極點,他以為他撞見了捉弄他的什麼鬼魂,就不由瘋狂地嘶聲大叫起來:“鬼大哥呀,不知是那位鬼大哥呀,我可是個窮光蛋,什麼也沒有!連老婆孩子也沒有!我除了好賭之外,可從來沒做過什麼虧心是呀!鬼大哥可不要害我,要放過我呀!”
他連叫了幾聲之後,說來也真奇怪,不大一會兒,那怖人的黑暗驟然間消失,天上的繁星、胡同兩旁的房屋,他又看得見了;他不由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晰。
“媽呀,我可趕緊走吧!”叫了一聲,胡橋連忙快步向前麵走去。可當他向前走了沒幾步,又出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但這回眼前沒有出現黑暗,而是出現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東西,一個小鬼兒。
那小鬼才一尺來高,一身白衣,臉色無比陰白,圓圓的一對小眼睛裏閃爍著怖人的幽芒。這小鬼出現在胡橋身前幾步外,肩上挑著一根木筷,筷子兩頭用白細線係著兩個酒盅大的小木桶。
這小鬼乍一出現的時候,回頭向胡橋做了一個像是在笑的可怖的鬼臉,然後扭頭挑著木筷擔子,不慌不忙地向前晃悠悠地走著。
啊,鬼!那無疑是個鬼,胡橋看得出來。但停下來看了幾眼那個小鬼之後,他心裏稍微放鬆了一下。他心想:啊,這是個尺把來高的小鬼,不是什麼高大的厲鬼,倒沒什麼可怕的。
他雖然這樣想,但他也不敢放棄警惕心,他想,這雖然是個不大的小鬼,但也畢竟是鬼不是人,也總會害人的。他這樣想,就不敢再向前走了,他要等到小鬼走遠之後,他才向前走。
那小鬼腿短步小,走得很慢。眼見著小鬼走到他前麵四、五之外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閃亮了一下,臉上出現了喜色,不再是驚慌害怕的模樣。
因為胡橋這時已突然想到,他以前聽別人說過,如果夜裏撞見高大的厲鬼,那就會害人的性命,但如果撞見尺把來高的小鬼,那就不必害怕,因為那小鬼是個運財的財氣鬼,若人能把那小鬼抓住,就會發一筆大財。
胡橋想到這後,簡直高興懷了,不由叫起來:“天哪,真沒想到,我還能撞見運財小鬼!我可要發大財了!”叫罷,他就伸起兩手,形成爪狀,向前猛跑急步,直向前麵的那個白衣小鬼撲去。
他想要把那個小鬼抓在手裏。
可真是奇怪的很,他連向前跑了好幾步,卻總是追不上那個小鬼,小鬼依然距他幾步之外。
胡橋見狀,不由停下來傻了眼,心裏直嘀咕:這小鬼腿腳那麼短小,我怎麼就追不上他呢,真是奇了怪了!
那小鬼好像發覺了他的追趕,回過頭來向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又向他招招手,接又回頭向前晃悠悠地走去。這小鬼的樣子,顯然是在挑逗他,要他追過去;意思也是笑他,追吧,你是追不上我的。
胡橋不由氣得哭笑不得,叫道:“好你個小矬鬼子,老子就不相信追不上你!”叫罷,他又動起飛快的步子,直向那個小鬼追過去。
這次,他一連追了好幾分鍾,但還是沒有追趕上那小鬼。
胡橋已是氣喘籲籲,停下來,嘴裏叫道:“怎麼搞的,怎麼老是追不上他!難道我發鬼財的夢要泡湯了嗎?”他不由有些泄氣了。
忽然,他臉上出現了無比歡喜的色彩,嘴裏叫道:“哈哈,怪不得追不上你這個鬼東西,原來我忘記了一件事。看吧,老子這回準會把你抓住的!”
說著,但見他彎下腰去,兩手去脫腳上的鞋,把兩隻懶漢布鞋給脫了下來。然後,他把布鞋放到地上,讓兩隻鞋鞋尖朝後、鞋根超前,之後,他就把兩隻腳放進這顛倒的兩隻鞋裏,開始拖拉著鞋,啪的啪的,挪動著小步子向那隻小鬼又追過去。
他之所以這樣做,因為他想起來,他聽別人說過,隻有這樣反穿著鞋,才能夠追趕上夜裏出現的運財小鬼,而將其一舉抓獲。不論別人說的是真是假,現在也總要試一下子的。
而那個小鬼見他拖拉著兩隻顛倒的鞋向自己追過來,小鬼臉上不由得出現了驚恐之色,發出一聲尖叫,連忙快步向前跑去。
說來也真怪,胡橋這樣的穿鞋追法,雖然走得很慢,但越來越向那隻小鬼靠近。而那隻小鬼雖然飛動著步子,但在胡橋麵前,始終是原地踏步跑一樣,老停在原地。
不大一會兒,胡橋就走到了小鬼的跟前,彎腰一探雙手,就把那隻小鬼抓在了手裏。他怕小鬼掙脫,就用右手從小鬼的脖子後麵牢牢抓住小鬼,左手拿住小鬼的那隻小木筷擔子。小鬼在他手裏哇呀呀直叫,叫聲卻跟蜜蜂嗡嗡一樣。
把小鬼抓在手裏,胡橋簡直給樂壞了,他叫道:“哈哈,想從我手裏掙脫,沒門!你就乖乖的讓我發大財吧。”叫著,手拎著小鬼,就向家裏走去。
這時,他的住處已在他身前十幾步的地方,很快,他就可以走到家裏。但他隻向前才走了兩步,卻又出現了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這一回,刷地,他的身子驟然變得冰涼,滿身起了雞皮,頭發根都發麻了,這是把他給驚嚇的。
因為他看到,在他家門前的胡同當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可怖的身影。
但見那身影,一身黑衣,背對著他。令人可怕的是,那身影頭發密長,向後垂下的黑密長發直到腳脖子,幾乎遮住了他整個的身影,乍一看上去,好像隻有頭發,沒有身子。更令人可怖的是,那怪影的兩隻腳離地懸起1尺多高,腳尖垂直,就像正在跳芭蕾舞的女孩子的腳一樣。
那顯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鬼魂、幽靈!
看著那鬼影,胡橋的臉色大變,變得無比慘白;瞪著一雙無比驚恐的大眼睛,大張著嘴,半天沒有吸上一口氣,簡直給嚇呆了。
呆呆的看著那個鬼影,他的潛意識裏閃起這樣一個念頭:算了吧,甭回去了我,趕快回頭往一邊去吧!今夜是不能再回家了。
閃起這樣的念頭,他就哆哆嗦嗦地轉過身,想向原路退回去,躲開那個可怖的厲鬼。
但當他一轉過身來,他發出了一聲驚呼:“啊!”又給嚇傻了。隻見那個長發厲鬼的背影,又出現在他麵前,直在他眼前3步之處。
他不由得下意識的又轉過身去,想躲開厲鬼的背影。而他又一轉過身來,卻見那長發厲鬼的背影又出現在他眼前,也是出現在他前麵3步之外。
胡橋登時給嚇毛了,心裏叫道:不好,這厲鬼要害我!頓時的,他渾身僵直、腦袋裏一片空白,幾乎要給嚇死,失去知覺。
這時候,那背對著他的長發厲鬼卻發出聲音來:“孫兒,不要害怕,我本是你的爺爺。”
胡橋聽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盯著眼前的那個長發厲鬼,哆哆嗦嗦地道:“爺爺,你是我的爺爺?可是,可是你,你為什麼要嚇我。”
他知道,他那爺爺早就離世了的,雖然這厲鬼聲稱是他爺爺,他也無比害怕的,縱然是他的爺爺,但他爺爺畢竟已成為一個死去的鬼魂!鬼魂出現,難免要害人的!他爺爺的鬼魂出現,誰知道要做什麼!
隻聽那厲鬼又道:“孫兒,我來見你,不是成心要嚇你的,我是想幫助你發一筆大財,讓你以後過上富貴無憂的好日子。”
胡橋依然哆嗦的語氣道:“你,你要幫助我?怎,怎樣幫助我。”
就見那厲鬼從長發裏伸出一隻白慘慘的手來,手指縫裏夾著一枚閃亮的金幣,隻聽厲鬼說:“給,孫兒,這是我送給你的財富。”
胡橋見此,十分納悶,叫道:“金幣?就一枚金幣?”他心道:這就是你給我的財富?一枚金幣最多可以換幾千塊錢,還不夠我賭幾把呢。
隻聽那厲鬼道:“孫兒,你可別小看這一枚金幣,靠著它,你就可以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你就拿住吧。”
胡橋就哆嗦著一隻手,從那隻白慘的手裏接過那枚金幣,隻聽那厲鬼又道:“孫兒,我不想看到你現在的落魄樣子,更不願看到你一直落魄下去;你給我聽著,到你發了大財之後,一定要戒賭,不可再胡鬧下去了;你要把你的妻兒都給贖回來,以後好好的和他們過日子。你聽到了嗎?”
胡橋連忙道:“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我發了大財,準會把我的老婆和孩子接回來的。”
那厲鬼發出一聲歎息,道:“那就好,那就好。”聲罷,身影隨之消失。
爺爺那長發嚇人的鬼影消失之後,胡橋周身的神經才放鬆下來,他看了一眼手裏的那枚金幣,苦苦一笑,道:“這倒是金子的,可就是太小了。爺爺裝神弄鬼的費半天勁,就給我這點小財,也太可笑了。”說著,他把金幣塞進褲子的口袋裏,就手拎著那隻尺長運財小鬼,直向家門前走去。
他的家沒有院牆,隻有一間較大的房屋,吃喝拉撒睡,都在裏麵;裏麵一張大床、一張菜板、一個火灶、一口水缸、一個便桶;當然,他在尿痛裏尿拉之後,就會倒出去。
進到家中,胡橋就騰出一隻手來,嘴巴也幫著忙,點燃了一根蠟燭。屋裏明亮之後,他就找出一根細繩來,把那隻小鬼綁縛在家中唯一一把的舊木椅上,而把小鬼的那隻木筷的挑擔隨手扔在床邊上。
之後,他一屁股坐到床邊,悠然地點起一根煙,噴著煙霧,看著對麵椅上的那個小鬼,他嘿嘿道:“叫吧,叫吧小東西,今晚不從你身上榨出油水來,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哼哼,你休想掙脫,我綁得你很緊實的!”那小鬼在椅子上吱叫、掙紮個不停,他隻管坐著抽煙,不在乎小鬼的舉動。
小鬼連連吱叫掙紮,胡橋連連地抽著煙,就這樣,一直僵持到淩晨3點多鍾。
那小鬼叫得越發瘋狂起來:“放開我,快點放開我,要不有你好果子吃的!快點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不管小鬼怎樣的掙紮叫喚,胡橋就是耐著性子不搭理小鬼,依然坐在床邊連連抽著煙,他心裏哼道:嚇唬我,沒門!要想讓我放過你,還不到時候!什麼時候等你發軟了,好好求我了,那還好說。給我來硬的,誰怕誰!
眨眼間,時間已到淩晨4點鍾,這時候,那個小鬼掙紮吱叫的更加厲害了,聲音發軟了,變成苦苦哀求的語氣:“好大哥,好大叔,好大爺,好爺爺,你就放過我吧,快點放過我吧,若到天亮,我就會魂飛魄散,再也活不成了!做鬼也做不成了的!快點放我走,快點放我走。”
胡橋抽了一口煙,看著小鬼,狠狠地哼了一聲:“讓我就這樣把你放了?我不會白放你走的!一點好處也不給,你就等死吧!”
隻聽那小鬼叫道:“好大哥,隻要你快點放了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快點說吧,你想要什麼?”
胡橋心裏一喜:老子要的就是你這一句話。他嘿嘿一笑,對小鬼道:“我什麼也不想要,隻想要錢。你,你能給我一筆大錢嗎?花不完的大錢。”
那小鬼道:“能,能的。你的床上不是放著我的那根小擔子嗎,擔子上係著的那兩隻小木桶都是寶貝,隻要你把任何一件小東西放進小木桶裏,小木桶就會變得滿滿的,然後你一件一件的往外取,就會取之不盡。”
胡橋聽了,把床上的那個木筷小擔子拿起來,拿住一個酒盅大的一個小木桶,心裏哭笑不得,嘴上道:“就這個最多裝一兩酒的小木桶,裏麵能放多大點的東西?放金豆子,讓它生金豆子嗎,老子可一粒金豆子也沒有!”
那小鬼叫道:“你爺爺的鬼魂不是給了你一枚金幣嗎,把那枚金幣放到裏麵,一下子可以生出9枚呢!”
“啊,就是。”胡橋連忙從褲子口袋裏摸出那枚金幣來,“好,我就試一下。”說著,就把那枚金幣丟到那個小木桶裏。說來也真稀奇,眼見著金幣就一下子滿了小木桶。
胡橋把小木桶兜底向下一倒,一下子就往床上倒出好幾枚金幣來。他用手撥弄著,數著:“1、2、3、4、5……”一共10枚金幣。一枚金幣,在小木桶裏一下子生出9枚來。
“哈,他娘的,真是一件好寶貝!老子要大發了。”胡橋簡直高興壞了。於是,他又從床上撿起一枚金幣丟到小木桶裏,桶裏一下滿了金幣之後,他就再往床麵上倒,如此,連連倒弄個不停。
眼見著床上的金幣越發增多起來,胡橋歡喜的心情不可言喻。為了金幣快快地變多起來,他就不停地倒弄,不停地倒弄。
那小鬼連連叫道:“天就要亮了,天就要亮了!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可是,胡橋隻顧倒弄著小木桶裏的金幣,小鬼淒慘的叫聲,他一句也沒聽到;或許他聽到了,但在他的聽覺裏根本起不到波震的作用。
就這樣,淩晨4點45分之後,那小鬼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驟然身消魄散,一命嗚呼,鬼也做不成了。
人求財的心理,若到達一種極度的迫切程度,就是一連幾天幾夜不吃不睡不喝,那種精神依然還可以好好地支配身子。胡橋倒弄著金幣,一連不停地直倒弄了7天7夜,一會兒覺沒睡,一口飯沒吃,一滴水沒喝,他還在不停地倒弄著金幣。
倒倒倒,不倒白不倒;倒倒倒,倒了不白倒。
白天裏,別人在門外喊他讓他上工,他也沒聽見,隻顧倒弄著金幣。
床麵上倒滿了金幣,再往地上倒。地上的金幣越來越多,漸漸地由半尺厚變成一尺厚,再由一尺厚變成兩尺厚,金幣的厚度還在上漲。
而在第7天的晚上整12點鍾的時候,他手裏的那個小木桶忽然變成了一團灰燼,一下子消失了,手裏空空如也。
“啊?”胡橋驚異地一叫,看著手裏的黑灰,不由心想:想必是陰間裏的東西,有個使用期限。他把手裏黑灰吹去,瞪目向屋裏瞅了幾眼,看著滿地錚錚發亮的金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接而,他感到身體十分的虛弱,已實在難以堅持下去。他不由得仰身向後一倒,躺倒金幣堆上,就呼呼地大睡起來。
他一連睡了一天一夜又一白天,到第2天傍晚才睡醒。他這時候感到肚子極餓,就掙紮著從金幣堆上爬起來,走到門口,想開門出去弄東西吃。
但這時候房門也打不開了,因為房門已被厚厚的滿地金幣給擁住,他不得不伸手往一邊撥拉金幣,費了半天的勁,才打開房門。打開房門後,他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枚金幣,就走出門外,然後又把門給鎖上,他要出去買東西吃。
不到半個小時,他兩手就掂著兩大袋吃的東西回來。家裏放著成堆的金幣,他很不放心,不想在外逗留太長的時間,所以就買回來吃。
他買的好吃的東西不少,什麼牛肉、魚肉罐頭,什麼果子點心,再者香檳飲料,帶回家,關上門,就放到金幣上,坐著大吃二喝起來;吃得高興,喝得痛快,因為滿眼都是金幣嘛,都是他的金幣!正像他爺爺的鬼魂所說的,富可敵國的財富,不高興痛快才怪呢。
他吃著喝著,就已想好如何處置這些金幣的辦法。
他吃喝之後,就又開門,趁著夜色人靜走了出去。不大一會兒,他從外麵拿回來許多麻袋和一把鐵鍬。進了家,就關上房門,小心翼翼地往麻袋裏裝起金幣來。
他整整裝了半夜,裝到快要天明,隻裝了整整31口麻袋的金幣。
從此以後,他大發了,在整個大上海,乃至全國,沒有比他再富有的。他也很聽他爺爺鬼魂的話,發財之後,就把老婆和孩子都從別人手裏贖回來了,一家人團圓了,日子過得異常的寬卓起來。
但他的賭性仍是未改。有了錢之後,更是大賭、豪賭,賭得越發瘋狂。
他的妻子見他賭性不改,就對他不再抱有希望,就卷起一些錢來,帶著孩子悄悄地離開了他,任他自主。
老婆孩子又沒了,他非但不收斂,反而賭得更凶了。
不久之後,他偌大的財富,就都給輸了去,又變得窮圖四壁。
這還不算,他的人也變成了癡傻瘋癲之人,到處的流浪,到處的漂泊,無論走到哪裏,嘴裏都嘻嘻、嘿嘿地叫著:“爺爺,給我金幣!爺爺,讓我發大財!”
最後,他被凍餓死在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