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緣生  第032章 一畫千金,欠外債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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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強買強賣是和諧天朝不健全市場體製下的一道特色,屢見不鮮,放在古文明朝代亦是一個比較狗血的橋段,強勢一方永遠那麼的無理走遍天下,以致弱勢的有理也說不清,不想吃啞巴虧就得幹,一幹上,後果來了……
    國人喜歡湊熱鬧,阿辛不落潮流。
    隔壁門敞著,她打頭,和小天、趙歆、白淩風四人來到門口,瞧見裏麵一位青布衫文弱男子,激動得口不擇言,與一名綾羅綢緞的紈絝子弟僵持,旁邊守著倆家仆。
    此一強買的主,圍繞一幅山水墨畫。文弱男子要價一千,紈絝子弟對半殺價五百,由此爭論不休,最後生意談崩,家仆直接動手搶,文弱男子拒不讓步,動靜越鬧越大,不可開交。
    估摸二姐兩分鍾內到,兩分鍾……阿辛想到了更快捷的方法平息戰火,問身邊的少年:“小天,很吵呀,想讓他們馬上閉嘴嗎?”
    “……姐姐有辦法?”小天疑了疑。
    “你身手如何?”
    “……?!”
    轉眼一個靈巧身影鬼魅般掠入屋內,彈指點中雙方手腕部,畫卷飛出,落在少年手中,兩邊人不知發生何變故,就見畫碎成了雪花片片,頓時驚呆——
    二姐來時,便是這天下一家的美好大同景象,嗅不出一點硝煙味,非常和平。
    “哪兒吵起來了?這不好好的……嗎?”是,好得不正常:屋外四人神情迥異,或笑或默,屋裏四人呆若木雞,雪花片狀物灑了一地。
    “姐姐真厲害,他們果然都閉嘴了。”小天歡喜。
    阿辛微笑地向他打起“V”字勝利手勢:行路無聲,體態輕盈,身手敏捷,越看越像隻喵啦!
    “……畫……我的……畫……”文弱男子一下癱軟坐地,盯著滿地殘屑,悲愴憫人,“我的畫……”
    “怎麼了?”二姐站出來鎮場,“阿辛,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她聳聳肩。
    那邊,一仆對紈絝子弟附耳:“公子爺,畫沒了,現在怎麼辦?”
    “眼看要到手……算了,再爭下去也沒意思,我們走。”
    主仆三人選擇走為上計,經過門口撞見阿辛,眼前著實亮了一把:美人兒啊!
    趙歆留心,故意橫亙在中間,阻隔兩道不懷好意的淫光。
    “哎……”紈絝子弟不滿,跨近一步。
    “公子,想在我醉仙樓生事?”二姐也察覺出苗頭,居高而下的口氣備具威嚴。
    “……哦,昔二小姐,誤會,誤會……”紈絝子弟自矮了三截,連連賠禮,帶家仆消失。
    “王牌禦姐啊!!”阿辛忍住讚歎,寥寥一句鎮壓宵小,昔家好魄力!
    深陷於悲痛泥淖的文弱男子傷心難抑,經幾番簡單交談,得知其名陸朋,被毀的畫為逍遙王手跡《行遊圖》,文人墨客所逐極珍貴之藏品。因弟重病,無錢醫治,陸朋逼不得已,隻能賣了數年前於聚賢樓偶獲並視若珍寶的《行遊圖》,隨便估價即三千銀,他因急用錢僅以一千出手,不料碰上個狠宰的。
    阿辛心安:緋老爸的畫落那附庸風雅的渣手裏是玷汙,不如撕了。
    “舍弟自小愛棋成癡,畢生之願為參加三月後的棋賽,期盼與棋聖對弈……因此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幫他完成心願,治好他的病。”堂堂三尺男兒,淚竟輕彈。
    “對不起……”小天很內疚。
    “畫已被毀,道歉有用嗎?”
    “阿辛,他是你弟弟?”二姐問“主謀”。
    “嗯。”她招認。
    “你何時有了弟弟?”
    “剛剛,認親。”
    “……”二姐小小地吃了一驚,然後退避看戲,意味深長道,“事因你而起,最好你解決,還他些銀子吧。”秉公斷案不徇私。
    “二姐……”咱一家人,你不讚助點?阿辛愁,她哪有一千塊現大洋?
    白淩風望望悲戚的男子,若有所悟:“銀子尚在其次,那幅畫才是他心頭之痛吧!正如一塊好玉於我,物本身價值遠大過其所值之價。”
    “逍遙王已故,身後遺作便尤為彌珍……”趙歆“落井下石”。
    “好了好了,我會還他畫。”阿辛不信什麼親人親厚了,淨幫外人。安慰的是,緋老爸的墨寶居然這麼值錢,娘家多了去,賺大發了。
    “《行遊圖》僅此一幅,你如何再還?”陸朋激憤。
    “我姐姐說還就能還,你急什麼……”小天見他話中帶刺攻擊阿姐,也不內疚了,口氣不屑。
    “小天……”趙歆製止心浮氣盛的少年,指著阿辛問男子:“你可知她是誰?”
    “……”陸朋等下文。
    “你今日走運,她正是……”身份呼之欲出。
    阿辛及時打住他:“畫我是不能還你一模一樣的,但絕對保證是逍遙王的真跡,行不?”
    “……真的?!!”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協調結果出,阿辛發誓今後堅決不再大發慈悲:一幅畫外加一千銀補助,向二姐借了五百墊上,給陸朋救急,連同一張欠條,簽名解莫——逍遙王之女長樂郡主緋莫辛的大名不能隨意外流,平生頭一回外債。
    阿辛沒心情享食,想念美娘親啊!
    小天被趙歆領回家,她眼巴巴目送心愛的寵物貓,依依不舍,白淩風去玲瓏齋置辦玉器了。分道揚鑣後,阿辛抱著一罐二姐精心為她調的秘製阿膠,在醉仙樓底下,幻想天降的士,全程送達行雲居。
    一看紅色柵欄旁停留的馬車與人……幻滅了。
    “郡主。”英氣逼人的女子走來。
    嬋姐,你可以再敬業一點。阿辛打腹語:看犯人呐?
    “麒王來信了。”
    阿辛眉一挑:又要她幹啥?
    “隻是普通的家信。”小嬋雙手奉上。
    阿辛無力:你讀心術跟他學的?
    信中內容沒記住多少,唯一字跡印象深刻,行雲流水,下筆有神,盡顯飄逸灑脫之風,比書法?——阿辛沉歎,事實勝於雄辯。這沒個十年八年內功的……自首撞牆吧!
    馬車慢行至半路,阿辛撩開簾子:“小嬋,停一下。”
    “郡主?您有事?”小嬋勒緊韁繩,停靠在路邊。
    她沒答,跳下了車——
    “郡主,您去哪?”
    她幽幽回頭:“找麵牆撞。”
    “……?!!”小嬋勉強站穩。
    “後麵跟著,別靠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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