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座 第15章:深藍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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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汰賽已經進行了八天,展昭和白玉堂每天都在向前走,像是一個漫無目的旅者,一副要走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八天的時間也足夠讓他們講思路理順,每一次的事情和天琴座以及Tais都有剪不斷的糾葛。
暗暗地,展昭還發現天琴座似乎和Tais的過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曾經聽包局說過,在十九年前,曾經發生過一次ANTS的大型暴亂,那一次就連Tais也折損了右翼和近乎一半的聖騎士,以為Tais會一蹶不振,異能者分局也向Tais發動了一次大的侵襲,那一次也是Tais的陛下和傳說中的另外三個神秘人物,將整個攻進Tais的異能者分局以及其他地方組織的傭兵,在一天的時間裏屠殺殆盡。
自此這四個人,就被之後的ANTS稱為審判者。
神罰,審判,映月,天罪。
在ANTS界也代表了至高無上的能力。
若是如此,Tais的陛下也一定是很老了,十九年前有如此強大的能力也絕對不會年輕到哪裏去。
展昭在哪裏自顧自的出神,白玉堂已經抓著剛剛被他強行撿回來的食物。
一隻可憐的山雞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跑到一個人類的手裏的時候,那個人類已經將它宣判了死刑。
“白玉堂,你的能力還真是方便。”展昭看著對方麻利的殺雞,那麵柴火已經自動的堆在一起。白玉堂朝展昭笑笑,又將自己的神思放在了那隻雞的身上。
展昭忽然感覺到一種哭笑不得的感受,他沒有想過一個表情嚴肅,在外麵被ANTS奉若神明的Tais十二聖騎士第五位的白五爺竟然在這個荒郊野外心甘情願給自己準備吃的,附帶送了一個溫柔微笑。
展昭勾起嘴角,坐在哪裏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玉堂,你可相信前世今生?”
白玉堂愣了愣:“我可最相信的是我自己,前世今生之類的會讓我有壓力的。”
“怎麼說?”展昭沒想過白玉堂會怎麼說。
“若是我上一輩子喜歡的人並不是我這一輩子喜歡的。那麼曾經的永生永世豈不是謊言。那麼我應該是去遵守諾言,還是守住真愛呢?”白玉堂殺完雞,將他小心的穿在一根木棒上,架在木柴堆積出來的架子上麵。
“我想你會是選擇眼前人。”展昭眨眨眼,笑了。
“知我者,展昭也……”白玉堂晃晃頭,煞有介事的對展昭說道:“我說過的,我白玉堂今生不做後悔的事情。”
“哎……你這個自大的耗子。”展昭搖搖頭,享受著這一份難得的寧靜。
兩人快速的將周圍的狼籍打掃幹淨,踏上了繼續向前的路。
白玉堂抬起頭凝視著遠處的一點,金色的光點帶著如夢似幻的光彩,展昭也抬頭去看,接著金色的光點和淡淡的陽光。
“那是什麼東西?”最先問出來的是展昭,白玉堂茫然的搖搖頭。
“深藍色的玫瑰?藍色妖姬?”展昭覺得這個東西絕對不會是暖棚裏麵染色出來的成果,而是真正的藍色玫瑰。
“難道他們是要我們找這個東西?”白玉堂打開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飛快的拉出來一張照片。
“密碼是什麼?”展昭低著頭,凝視著那種純粹的藍色,這種藍色的玫瑰讓展昭想到了那個夢幻的藍色——眾神之子。
“密碼是……”
“眾神之子。”展昭很篤定的說道:“我覺得這一次的康斯塔公測已經不是表麵上的簡單了。不管我們這一次遇見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和毒品以及走私油關係。”
“就像是美杜莎和天琴座。”白玉堂點點頭,見展昭小心的將那多玫瑰摘下,放在一個專門裝戰利品的瓶子裏,那個瓶子是異能者分局給的東西,說是便於攜帶,保護目標。
展昭繼續道:“或許這個東西就是眾神之子的原料。”
“你怎麼知道?”白玉堂有些好奇,他並沒有見到過眾神之子的樣子,而展昭見過。
“因為這種藍色很少見,兩者的顏色也是出奇的相似,要是一般見過眾神之子的人都會將兩者聯係在一起。”他小心的掘開玫瑰的根部,打算將整個玫瑰都帶回去。
這種玫瑰並不是一般的那種長的很高大,僅僅隻有三十到三十五厘米左右的高度,正好立在整個瓶子裏。
展昭將餘下的飲用水倒在瓶子裏,將他放在行李包中,背在身上。
“我們離開吧……”展昭在回頭的一刹那,被白玉堂狠狠地推倒在地上,一個巨大的身子從剛剛站著的地方飛竄過去,觸及到自己皮膚的是一種冰涼滑膩的東西。
展昭頓時感到一陣寒毛倒豎……但是他更先反應到的是反手握住軍刀,站起來。
“玉堂?”展昭疑惑的看著推開自己,避免了一次攻擊的白玉堂,隻見他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隻有野獸才有的光彩,有些凶殘和防備。
“貓兒……那是一條蛇……”展昭感覺更冷了……
展昭向後退了兩步,濕漉漉的泥巴上麵陷了一條有成年人大腿粗細的坑。
而經過白玉堂的觀察,那還隻是一條尾巴的寬度。展昭並不想和這條蛇纏鬥,而是飛快的向後退,尋找出路。白玉堂接收到展昭的眼神,也握著一把衝鋒槍,立在展昭的身前護送他離開,讓他在前麵開路。
那條蛇在他們推出五十米的距離的時候,不再來攻擊,或者是發出警告的聲音。在兩個人有些鬆懈的時候,展昭卻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意外。
他將護在懷裏的包遞給白玉堂:“你比我跑的快,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帶著這個東西離開。”
“為什麼?”白玉堂蹙眉,語氣中帶著一種怒氣。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怒氣。
“我可不要一起死,若是有一次機會,能夠活著的幾率比較大的是你。”白玉堂看著展昭很客觀的說出一個犧牲比較小的意見,卻是說不出來的悲憤,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這樣的一個想法:“為什麼你總是這樣,不顧我的感受?”
當白玉堂講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展昭和白玉堂兩人同時都愣住了,並非是這一句話裏麵的曖昧,而是這句話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展昭那個血腥而荒涼的夢境中,夢裏的一個白衣傲慢,卻看不清楚影子的人一瞬間和白玉堂開始重合。
“貓兒?”展昭一驚,抬起頭看白玉堂,腿上卻傳來一陣錐心的痛楚……
一條黃色的蛇被白玉堂飛快的挑開,而展昭在感覺傷口一麻的同時,心裏也涼了半截:“這條蛇有毒……”他深吸了一口氣,白玉堂已經扶著他坐在地上,拉起褲腿。
被咬的傷口已經變成了深紫色,那種毒發的速度很是驚人,展昭一時間感覺一種熱量聚集在自己的腦袋裏,深深的吸了一口,頭暈目眩……
白玉堂飛快的按住展昭的腿,深吸了一口。
“貓兒……千萬別閉眼!”白玉堂感到一陣窒息,將嘴巴對準了傷口,狠狠地一吸,他感覺到了一陣血腥味和鮮血衝到自己的腦門,流進嘴裏。
他吐出那口鮮血,再一次的的俯身去吸毒血。
展昭臉色蒼白,額頭上綴著一點點細密的汗水,他想去推開白玉堂,但是手下的力氣正在一點點流逝,就好像是生命油盡燈枯的感覺。
視線變得模糊了,他凝聚起一點力氣,附上了白玉堂的臉,聲音輕的象是蚊子輕哼。
“玉堂……離開這裏,別管我……”展昭麵色潮紅,讓白玉堂微微有些怔愣。
直到傷口的鮮血已經變得不再漆黑,白玉堂才放開展昭,坐在那裏有些心驚膽戰,喝了一口水,衝刷自己的口腔。
還好沒有什麼大的傷口,沒有中毒,這種大的冒險也隻有白玉堂敢這樣做。展昭已經氣到不行,全身乏力也沒有辦法張口去責備白玉堂。他沒有理由,也不舍得……
白玉堂坐在展昭的身邊,喘息著,就在展昭麵色蒼白的那一瞬間,他白玉堂的天都黑了,就像是有什麼要一瞬間坍塌下來,將自己的心碾碎。
他知道此地不能夠久留,而且展昭體內的餘毒未清,最好是沒有後顧之憂,永除後患才好。白玉堂坐在地上靠著樹幹,思量著等會如何將展昭帶出去。
此時感覺到一顆腦袋垂下來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白玉堂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身體抽出來,一把抱起依舊沉睡的展昭,因為剛剛失血過多造成的臉色蒼白,手還有些冰涼,白玉堂心中一陣心疼。
早點離開這個地方才是最好的……
當康斯塔公測結束後的三天,展昭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整整十天的時間裏,展昭就像是做了一個悠長的夢境,他看見了很多很多自己不清楚的事情,還有一個很熟悉的女人,金色的長發,一雙幽魅一般的紫色眸子,微微挑起的冷剔,還有一把漆黑的鐮刀。
她對自己說:“展昭,我給你一次機會,放開天下,沒有職責和束縛,換你和白玉堂的一世相守你可願意?”
“我……願意。”自己躺在泥濘的地上,藍色的長衫混合著傷口和嘴巴裏湧出的鮮血融化在雨水裏,他沒有悲傷和死亡的不甘心,隻是後悔和歉意。
他對不起玉堂,沒有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
“白玉堂……”
展昭猛然驚醒過來,身邊沒有那個白色衣服的男人,而是一張熟悉的臉。
“小展……”
“包局?”
“現實與幻境,過去與現在,我願意抓住的其實隻有現在的你的手,哪怕那時候我和你如何愛恨成癡,現如今你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