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霧散 第二十六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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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葉寒和奈子並肩走在路上,天空蔚藍。
奈子並沒有發現葉寒的異常情緒,稍稍走在前麵,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葉寒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回應搭話,她甚至連奈子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楚。這幾天她一直都這樣,情緒被圍困,無法開朗。
“小寒?”
奈子忽然停下腳步,“你有沒有,覺得。。。。。。”
聲音忽地變得斷斷續續,葉寒驚恐的看著世界漸漸灰敗起來,仿佛被什麼剝落,滋滋的聲音充斥在她的耳邊。
葉寒看著奈子的背影,艱難的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她。
奈子淺色的頭發披散在背上,塵埃細碎,葉寒的指尖輕輕的點上,細小的聲音,塵埃砰的全部散去,葉寒努力睜大眼,淚水被刺激不停地掉落,然後,眼前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眼前忽然變得一片黑暗,下一刻,意識也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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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醒醒!”
葉寒慢慢睜開眼,眨了眨眼,卻發現周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她的感官還很遲鈍,捏了捏手,指甲刺肉有些許的疼痛,倒是讓她清醒了一些。
葉寒摸索著站了起來。
之後她就站在原地,但說實話,她也什麼都做不了。
“剛剛是誰?”
葉寒遲疑的出聲,“是誰在叫我?”
她停頓了一下,
“。。。。。。是你嗎?”
黑暗,無邊的黑暗。
但是她卻意外的沒有多麼害怕。
“是你嗎?”
葉寒又問了一遍。
突然一陣極強的白光,葉寒不得不用手護著眼睛,但當她再睜開眼時,眼淚卻還是大顆大顆的滴落。
然而下一刻她卻顧不上陣陣刺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這裏是。。。。。。。她的家,
真正的家。
葉寒靜默了一會,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又重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卻還是這個樣子。
“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低語。
腳步聲忽然從身後傳來,葉寒回頭,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和自己一摸一樣的一張臉。
雖說兩人長得一摸一樣,但若是讓旁人去辨認,卻還是能夠一樣就看得出來。“葉寒”實在是太平靜了,她的臉上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周身的氣質十分清冽,卻也像是,誰也不在乎的樣子。
葉寒與她對視。
“我是又回到現實了嗎?”她問。
女孩輕輕搖搖頭。
“一切的選擇在你的手上,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對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說了一句無關的話,便再也不說話了。
葉寒愣住了,她這才緩緩回頭,看向她的“家”。
發灰的牆壁,因為年久失修和雨水的滲透而變得汙漬斑駁的天花板,黑色亮皮的沙發,用廢棄的報紙墊起的一角,邊緣被磨得露出原本顏色。
這一切,確實就是她現實生活中的家。
可悲的現實,直觀的酸澀。
葉寒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酸,她不再站在原地,踏步向前邁了幾步,眼前的場景卻又變了。
她原本的人生像畫一般在她眼前鋪展開來,速度快的讓她有些眩暈。
在小的時候,她也是很快樂的,父母因愛結合,郎才女貌,要是時光一直留在那時候多好,小小的一家三口,肩挨著肩,親昵的靠在一起。
後來呢。。。。。。。。。
葉寒又向前走了幾步,那也隻是一場誰也不想的意外罷了,和往年一樣的全家出遊,最後小小的葉寒被護在女人身下,漸漸感受到護著自己的身軀變的冰涼,而那時候她隻知道不停的哭。
女人的離去讓原本美滿的家變的支離破碎,葉寒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父親逐漸消沉,沉溺於過往不可自拔。她又何嚐不傷心難過,那些黑暗的日子,逐漸沉默的時光,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有些模糊了。
父親還是有些怨自己的,葉寒心裏知道。
母親是為了自己。。。。。。。。
葉寒默默地握緊了拳,她睜著眼,眼淚順著臉頰流落,心裏一陣陣的酸,嗓子眼也好像被堵住了,她低下頭,“這又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讓我看這些呢?”原本以為已經過去的事,原來並沒有結束,她的心還是在痛。
“。。。。。。葉寒,選擇在你。”
“這是什麼意思。”葉寒的語氣冰冷,下一刻她卻抑製不住的大笑,“選擇權在我身上嗎?我從來都隻能被動的接受罷了吧……”
對方卻沒再回答她。
葉寒站在這空曠的地方,周圍布滿了她的記憶碎片,她覺得很孤獨,無人可以依靠,無論在現實,還是在那裏。然而她卻突然的想到到了少年清潤的臉龐,他對自己說,小寒,我喜歡你。
葉寒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有人喜歡自己,她心裏高興,但卻是惶恐大於高興,她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
但是又該如何回應呢?葉寒苦笑了一下,這不是自己的人生,這隻是。。。。。。。一段動人的回憶。
這算不算逃避呢?也許一切回到正軌之後才好吧,可自己終究有些不舍,柰子,周助,這些青春洋溢的少年們,他們好像永遠在大笑,回憶起來,一幀幀的都是歡聲笑語。
“如果,我回到了現實世界,他們,還會記得我嗎?“葉寒問。
“不會,你的存在會被抹去,任何人都不會有你的記憶。”
“那關於原來的葉寒呢?你呢?”
“從一開始就不會有葉寒。”
“為什麼?我才是後來者,何必將最開始的存在都要抹去?”
“。。。。。這隻是一個虛擬世界罷了,這個世界哪有葉寒,並不會有什麼改變。”
“。。。。。。”
葉寒艱難的開口,“你不是那個葉寒嗎?”
“。。。。。。不是。”
“那你是誰?”
疑問越來越大,葉寒的心也漸漸冰涼。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我是想對你好的。”對方從白光中顯現,臉龐卻不複之前的稚嫩,而是變的成熟起來,她和葉寒麵對麵,眼神沉靜,“你的選擇呢?”
葉寒盯著她。
良久,她說。
“我要回到現實。”
作者閑話:
懶作者滾來更新了。。。。。沒有大綱的結果就是想到哪裏跌倒哪裏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到了完結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