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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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舒服的倒在梁予阡懷裏,抓緊他的衣襟:“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胸前,輕輕摩挲著,道:“你和祝英台被抓入獄的第二天,我去了夫子那裏。文才和你說過了吧。”
我應了一聲:“嗯,他說你拿到了一幅畫。”
“本來想直接問夫子話,可是他似乎有點神誌不清了,一問三不知。於是,我隻能在屋裏隨便看看,當時也未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梁予阡停頓一下,接著說道,“後來,我幹脆到處看看,去了他隔壁的書房,於是見到了那幅舞姬圖。由於落款是丁曼容,所以我多看了兩眼。”
我不自覺插嘴:“你發現了那首藏頭詩?”
他笑了笑:“是。我問夫子的家仆討要這幅畫,他才開始也不肯,說做不了主。也是我大意,跟他說了這畫或許對丁曼容的案子有幫助,他才答應讓我把畫帶走。興許我說的話就是在這時候被黃縣令的眼線聽了去。我離開丁夫子那裏不久,就見到有可疑的人在我身後鬼鬼祟祟,他見我發現,轉身就跑。當時我沒想太多,也就追上去了,想不到他是故意引我過去。”
“他想搶你手裏的畫嗎?”
“當然。但又擔心在書院裏明搶太顯眼,所以把我引到東樹林。我們在東樹林裏打了起來,他還有另一個同夥,兩個人都是衙役裝扮。想必平時就潛伏在普通衙役之間。”
我忙道:“他們敢穿著衙役的裝束在你麵前現身,那豈不是表示,非殺死你不可了?”
“所以招招都是狠招。”梁予阡苦笑道,“我當時可是被動的很,本來就算不上身手多好,還一個人打他們兩個。隻能往裏逃,不知不覺就逃到懸崖邊去了。接下來的事混亂的很,我自己都記不太清楚。總之就是爭搶間,我腳下滑了一下,失足掉下懸崖去。”
我雙手不由攥緊,迫不及待追問:“然後呢?”
“然後,我隨手抓了樣東西,想不到是其中一個衙役的腳,結果把他也給拉下去了。”他平淡淡的說。
我撲哧一笑,他伸手便在我額頭上撣了一下:“我在說那麼嚴肅驚險的事,你居然給我笑?”
我往他懷裏賴了賴:“你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我不笑了,你接著說。”
他滿意的收緊手臂,道:“他的同夥自然會要救他,我在下麵扯著他的腳不肯放,他掙紮來掙紮去的,連自己的同夥也一並帶下來了。這下可好,三個人一起掉下懸崖。是我命不該絕,中途被樹椏擋了一下,落到崖底的時候,下麵還有個衙役墊著。所以傷不重,隻不過,頭上到底還是磕碰到,流了不少血。我昏睡了很久,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崖底那地方,可算伸手不見五指。本來想找個地方先休息,等天亮了再想辦法,結果發現自己的腳也扭傷,一時間連路都走不了,隻好就那樣將就了一晚上。”
我皺眉:“你剛才還說隻傷到頭,別的地方沒受傷的。”我掙紮著起身,要去看他的腳。
他把我撈回去:“都說沒事了,你看我剛才不是走的很好?”
“你少亂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的扭傷都還沒痊愈呢,更何況是你。你別死要麵子強忍著了。”我不滿的嘟囔。
他取笑道:“是啊是啊,你這都久病成醫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道理都給悟出來了。”
“不跟你說這個了,”我置氣,不去看他,“你後來怎麼爬上來的?”
“後來文才不是下來了麼…”梁予阡回道,“那條路我也研究了好多天,試圖爬過幾次,可惜中間有塊地方塌陷了,我爬不上去。何況,崖底下實在沒什麼東西吃,本來腦子就昏沉沉的,肚子一餓,就更加沒了力氣。”
“你是說馬文才那天下到崖底的時候,撞見你了?”我叫道,“難怪他不肯把繩子收回來。那你幹嘛不和他一起上來?!”
“別急,我還沒說完。我把畫給了文才,讓他先帶上去,後來他找了呼風喚雨下來,才把我帶出來。”梁予阡伸手撫弄我的頭發,“我活著的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黃縣令再派人過來。而且,我還要幫馬統出城。那日,文才在崖下見到我,我們便開始商量了。最後想到用出殯的方式混出城去,反正屍體也有現成的,到時候哪怕要開棺檢查,也絕對不會細看。棺材做兩層,馬統隻要躲在下一層便可。馬統出了城,我再在錢唐布眼線,能找到蛛絲馬跡自然好,找不到也無妨,我隻當自己在府裏養傷便是。”
我又不樂意了:“這麼說,其實你那個管家老早就知道你在府裏。虧我那天來,他還裝得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不去演戲都可惜了。”
“哈哈哈,劉叔那日其實是被你嚇的驚慌失措,不是擔心我的安危,是擔心你看穿他。劉叔是老實人,你別總欺負他。”
“我哪有欺負他啦!”我抬頭,撇嘴道,“還不都怪你們,什麼都不肯跟我說,我看起來有那麼不可靠嗎?”
他挑眉:“你看起來哪裏可靠?”
我二話不說,一腳踹過去,可惜又輕易被壓製了。
終於,我忍不住道:“我說,我們到底要保持這種狀態多久?”
梁予阡收攏手臂:“我們很久沒見了,抱久一點不行麼?”
“我們可以下地抱!”
“我不要,這樣抱省力氣。”
……我可以將這句話理解為撒嬌嗎?可以嗎?可以嗎?
我嘴角抽搐幾下:“哪裏省?你手臂不酸?”
他點頭,眯眼笑道:“還好。你剛剛還那麼擔心我的腳,怎麼,現在又想看我站在地上辛苦的樣子?”
我沒話說了,都忘了他的腳還受著傷,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肯站著說話。可是——其實我們還可以坐著的,為什麼非要躺著不可?
梁予阡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沒等我質疑,便道:“你可以先睡一覺,如果睡不著,我們還可以幹點別的……”
我老臉一紅,氣勢立馬弱了下去:“有沒有第三種選擇?不是很奇怪麼…躺在床上什麼的。雖然是穿著衣服啦,可是……”
“那你可以不穿。”梁予阡趁機打斷我。
“……”我放棄了,“我還是睡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