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廚房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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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細雨綿綿。昨天雖然折騰,我仍舊起了個大早,懶洋洋地趴在窗台等梁予阡起床送我下山。期間詩興大發,盜起詩來:“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好詩好詩,不是你寫的吧。”對麵窗子開了,梁予阡滿臉堆笑,“還春眠不覺曉呢,你倒是起的挺早。”邊說邊從他自己房裏出來,緩步踱到我窗前。
“你不也起的挺早,我們什麼時候走?”我問。
“東西收拾好了?和阿宛說過了嗎?”
我點頭:“我又不是傻的,才不用你操心這些事。對了,你覺不覺的今天院子裏有點太安靜了?”要在平時,多少會有早起的學生在院子裏讀讀書鍛鍛煉什麼的。
“這麼說也是,”梁予阡四周看看,“總不至於今天一個早起的都沒有。”
談話間,遠處隱約傳來些騷亂聲。
“好像出什麼事了。”我從房裏出來,往院外探頭探腦的。“你看那些煙是不是廚房那邊冒出來的?”
梁予阡拉起我便走:“過去看看。”
越靠近廚房,人也越多起來,大家幾乎都在這裏聚著。直到廚房院外,濃煙撲麵而來。
“公子,你們別再往前了,廚房後院失了火,很危險的。”正在提水的呼風見到我們,忙阻止前行。
“有人受傷嗎?”我緊張地詢問道,畢竟花羞月就住在廚房後院的屋子裏。
“這…還不知道。”呼風欲言又止。
梁予阡似乎看出了什麼,催促道:“知道什麼就說。”
“司馬小姐,我說了你可別著急,這火是從花羞月的房裏著起來的,現在還沒看見她人,也不知道……”許是見到我臉色不對,呼風越說聲音越輕。
梁予阡把我的手握得緊了些,安慰道:“不是還沒見到人麼,說不定沒事。”轉臉對著呼風道,“傻小子別愣著啊,快去救火。”
呼風聞言趕緊提著水桶朝廚房後院跑去。
過了約半個時辰,後院的火勢終於小了下去,漸漸平息了。可是我想,眾人的心是無法平靜了,因為,在花羞月的房裏,發現了一具焦屍。
“花羞月她…”我木然地抬頭,看見了泣不成聲的阿宛,“怎麼會這樣的,要是我們早點發現就好了。”我拍拍她:“這種事誰想得到……”
“哇……”我話還未說完,旁邊一個灰頭土臉的小丫頭嚎啕大哭起來,“都是我的錯,明明就在隔壁,卻什麼都不知道。若是火勢還小的時候我就醒過來,花姐姐……花姐姐就不會死了。”
唐暖強忍著眼淚,問阿宛:“她是誰?”
阿宛想了想道:“好像是前幾天新來的廚娘,叫小荷。就住在花羞月隔壁的,早上火勢都很大了,她還在屋裏睡著,大家是撞了門把她背出來才醒過來的。”
“花姐姐……都怪我,都怪我……”小荷一邊扯著頭發,一遍痛哭流涕。
“出什麼事了?小荷你哭什麼?”院外一個甜膩膩的聲音,我猛地回頭,花羞月正毫發無損的站在那裏,手上還提了一大籃子的菜。
大家幾乎都圍了上去,我率先衝到她身邊道:“花羞月你沒死?”
“你怎麼說話呢!”花羞月在我頭上一敲,“姐姐我活得好好的,幹嘛要死!倒是你們一個個的,都在廚房幹嘛?”
花羞月沒死,那她房裏的那具焦屍是誰?“我跟你說個事,廚房後院著火了,從你房間燒起來的,剛才在裏麵發現一具屍體。”
“我房間裏有屍體?”花羞月驚叫,菜籃子也不要了,往地上一扔,慌忙跑到房裏去看,又立馬退了出來,抓著小荷問:“你看見丁曼容了嗎?丁夫子的女兒丁曼容!”
小荷原本見到花羞月已經呆住,現在被這麼推搡著,才清醒過來,搖搖頭:“沒、沒有。”
“你們有誰看見丁曼容了?”花羞月朝院裏眾人喊,無人回應她。隻是被她那麼一喊,想必大家都猜到些許。梁山伯臉色刷白,問道:“花姑娘,你問曼容是何意?”
花羞月神色焦急:“昨晚她來找我教些做點心做菜的秘訣,眼看聊得太晚,就幹脆在我這裏睡下了。今天我要趕早市買菜,天還沒亮就趕著下山了,那時候她還在我屋裏睡著呢。小荷,你不是認床嗎?怎麼會睡那麼死,連著火都沒發現呢?”
“我不知道……”小荷委屈的嗚咽,“明明上半夜還翻來覆去的,後來不知怎麼就迷糊起來……”
“看來,得報官。”花羞月打斷她,“你來了三四天了,晚晚睡不著,還纏過我們陪你看星星。昨晚能睡那麼香,隻有一個原因,有人下藥。”
一石激起千層浪,花羞月這一句話,打破了悲傷沉悶的場麵,大家都議論起來。
“你的意思難道是有人縱火?”我驚訝。
阿宛聽聞忙拉著花羞月問道:“你是說有人要殺丁曼容?”
“不是要殺,是已經殺了。”花羞月眉頭緊皺,“隻是我不知道,他要殺得到底是我還是曼容。”
聽她這麼說,這事的確已經不是意外那麼簡單了。梁山伯早已呆立,我問梁予阡:“那個,丁夫子是不是還不知道這事?”
“我讓呼風過去通知他了,等會兒應該就會過來。”梁予阡道,“喚雨也趕下山報官去了。”
果然不多久,丁夫子火急火燎地來了廚房。一見到屍身更是悲痛欲絕,老淚縱橫,癱軟在房裏久久不肯出來。後院氣氛很凝重,課自然是上不了了,一眾學子都聚集於此,靜等縣衙的人上山來。
萬鬆書院雖在深山之中,但縣衙的人卻是不會怠慢的,畢竟來日,這裏出去的學子大多都能入朝為官。錢唐縣令和衙役們來得很快,按這時間算,估計在路上一點也沒耽擱。縣令姓黃,是個有小八字胡的胖子。看著像極了貪官,可是說起話來又自有一股凜然正氣。他顯然認識馬家兄弟和梁予阡,也是,兩個是他頂頭上司的兒子,另一個是惡名在外的皇戚,作為一縣之令,想不認識都難。
我見到黃縣令隻是對他們作揖打了個招呼,便吩咐衙役們做事,態度不卑不亢。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間偉岸了。